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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惨遭怒斥为祸水,心生悔意已迟晚

小说: 美人梦:为君染红装 作者: 纳兰轻 字数:3832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江城子》苏轼】

  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每天与落筝嬉闹,帮将士们包扎伤口,偶尔和文仲斗斗嘴,或者,看着西施和范蠡两人纠结的感情……

  东方,太阳已经悄然升起,虽只是鱼肚白,但却也有些明亮了。

  朦朦胧胧地阳光笼罩着大地,起了一层淡白色的纱罩。微弱的阳光映照进我的帐篷,一点一点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微动了一下眼睑。

  “恩~”受到阳光的照射,我缓缓撑开眼皮,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伸手搭在了眼睛上,防止眼睛的酸涩,却在朦胧中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

  我想睁大眼睛好好看清眼前的人,但是我的眼睛上似乎蒙了一层布,怎么都看不清!

  在浅白色的阳光中,他显得极为突出。

  一瞬间,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溺水的人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块浮木,或者又像是长期在黑暗中的人面前闪过一丝亮光,他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想让人紧紧抓住不放。我忽然觉得,他,似乎可以拯救我!恍然间,他似乎转身准备走,我焦急地伸手紧紧抓住他!

  “素铃,你是醒着的么?”我的手一僵,他是,文仲!呵,我真傻,文仲,他怎么可能救得了我?再者,他为我做得还少吗?我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讲出这种要求呢?!

  “啊,子禽,是你啊!”我松开手,仰起脸笑道,“怎么?准备提早给我送行?”

  文仲弯下腰,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素铃,你究竟在笑什么呢?”

  我摇头:“子禽,我不想到最后,留给你的只是一张哭丧着的脸!”

  文仲不带任何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在我脸上磨蹭着:“素铃,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我笑着点头:“子禽,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总不能让人家吴王久等吧?”说着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狠命地咬着唇,不想让眼泪留下来。

  等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夫差等人已经站在外面了。

  阳光下,夫差倚身斜靠在瑶瑟的怀里,双目微闭,嘴角微微上扬着。

  “素铃姑娘,该上路了!”身旁,是勾践的声音。

  我微笑:“多谢越王为奴送行,此等大礼,并非是素铃受得起的!”

  路过范蠡的身边时,范蠡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素铃,你可是让孤好等!”夫差睁开眼睛。

  我低下头,作揖:“冒犯了,让吴王好等,真真是素铃的不对。”

  瑶瑟笑道:“大王,想来素铃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昨晚,拖到很晚的。”

  夫差从瑶瑟怀里出来,伸手捏了捏瑶瑟的鼻子,十分亲昵的样子:“好吧,看在孤的瑶瑟的份上。不过……”夫差松开手,低眉展开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笑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孤,不喜欢有人做出让孤不喜欢的事!”这话,不知道是说给瑶瑟听,还是我听的。

  坐在马车里,我倒显得比昨天要冷静多了。

  马车走得很快,车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瑶瑟端坐着刺着绣,夫差斜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着双目,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我无聊的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又仔细端详着这两人,觉得,这两人的功力实属厉害。

  唉~好无聊啊~无聊归无聊,我的脑子里又不断浮现出昨晚的事。落筝受伤的样子,让我感觉窒息般的疼痛。受不了这样的疼,我干脆闭起眼睛,准备睡觉。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拜见伍相国!”车外,是一大片的将士的声音,震得立即爬了起来。

  是伍子胥啊!

  那个在三年前就总喜欢和我作对的家伙!我转身看向夫差,夫差依旧不为所动,闭着眼睛,仿若根本没听见一般。我瘪了瘪嘴,也靠在车壁上,没办法,人老大都不发话,我有什么资格发话来着。

  “君上!臣,伍子胥,前来迎接君上!”伍子胥那浓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揉了揉耳朵,瞟了一眼夫差,夫差勾着唇,睁开眼睛。

  “伍相国客气了,扰烦你前来接应!”说着夫差率先走了下去,伸手接住瑶瑟,我撇嘴,自己拎着裙子跳了下去,可是脚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扑去。

  如许多言情小说中写得那样,一双手扶住了我。

  “素铃,你的脚有问题么?”是夫差的声音。

  我有些郁闷,怎么偏偏让他给接住了?

  “君上!”伍子胥略带不满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

  “伍相国有何指教?!”夫差待我好好站好后,便松开了手。

  “君上,素铃实属祸国殃民之人,为何又将她带回?!”伍子胥狠狠瞪着我,我再瞪回去:靠,你以为我是自愿回来的吗?

  “伍相国,恕素铃顶撞,我们三年未见,您就要这么折损我吗?”我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一个小小乡野之人,居然顶撞我!君上,臣都说她是祸害了!”伍子胥居然撒娇!他居然朝夫差撒娇!恶心!

  “伍相国,您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用这种语气说话呢?也不嫌臊得慌!”

  “祸害,妖精!”伍子胥气得短胡子一跳一跳的,一双苍老的手指着我,对着夫差说道:“君上,快快下旨,杀了这妖孽!”

  夫差笑了笑:“好了,伍相国,您的迎接方式,孤,很满意。就不要再与素铃闹了吧!”

  我无语,夫差居然以为我这是在和伍子胥闹着玩!

  伍子胥更是生气,还想再说什么,夫差却早已走得老远的了。

  然后,伍子胥转身看着我:“素铃,我劝你最好早早离去,不然,你只会是祸害我吴国的祸水罢了!”

  我暴怒,这人,怎么三年不见,还是总说我是祸水啊!、

  “伍相国,您高看我了,说是能祸害吴国的红颜,素铃还真是承担不起!”我撇开头,朝着我原先住的地方走了过去,夫差也并未有多余的安排,想来,我还是会住在原来的小院子吧?!

  沿着我记忆中的路线,我一点一点朝着自己原来的住处走去。

  沿途的景色与印象中的似乎没有多大改变,这反倒为我更顺利找到自己的院子提供了方便。路上有时会遇见以前认识的人,但是每当我想展露我友好的态度时,他们都跑得远远的,好似我是个细菌,会感染他们一样。

  唉,我现在都不得不怀疑一下咱的人品了,我可不记得我的人品有这么差啊!

  回到久违的院子,一切依旧如我当年走得时候那样,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主子,是你吗?”翠环拿着扫帚指着我,我有些无语,伸手挥开扫帚,白眼一个:“那你希望我是谁?”啊,这个院子里,还是只有翠环一个人啊,还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呐!夫差保存的还真完美。

  “主子,呜呜,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翠环有多么想主子?主子,你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三年呢?你怎么可以丢下翠环一个人啊?!……”翠环抱着我的腰死命地哭泣。

  我无语了,夫差,其实如果你改变这个院子的话,我还是不会怪你的!特别是调走翠环这个丫头!

  无奈的,我伸手摸了摸翠环的头:“翠环,你,勒得我好痛啊!”

  “啊,主子,对不起,对不起!”翠环松开双手,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翠环,我回来了!”虽然不是我自愿的。

  翠环愣了许久,然后抹开眼泪,傻笑着冲我重重点头:“恩!”

  我也只是笑着,抬头看着院子里正在盛开着的花,或许,这种生活,也是不错的吧?只是,少了那些许的自由罢!?

  月光如水,打在树上,投下树的阴影,枝桠交错,地上的投影似乎给人一种阴霾的感觉。柔和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洋洋洒洒落在我的身上,不知觉的,我忽然就体会到李白写下《静夜思》时的感受了,好歹,咱也是远离家乡的人啊~可为啥,我就写不出来诗呢?唉,没知识,真是吓死人的说!

  “主子,你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翠环将一杯热茶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怎么这么问?”

  翠环低着头:“主子,虽然,你是笑着的,可是给翠环的感觉很是不对劲。就像刚才,您虽然在笑,可是却让翠环觉得您是在哭!”

  手不自觉地捏紧杯子,呵,从以前就养成了这种习惯,越是让我伤心的事,我就越想遗忘,或者,是逃避。所以一旦遇到了,脑子就养成了习惯,总想些不实在的东西,企图忘掉。就像这次的事情,落筝,我,乡昭,一个对不起一个,呵,我想避开对落筝的谎言,想不面对乡昭对我的谎言………

  “呐,翠环,时辰可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我朝她挥手,示意我没事。

  翠环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那,主子,你也早些睡吧。”

  看着地上我自己的投影,恍惚间又看到了落筝最后离去的脸,心里不免溢满了后悔,如果,早些告诉落筝我以前的事,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如果,我不和落筝争吵,好好和他解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我却一样也没有做到,现在只能坐在这里一点一点的后悔着……

  也不知落筝的伤怎么样了,照他的性格怕是不会自己主动找人治疗的,那他岂不是危险了?那该怎么办?唉~笨蛋,我再怎么担心,落筝现在在会稽山,而我现在在吴国,隔了那么远,我只是徒劳的有心无力啊~

  想了许久,我觉得实在有必要让自己清醒一下,于是起身,向外面走了出去。天已经黑得如被泼了黑色的墨水一般,黑得让我找不清方向了,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前进着。眼前一片黑暗,就像是我今后的日子,黑,十分的黑,我的未来似乎一片渺茫。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棵竹子上,揉了揉撞痛的额头,没想到自己居然来到了染竹林,这么黑,我实在不想走进去,转身准备回去休息,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了一个人影。

  我抽了抽嘴角,本着远离危险的原则,装作没看见,小心翼翼准备逃离现场。

  可是,咱的运气不是很好啊,一不小心踩到了一片树叶,然后就如传说中的那样,对方是个高手,知道了咱的存在啊。

  “谁?!”低沉的声音飘来,我准备撒丫子就跑,谁知道,一把剑横在了咱的脖子上。

  泪奔ing,凭啥,咱今年为什么总是被剑横在脖子间啊?

  “这位大侠,您做的事,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啊!”

  “你,转身!”无语,这位大哥杀人都要看相貌吗?

  不过,这声音听着耳熟啊。我默默转身,待看见对方的脸时,一愣。

  “是你!”

  “是你!”

  (下一章是一篇番外,本来是没想过在文章中写番外的。但是一看到我的男配,就觉得伤心啊,而且这个男配实在不起眼,却又是咱喜欢的那种类型,实在不行啊,所以咱给他一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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