男性特有的情绪波动着,身体也在无知无觉变化。
沈韫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那日的疼痛,床单染着血,窗牖白雪映衬得更加刺目妖娆,如同漾开圈圈涟漪的红梅烙印在锦被之上。
xie衣烘托出饶好曼妙的身材,傲人可叹的双峰,盈盈一握的楚腰,翘起的丰臀……
情愫欲望渐渐爆发出来,他如同野兽一般撕裂开她的衣襟,显露出一片莹白嫩雪的削弱香肩。
沈韫不动了,眼角流出泪痕。
眼尖于人的戚公公,心知肚明,怎能让两个臭丫头打搅陛下的好事。
拉着水袖、丹衣悄悄隐退。
一匹饿了数年的狼,可能啃咬、饥渴难耐得更加厉害。
司马褚温弱的气息喷洒蔓延,叼咬她的稚嫩,半躺倚在身下的小东西眼角的泪光他察觉到了。
捧着她病态脸,他心疼地说道:“对不起,是朕唐突了。”
未央宫鎏金木槿花西月锦绣香炉还留有残烟,萦绕满室,如梦似幻迷离若初。
藏青色的帷幔下,沈韫低声啜泣地靠在司马褚的肩头,司马褚柔声细语地不断安慰道歉。
哄了小半会,他跨步下榻找来干净的xie衣,从红色云雁肚兜穿起,给她套上xie衣,再者是宫装。
散落一旁的xie衣碎布,断了绳子抽了丝线的肚兜,挥手让宫婢进来处理。
戚公公一脸黑线闯进内殿,长靴踏踏回响未央宫,幸好没有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拂尘一甩,躬身,道:“启禀陛下,慕大人有重要事情要奏。”
戚公公的眉头微蹙,赶忙加了一句:“慕大人说事关重大,还望陛下……”
一语未了,直接被司马褚打断。
沈韫的情绪还未稳定,他更衣的重任暂由戚公公代理。
废了好大一番劲儿,戚公公才将最后的白玉腰带扣上。
“传朕口语,内务府务必今日之内拨几个宫婢来未央宫。”
戚公公伺候人更衣的本事,司马褚深刻地体会过,圆领的绳带被戚公公勒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琼楼玉宇,金碧辉煌,龙涎香如雾淡淡幽幽飘散上升,白石坍台置鼎于上好的南檀木桌案,四遭有窗牖细密的阳光泼墨一般倾斜之下,能望见四周垂柳,盎然生机。
芭蕉镂空雕刻的梨花扇木门轻轻推开,正红色的朝服,中间有该有的品级所绣的图案,朝服如此正好能让人看出对方的身份。
同样,慕嗣的朝服正是从二品所穿着。
慕嗣肌肤细腻如美瓷,品貌非凡,面如傅粉,厚薄适中的红唇潋滟勾起,加之一身朝服稍显威严,更多的是不羁放纵。
他就是不知不觉能有亲和力的少年,恍若是旧友一般,丝毫不忌讳司马褚的身份。
司马褚停下狼毫毛笔的勾勾勒勒,搁置砚台,目下凝神,随口道:“不知道慕嗣找朕有何贵干?”
陛下的笑容是阴森的,挑逗进而戏谑不止。
“啧,好主子,之前你派我监视宗政鼎的长女宗政曦汐以及她的驸马风御,如今算是有了眉目。”慕嗣挑眉,撩起官袍一旁坐下。
长眉若剑的深目不温不淡地横起,电光火石之间来到慕嗣身畔,迫使他抬起下颚,“说。”
仅一字,周遭的深冷易现,埋伏陛下身边的大内高手要齐齐出现,那他还不得掉脑袋。
嗷,慕太医表示他不想死。
湿漉漉的眼眸如同雨后的草丛冷清着,“风御他是忠君报国之辈,瞒着宗政曦汐报效朝廷,同蛮族夺回我朝土地之时,是以先锋冲阵,哪知那不过是蛮族一个计策,风御战死沙场。”
慕嗣讲得绘声绘色,直接被司马褚一语戳中重点,“她呢?”
“她不知所终。”
他道的她自然是宗政曦汐,荣宠万千的长公主殿下。
当初但凡跟宗政鼎有关系者,皆贬为庶民充军,风御不忍其妻受苦,弃官而逃。
一手追捕,也没能将其抓住,如今有了眉目竟然还是不知所终。
手下的那一群都是废物么。
司马褚松开对他的钳制,瞋目竖眉,“都是一群饭桶么?荣华不能小觑,她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顿了顿,他缓声道,“她有雄心报复,或者说野心更大。”
野心更大?
前朝有女王登基,就以荣华所学识的兵法韬略,狠戾手段,足矣让她成为一代君王。
就算是她效仿,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褚目下能做的,就是斩草除根。
心绪难平,就连沈韫给他端安神汤过来,轻唤他几声,都未曾听见。
幸好沈韫是有武功底子,青色描画茶盏就要从福盘坠落,她微微挪了身子朝前,手伸直端着茶盏,绣花鞋一气呵成同身体形成一条直线。
引诱男人犯罪的身体,曲线饱满更加明显。
慕嗣不忘报了方才被钳制戏谑之仇,见着方形桌案摆着糕饼,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块优雅品味着糕饼的酥香,唇齿有酥香蔓延,不合时宜地称赞道:“还不错,陛下您真是好福气。”
那一句不错,好福气,实则指的是沈韫。
听在耳里成了:这姑娘还不错,主子您真是好福气。
司马褚的脸色不是很好,这才察觉沈韫好撑着方才的姿态,上前扶了她一把。
并唤来戚公公,眸色渐暗,眯成一条弧度,“慕嗣偷吃朕的糕饼,该怎么做?”
戚公公战战兢兢,也知道这位慕太医并非是真么好惹的主儿。
袖角擦抹了汗,鼻尖的细汗更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若偷食皇上之物,理应杖毙。”戚公公在心里祈祷,慕太医做鬼可千万不要来找他,要让您死的可是陛下。
司马褚扬唇,“朕不是昏君,念慕太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赐二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慕嗣当场石化,还想辩解来着,嘴角的糕饼屑,让他无地遁形。
主子您不按常理出牌!
御书房外传来阵阵慕太医的惊叫声,慕太医身子骨孱弱,经此二十板子,十天半个月也难以下榻。
沈韫刚才被他的一双大掌按在龙椅,顿时稍显不安,女子怎能做龙椅?
她的扭捏不安,面颊两绯,似凝云极为好看。
无意之中她瞄到龙案的一封密函,粗略扫过是关乎南诏国摄政王叛变。
以丞相一派的支持摄政王登基问鼎,也因此有丞相力荐,有最尊贵巫族公主甄妙代替巫族助阵,摄政王本身就是有实权,如此一来,摄政王轻而易举地登基了。
她正看着痴迷呆愣,这封密函就被取走,顺着旁边的火炉,慢慢地让纸燃烧化为灰烬。
“对不起陛下,臣妾不是有意要看的。”
“无碍。”司马褚招招手。
距离沈韫较近只有一张龙椅,其他的板凳是固定的,并不能挪移,司马褚只好同沈韫坐在一起。
他的指暮触及她的娇肤,皓腕被他攥紧,他淡淡笑道:“如你所看,正是摄政王篡位夺权。不过,阿韫想知道摄政王是谁么?”
“啊?”沈韫迷蒙着一双剪瞳,湿嗒嗒的雾水,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点缀着纯真和好奇。
“摄政王,秋雉。”
双瞳剪水的雾气氤氲看着并不真实,司马褚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难道一点波动都没有么?
根本没有他想看到的情绪!
反而她的水眸一点半点的波澜都全无,她含着桌面泡制的羊奶,稚气未脱地说道:“如此岂非是大楚进攻南诏的最好机会?说不定可以捞一把油水。”
她说得如同理所应当,纯真得没有分毫的心机。
更好似她根本就不认识秋雉一般。
离别之久,她都学会隐藏心思了?
司马褚额头抵着她海藻般的青丝,大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心,在这样腊月深冬,增添暖意。
离了御书房,她如获大赦,她的的确确是听到秋雉篡位,心脏都恍如要跳出来如同,漂浮在云端,随时可能会掉落下来。
御书房外的清流奇花,参天柳树,都是对她而言是能让她身心舒畅的。
回了未央宫,水袖等人在候着她,眼里若隐若现的是欢喜若狂。
宦官还拿着圣旨,她跪下接旨。
大致是司马褚恢复她的身份,她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对于这个圣旨的内容,她并不感到奇怪。
夜里的凉风刮的皮肤都竖起汗毛,她干脆关了窗牖,再点上暖炉,她怕冷,这才远远不够填充她心里的冷。
索性还让丹衣给她烧了手炉,包裹着锦被,如同粽子。
今年的冬天更冷了
梅花低倚,开得盛放,竞相开放。
原来她还有一扇窗未关,怪不得连手炉的暖都不够,还觉得手脚冰凉。
她施施然起身,掀开锦被拿过大氅,她畏寒。
哆哆嗦嗦到了窗牖,刚伸手要关上,哪知蹦跶出来一个黑色剪影,她正准备跟黑衣人交手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低沉略带女儿家的声音响起,“是我。”
沈韫明显一愣,拉扯着身上即将掉落的大氅,点点头,伸出脑袋像四遭一望,确定无人瞧见才关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