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到8点钟,蔡靖扬就又自己开门走进来。罗城正在跑步机上跑步,而江弱水在做早餐。
“小麻雀。早上好!”
“靖扬哥。我正要打电话叫你,可以吃了。去喊一下傻蛋。”
“好!”他还没出去,罗城就走进餐厅。
看着桌上的早餐,肚子里的不满反而上升。三份早餐,两份的是两个油炸荷包蛋,一杯热牛奶,一个自己做的火腿三明治。一份早餐却只有一杯牛奶,一个三明治。
江弱水坐到那一份简单的早餐前,先喝口牛奶,拿起三明治咬一口。
罗城坐下,看着江弱水。“你的鸡蛋呢?”
“她怕发胖,从不敢多吃东西。”蔡靖扬微笑吃自己的早餐。
罗城瞪一眼江弱水。“女人还是有点肉好,你太瘦了。”
“我胖瘦关你屁事。靖扬哥喜欢瘦,我就要瘦下去。”
“你。小傻瓜。”罗城咬一口荷包蛋,忘记了所有的不快,这蛋煎太棒了。
蔡靖扬含笑吃着早餐,看着他们拌嘴,一句话也不参与。
吃过早餐,三人一块出门。江弱水和蔡靖扬去诊所,罗城说要去找回记忆,自己到街上转悠。江弱水希望他这一去,就别再回来,吃得多,还不会做事,又爱摆臭脸,讨厌死了。
罗城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很气派的律师事务所。有人很快地起身迎接他。“老板。您好。”
“风在吗?”
“风律师在。”
罗城快步地向里走,推开一道门。看见一个和他相似年龄的青年,来回焦虑的踱步。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对男女。
“风。”
“撒旦。你终算现身了,快急死我们了。”
风一下紧紧地抱住罗城。其他人也忙起身走过来。
“出了什么事?”
“虎子的人来放话,说你永远地消失了,让我们去投靠他。”
“我是狸猫,有九条命,没那么轻易地就翘掉。一个星期里,去掉虎子的一只耳朵。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耳朵放在这个桌子上,还有,告诉所有的兄弟,以后在任何地方看见我,要像陌生人。”
“是。”
“所有的业务像以前一样正常运着,我要去休两个月的假。”
“撒旦。你的额头怎么搞的?”
“小麻雀踢的。”他的嘴角向上一扬。
对一边的男女说:“月,水。你们要全力帮助风,我回来时,不要让我失望。”
“是。大哥。”两人面无表情答应。
“拜托你们了。再见!”
“再见!”
罗城转身走向大门,脚步轻快,信心十足地要抓住这只刁钻的小麻雀。
回到家,他的母亲何云在静静地织毛衣,看见儿子,只是抬抬眼皮。
“妈。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您有事情就打事务所的电话,风会来帮您做。”
“喔。”何云没理他。
罗城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一包衣服出来,把包放在地上,蹲在母亲面前,手放在母亲的膝盖上。双眼看着母亲的脸,微微笑了。“妈。您想要个孙子吗?”
何云停下手里的毛线,看看他。“你和你的那些红粉知己能生出什么好孩子。”
“不是。我看上一只小麻雀,可惜,她看不上我。我要让她给您生个孙子,您会喜欢的,她没有不良嗜好,还会写小说,做了一手好菜。她做的菜比您做的好吃,我现在就住她家里。”
“真的?你头上怎么有个大包?谁打的?”何云根本不相信,看见他额头的包,感到奇怪。谁这么有本事,敢送这个魔头一个大包。
“她打的。是个野蛮丫头。”
何云的眼里有了兴趣,伸手抚摸一下儿子额头的包,笑了。“坏小子。你遇上克星了,就冲这个包,我认这个儿媳妇。”
“有点困难。她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我要打场硬仗抢回来。我现在假装失忆,赖在她家,要是在街上或者在超市看见我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不要理我。”
“挺有意思。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看不上我儿子。”
“文昌街的蔡氏诊所,她现在正在客串护士,您可以去看一眼。”
“她是护士?”
“她是护校毕业,早已不做护士。现在是为了男朋友,临时帮忙。”
“是吗?”何云放下毛线,被好奇心引得坐不住了,拉住儿子的手对他说:“我帮你把把关,看她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吃她做的饭,我认为是值得的。”
“什么?我好像很虐待你,没给你吃饭。”
“妈,她是个天才厨师,吃过一次,就像吸毒者离不开白粉一样。”
“我今天才发现,养个馋儿子。”
他们一起出门,打车来到文昌街,在离门诊有100多米远的地方下车。何云胳膊上挂着一个小提包,稳稳当当地走向诊所,罗城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母亲的裁决。
何云进诊所有十多分钟就出来了,微笑走过来,低声对罗城说一句。“加油吧!等你好消息。”就像陌生人一样地走开了。
罗城弯腰提起包,大步向诊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