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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程欣阳情将难舍之风随心动 中

小说: 伤城 作者: 凤雏 字数:4476

  九月二十一号,午夜,欣阳留写日记。

  2009年,这年的生日应该是牵手漫步往日的校园小道。(附属:请原谅我不够成熟,多年以后,仍然还要让你和我一起缅怀逝去的青春,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做些单纯的事情。)

  2010年,陪你去听一场偶像的演唱会。(如果你的偶像还是春春的话,我一定打起十倍的精神为你拿着喇叭一起扬威呐喊,因为我也有些欣赏如此出色的她。)

  2011年,给你画上一幅画。(亲爱的,也许不巧的是,抽中这个礼物纸条后,你已经老了,可是,你想要哪个年龄段的画,我都保证做到信手拈来。)

  2012年,还在等待中------

  海洛曾经佯装怒气的审问欣阳,你做了五十颗许愿星,是不是代表我只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我们爱情的保鲜期,只是你认为的这个时间?

  欣阳放下正在翻炒的锅铲,一身油烟的靠近海洛身边,大呼:不是的,请听我解释,我是想如果上天如此眷顾我们的话,我们不如再来一次,将所有的生日按顺序再来重新过一次,我想我们永远能够在轮回李遇见。

  多紧张的脸庞,多焦急的黑眸,多煽情的回答,海洛笑了,第一次大胆的抱住了等待审判的欣阳,送上了一口香吻。

  【欣阳,我突然想结婚了。】

  曾几何时,这句话在海洛的身旁也被信号接收到,只是,那时欣阳毫无征兆。

  烟蒂掉落在打印着青花的烟灰缸内,欣阳从记忆里回到了现实,方觉魏香正用一双耀眼着媲美月夜光芒的大眼睛审视着自己,缓了缓神。

  【恭喜你,魏香。】

  欣阳咧开了嘴,以无法形容的面部表情微笑祝福,这样的欣阳看在魏香的眼里会烫伤她的目光,如丢弃了自己一般难受,欣阳,你的心难道只在海洛那儿寄吗?

  执着大海深处的海鸥,你就为什么不低头去关注一下脚下的一片海,流浪荒原的西部牛仔,你何时才能放弃手中的左轮枪,打开贴着胸口衣袋里的火石火机,照亮眼前姑娘的脸。

  不要再去流浪了,欣阳,让自己的心靠岸。

  【程欣阳,你果真就这么快的想把我给卖了,你像得倒是美,我告诉你,你程欣阳还没有落鸟归巢,我魏香永远蜂儿采蜜。】

  眼角的笑意忽而浓了,她魏香还真会打比喻,她的确一言命中了她自己的性情,她的确是个大王蜂一样的女子。

  【魏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恢复了常态,欣阳得瑟的调侃起魏香。

  【哼哼---,你这还没有着落来,就甭说我了,青菜萝卜,一个别挑一个。】

  【呵呵,我们魏大美女,可不是青菜萝卜,要说是的话,那也是娇嫩嫩的花儿!对,该是弱不禁风的野玫瑰。】

  话里的善意讥讽,不用细究,魏香算是看透了,她程欣阳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对她的抨击,魏香也不恼,贴近欣阳的身子,忽地轻佻了起来。

  【你若不把那一只吴山贡鹅给全吃了,我一把火烧掉你的狗窝。】

  【魏大小姐,奴才遵命就是。】

  为了少惹随时会发怒的魏香,欣阳大口大口的啃咬着全身金黄色的贡鹅,嘴角的油渍被魏香难得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擦去。

  按照星座书上说的,欣阳是一头不太纯正的金牛,可是贪吃是牛儿的本性,尤其是最喜吴山贡鹅,曾经什么川粤徽湘的八大菜系,她和海洛以及自己吃了个通遍,要不是因为照顾海洛的味蕾,欣阳绝对会天天架着个火锅,提着筷子使命地和自己刷着火锅烫着菜的大呼过瘾。

  说到吃饭,不得不提的是,对食物从不挑剔的欣阳就是讨厌麦当劳,啃德鸡。自美其名曰:中国人,尤其是读书匠,不能虐待自己的五脏庙。

  听到欣阳这样自我标榜“中国人”的食经,一向喜欢这些食物的魏香,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盯着欣阳的脸不屑于故的道。

  某人啊,就是因自己恰巧晕车的那天,呕吐出了人生当中的第一餐啃德鸡,而从此小鸡肚肠的恨起了食物,真是读书匠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成愁。

  海洛一别三年,欣阳整整三年只要在家都吃着同样的三道菜,这样的突破绝对是比一个天文计算还要让人惊讶,魏香不免感叹,为啥不去吉尼斯大赛。

  秋日的米色阳光,晃乱了魏香的小心脏。

  拥有大海的城市,可以算是一个充满了忧郁和悲伤的故乡,同时这个故乡也是明亮和舒朗的。

  特洛伊的战争史诗,是双目失明的荷马,这个伟大的诗人,在历史的洪流中通过吟唱表达着充满悲剧式色彩的英雄宿命情。

  孤独与无助,权力与爱情,英雄与美人,使命与国家,只有在海蓝色的城市,才会出现‘特洛伊’。

  欣阳不是英雄,也没有父母的庇佑,自导自演努力的走上了自己想要过着的生活,并且没有失去梦想,这样的人是一个勇者。

  在她那张白皙清俊的脸蛋上,生长着野性的光辉,然而,存活着忧郁而伤怀的法令纹,似乎来得太早了点,她那自然曲卷的黑漆漆凌乱短发,让魏香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摸下去。

  【欣阳,我们好久没有去看海了,怎么样,---骑着你的“爱情”大篷车,载我去海边怎么样?】

  脚踏车,永不落后的被恋爱季男女所追捧,同时,亦是象征着热恋的开始,结束,一个见证者。

  【呵呵。】

  欣阳微笑,毫不犹豫的答应,载着魏香穿梭在海上的大桥里,海风轻拂单车上的俩人,吹乱了俩人一长一短的发丝,魏香纤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招齐吹散了的波浪卷发,这动作极其妩媚,而又不失清纯。

  搂住欣阳不硬不软的腰,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那三块腹肌,哪能有这样厚实的感觉,毕竟女子的腰太过软弱,男子的腰太过坚硬,对于欣阳的身材,那摸起来的手感是相当的好,以至于让魏香老是怀疑她以前是不是体育系的人!

  满脸安心而陶醉的神情,魏香靠在欣阳有点弯曲的背部,露出两个可爱的隐形酒窝,绽放在海风吹来的世界里。

  路过的人,稍有不住意二人年龄的过客,定是以为这是俩位处在热恋里的大学生,可超乎他们想象的是,俩人都已是三十将近的大龄女青年,俩人都是信仰爱情至上的人,俩人都已不再有颗装满青春活力的心,表演少男少女谈情说爱的方式,得心应手。

  停放在大桥上的脚踏车,毅然隔开路过者的视线,那像是在说:hi!请放过我的拍档,他非常的需要你们的忽视,如果不赞同,请高抬贵手,不要用尽厥词,带着好奇而蔑视的眼神探测拍档的隐私,更不要盛气凌人的鄙视,然后理直气壮的诅咒。拍档只是想安心的和一个她爱的人同时也爱她的人好好的生活着,高台您金贵的手,不要指鼻诟骂。

  你们简直是社会的败类,撕毁道德伦理的变态,你们的爱,会让人神共怒!你们,一个是海外归来的古文研习者,一个是大学里的文艺精英,你们受过高等的教育,你们定是心里变态,才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我以和你们曾经共校为耻。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我一看到你们,就会恶心,------他妈的,什么东西!你们的爱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2007年的中秋,在这个海上大桥上,身穿笔挺西装的男子,指着欣阳和海洛的眉鼻,就在来来回回止下脚步的游客面前,大声的谩骂着。

  “你们的爱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这句话彻底弄哭了坚强的海洛,也动摇了海洛的心,让温顺的欣阳像怒兽第一次学会了攻击对手了。

  欣阳用不够厚实的拳,只一拳阻止了男子的诟骂,男子穿戴整齐的西装被风吹乱,男子倒在地上抽搐着,欣阳铁青着脸色。

  我不容许我的她受到伤害,我的功夫,不只是一种象征。

  男子有些艰难的爬起,低耷着头,用一双得意的眉角注视着正在轻泣的文海洛,末了,狰狞地笑。

  围观人群叽叽喳喳,有人指指点点,欣阳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沉声道。

  如果得不到爱,请不要摧毁,这样不配说爱。

  我爱海洛,这有错吗?

  欣阳众目睽睽之下,拥女子入怀,深深一吻,然后掏出上衣的白手帕,为她轻柔地擦拭着未干的泪痕,抱起女子离开了包围圈,开车扬长而去。

  现已时隔三年多,那时欣阳出来工作只有一年多,工资也只算一般,可是在一次文学网络大赛中,欣阳摘得桂冠,故而得了十万块奖金,因此买了辆车子,趁着休息日带海洛去昔日常去的海边玩,却没想到成为了人生中最不开心的一次,那之后,没多久欣阳就接到了海洛的分手判决书。

  许是留下了阴影,自那以后,每每欣阳来此,都会选择骑着往日的脚踏车,然后站在海上吊桥的围栏边,凝视着返航的船只,静静地瞩目大海深处的海鸥。

  欣阳双手搭在围栏外,单脚踩着栅栏,侧脸盯着旁边手搭栏杆撑着下巴风情弄笑的魏香,掏来一根烟,认真地放入嘴内包裹着,摸了摸怀内的打火机,对着点燃,深吸一口,缕了缕曲卷的头发,轻轻吐了烟圈。

  欣阳突然是起了兴,想要吐着烟圈,圆圆地圈还未被自己吐成型,便被赶来的海风吹散,接连试上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欣阳朝着看着自己的魏香,无奈的耸耸肩,又摇了摇头,侧过脸微微一笑。

  风中的烟气,没有实现圈的可能,从嘴内一旦吐尽,就注定魂飞魄散,支离破碎。

  燃烧的星火快速的被消耗,直道裸露烟的另一头黄色烟梢,也没了星火为止。

  【欣阳,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愿闻其详。】

  面对魏香的戏谑和那张顾盼神飞的脸颊,欣阳从容不迫的等待她的下文。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一个“寂寞锁春秋”的女人面前过故作深沉,耍帅潇洒,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让一个女人瞬间就爱上了你,甚至想立刻和你去------上床】

  魏香说话向来都是带着危险而充满诱惑的口吻的,随后拉长的猫音,足以让你有空去浮想联翩。最要命的是,她接下来的话,就是要直白的说出那些少儿不宜内容的前奏。

  冷不防无意的攻击到你最脆弱的神经末梢,纵使你是千锤百炼穿梭情场的浪子,还是刻骨死板的教书匠,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呆子读死书,全然忘佳人的书生,曾经就有无数个被她调教成了EQ拿满分的呆子,其间要数佼佼者,莫属陈东文是也。

  爱情秘宝主要是用来教别人的,等到自己遇见爱神指定的命中人,又无计可施时,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听从老人的观点,去诚心的拜佛求显灵,好降一段天赐姻缘给望穿秋水的小女子。

  【魏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难道也会有欲求不满的时候,我想魏香出国一年,应该有男朋友的!】

  【你不可以这样的想我的。】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到欣阳的脸上,欣阳无所谓的继续认真的抽着烟,任由那双哀怨的眼睛射杀自己浑身的血红细胞,抽完最后一口烟,将气含在嘴内,用力的甩出烟蒂,烟蒂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半弧,落入海内。

  扭头贴近女子精致的脸,吹出一股烟气,打在女子嗔怒的脸上,呵呵一笑。

  【你打了我,现在我用它也打了你,咱们彼此互不相欠啊!】

  魏香见她指着自己的脸颊,又听完她的话,看着巴掌留下的地方,红红的几根手指印,栖身上前心疼的揉了起来,欣阳也不躲闪,开口道。

  【魏香,我会真的替你担忧的。】

  【担忧什么?】

  【魏香同志,你要了解,女人一过二十五岁的年纪,皮肤就会开始老化,你现在已是快要三十的年纪了,不能随随便便生气的,不然,会很快进入更年期的,接着,就是老婆婆一个了。】

  【这不都是给你气的,不然的话,我会老吗?哎,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出水芙蓉幽兰花,怎奈不堪摧折腰,农夫无良又一刀。】

  【呵呵,魏香啊,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在下佩服佩服,出口成章啊!】

  欣阳低吐一口气,转而,抚上她的发丝,慢慢向魏香靠近,可眼中只疾闪而逝的柔情,让欣阳察觉到自己就快要做错事,所以偏开视线,调整好状态,才再次与她相望。

  【那当然,要不是因为你,凭我的美丽与才华,我不早就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魏香还在半是风情万种半是饱含幽怨的说话,全然忘记了眉毛已经拧在一起的程欣阳。

  女人有几个青春年华,不该依着女人的年龄计算,因为那全要靠那个女人跟着的男人去计算。

  一个优质而心怡的男人,如果中间不出什么大错误的话,应该会给女人带去三个以上的青春十年;一个糟糕而心怡的男人,相反,会给女人带去抽丝剥茧般的伤害,没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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