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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病倒

小说: 弃妃不乖:皇嫂太撩人 作者: 茶汐黛 字数:3337

  晨安终是散了,云青缇和黛月惜一同走出慈安殿,两人手互挽着,云青缇迟迟开口。

  “惜儿妹妹,今日之事你如何看法?”

  黛月惜心中戚戚,却不愿真把话说得那般明白,“青缇姐姐自是知道的,这后宫里本该就是这般模样吧,妹妹会学着看淡。”帝王无情,是她早该知道的事情,作为君王,司马珣有很多事需要考虑,可是终归在多方权益之下,仍旧舍弃了曾经侍奉自己多年的女子,不管是为了什么缘由,在黛月惜心里,就是司马珣无情。更无奈的是,后宫女人果真是命运轻贱,可以在权谋之下被轻易放弃也不觉可惜。

  黛月惜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步上嫣嫔的后尘。或者说,其实她早就走上这条路了,从她入宫那天开始,她何尝不是一个牺牲于权谋之下的后宫女人?若不是因着自家兄长在前朝于朝中局势多有助力,才会成为司马珣和司马逸争相想要拉拢的对象,她又怎么会那般冷情的入宫来?如今虽是未受的过什么大的委屈,但是究其根本,还是与他人无异。说不定那日的事,也就真真会走了嫣嫔的后路了。

  心里渐渐冷下,不过好在她终是没有错付,若是一不小心爱上了一位帝王,那才算是灾难。

  “惜儿妹妹,多看开些,看惯了就好了,就如姐姐一般,在这宫里许多年,从前朝到如今,也未见得多大差别。你看母后如今贵为一国太后,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而当时占尽万般宠爱的静太妃,如今也只能深居简出安于一隅。”云青缇语重心长的对黛月惜说道,“姐姐今日这般说话,只是想让你通过今天的事情看清,这后宫远不比面上看起来那般清净祥和,实际上女人的心肠弯弯绕绕,可是你想象不到的复杂。若是有一天真的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别管礼义、别管情谊,顾好你自己就已然不易。”

  “谢姐姐提醒。”黛月惜敛眸,她早该看清的,不是么?可是这会儿,当那些话如此真切的听进耳朵里,竟然觉得那样刺耳。

  “姐姐今日这番话,不是想打击你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面前的阻碍是我,你也不该留情。”

  黛月惜听到这话心下一颤,说不感动是假的,若不是关系亲密,又有谁会掏心窝子的说这番话?句句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妹妹谨记青缇姐姐今日之言,当下有些乏了,想回宫去歇着了。”黛月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既是刚刚良嫔几乎抱着她的大腿哭诉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应付不来。

  想来也不无道理,那会儿只当作是看一个跳梁小丑的闹剧,而此间,嫣嫔的下场和云妃的提醒,字字句句都烙在了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后宫之中无情爱,确实,她该断情绝爱。

  “回去歇着吧,今早闹得也是够了,想必良嫔如今该消停一阵子了,不然她的小把戏可多这呢,真是让人应接不暇的。”云青缇也是累了,不过想到她的羽灵儿,心里还是泛着阵阵暖意,好在她还是有依托的,倒是黛月惜可怜。

  远远的在后头候着的白芷看到自家主子和云妃分开了,便赶忙的迎上去,还没等走到人跟前,便看到自家主子幽幽的倒了下去,像是风中的落叶般不禁吹打。

  “主子!”白芷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跑过去将自家主子扶起,“主子,可还好?”

  “无碍。”黛月惜朦胧间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刚刚突然有些立得不稳才会摔倒,这会儿缓过神来,自然神志清明。

  白芷小心的将自家主子从地上扶起来,“主子可还能走?”

  “不能走又能如何?这皇宫里可是除了太后和皇上,任何人不能用轿辇代步的。”后宫妃嫔就是命苦,好在此处离青黛宫也是不远了,“快回去吧,今儿个是真的乏了。”抬头看看天空,水蓝水蓝的,甚是清澈,偶有三两絮浮云,开上去也是轻松惬意得很。

  奈何心情就不能如晴空般晴朗?

  回去之后黛月惜便回了寝殿睡下了,这一睡便是一整天,再醒来时已然是翌日清晨了。

  黛月惜试图起身,却觉得身上乏力得很,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似乎是睡了太久的缘故。一翻身,便看到了枕边放置着一个小小的黑檀木匣子。

  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既是放在枕边了,黛月惜便毫无戒心的打开匣子,也没有怀疑过这东西的来历。里面放着一株红色珊瑚手钏,摸起来冰肌玉骨的感觉,甚是清凉细腻。压在匣子下面的,还有一卷小小的字条。

  又是字条!

  黛月惜嘴角不经意上扬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明明觉得讨厌透了司马逸那个人,这会儿心里却又莫名的期待那张字条上的内容。

  不知怎么,她看到字条的第一反应便是司马逸,似乎他很喜欢写字条给她。而除了他司马逸,似乎也没什么人给她写字条了。

  果不其然,字条之上又是熟悉的隽秀字迹。逐字看着,像是看不够似的,黛月惜竟连着看了好几遍,眉眼间竟悄然染上了久违的欢快和满足。

  “画里不知山水好,淡看不过袅云烟。”

  这话该也是写来安慰她的?不过她倒是很喜欢其中的意境,那种淡泊宁静的心境,和她很像呢。她开始好奇,司马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让高坐皇位的司马珣如坐针毡,甚至不惜得罪胞兄,“偷偷”把自己纳进宫来也只为能让胞兄受制于自己,也不惜失了英明之盛名。

  而对于司马逸,那日在梅池中他那耸人听闻的话语当时确实有吓到她,可是连日来从司马逸留下的三张纸条看来,他绝不是坏人。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就是那么笃定。

  然而清醒过后的黛月惜终是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为什么司马逸的字条和物件儿会出现在青黛宫里?近日来可是并未听说过司马逸有进过宫啊。

  难道说,他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不成?当然,也包括她的青黛宫,于司马逸来说,应该都是如同无人之境一般罢,不然怎么每每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宫里留下些物件和字条?

  想到这儿,黛月惜心里更是一阵阵发毛,难道说早间他就曾经站在过自己的床边?端详了自己可能很是失态的睡颜后才放下东西离开?不好不好,这样可不好!

  黛月惜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的心情,已经远远地多过了皇嫂对小叔的探究之心。她确实没有意识到如今这般算是怎样的逾矩,倒是兴致勃勃的拿起黑檀木匣子里的那条红色珊瑚手钏美美地戴在了手上。黛月惜并未作他想,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东西若是藏着,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换了白芷进来,简单梳洗一番便去用早膳。黛月惜原是想着今日终是可以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了,倒是该派人催催云妃那头,什么时候才能把府中藏书也送进来。没成想刚拿起《蜀山注》便已是哈欠连天,倦意厚重着挥之不去。

  无奈只能将读书一事暂且就此作罢,回了寝殿继续写着,也不知怎么的,这两日竟这般犯困。

  白芷汀兰也甚是奇怪,原来的主子可是勤快得很,每日早早就起来看书,一坐便是一上午也不见倦意,不像大将军,当年老爷每每让他念书,都是看着看着就困倦不已,又跑到院子里舞刀弄枪的去了。

  “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才刚起身便困倦成这幅样子,莫不是昨日扰得太烦了?那就去歇歇吧。”白芷未觉有什么异样,毕竟见识了昨天那场面,换做是她恐怕早已是受不了,自家主子算是顶顶心性好的,这才算受得住,如今这会儿有任何的不适,也该是归罪于良嫔身上的。

  昨日那场景,白芷回来可是始终没敢跟汀兰提起,那个胆小的小丫头,若是吓坏了可是哄不好的。

  “乏了乏了,也罢,不看就是了。”黛月惜也恼了,刚拿起书本便困倦不已,头痛欲裂,恨不得再睡个一天一夜方能解乏。

  既是再恼人,黛月惜也没舍得随手扔了书本,倒是好好的将那《蜀山注》小心安放好,才和汀兰白芷离了书房,又往卧房而去。

  这一睡,便果真是一天一夜。

  白芷就算是在后知后觉也该察觉到不妥了,再怎么样主子也不能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不是?心里隐隐觉得苗头不对,急忙让小鱼子请了太医过来,又让人通知皇上,就连云妃那儿,也是给通了信儿的。

  只太后那边,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作报,若是情况严重,也自会有人说。

  司马珣得了消息是立刻就过来了,在路上碰见了一位太医,忙不迭的带着人一路急忙赶过来,太医到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不已。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惜妃是怎么了?”司马珣对太医可每一点好脸色,一想到前日里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就躺在床上一睡不起,着实让人担忧的很。

  “是,是,老臣遵旨。”太医连忙应下,从药箱里拿出红丝线,命白芷绕了那诊脉红线在黛月惜的手腕处,于是便战战兢兢的开始诊脉。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老太医心里暗道不好,这脉相平稳得很,竟真不出惜妃是为何一睡不起。要如何跟皇上交差,这可真真是愁坏了他。

  “到底是何故?”司马珣见太医皱眉,急忙问道。

  “这……这……老臣愚钝,诊不出有何异常。惜妃娘娘脉象平稳得很,不似昏迷啊。”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珣心里着急,若是知道病因,就对症下药便好,如今病因都探查不出来,这可该如何是好?“福海!去把太医院所有御医统统给朕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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