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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问情不认破碎裂,琉璃之心空妄想

小说: 美人梦:为君染红装 作者: 纳兰轻 字数:2674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是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剪梅舟过吴江》蒋捷】

  晚宴内容不外乎就是夫差与勾践的谈话,勾践刻意的卑躬屈膝,夫差却完全不惊讶,仿若勾践本该就是这样。

  期间,两人亦是谈到美人,勾践表示为了两国交好,想要献上西施,郑旦等一些美人。夫差只是笑着,忽而点头:“美人在怀,亦是人生一大乐趣啊!”

  没有接受,亦没有拒绝,只是眼睛不住地望着西施,双目含笑,似在欣赏,又似在窥视。

  这么明显,任谁都看出来了,夫差对西施有很大的兴趣。

  西施听着话,脸色惨白,她咬着唇浑身颤抖着,眼睛一直扫视着范蠡,范蠡皱着眉看着西施,频频摇头。

  西施的表情瞬间崩溃,或许她终是知道,这一切,没有人能帮她,她的选择只有接受,没有其他。

  我想起西施与我说的,她说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她说话,没有任何人,就连范蠡也不愿意。

  这样绝望的西施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那天的西施是个前兆,所以以后的西施会变成什么样,这不单单是她的责任,这里面或多或少,都与我们也有些关系的吧?

  时间过得很慢,我闷闷的吃着眼前的菜,瑶瑟很少吃菜,只是捏着筷子,狠命地捏着。看着瑶瑟,我脑中忽然就瞎想起来,瑶瑟是不是在咬着小碎牙,心里嘀咕着,把西施诅咒个千遍万遍啊?

  额,感觉自己有点邪恶啊!

  唉,不得不感叹自己是有多么的乐观啊,明天可就要会到那个吴国宫殿去了!

  直到下半夜,晚宴才结束,弄得我头昏脑胀的。

  终于,等我回到帐内时,全身都瘫软了,直接将自己扔在榻上,把被子往脸上一盖,昏死过去。

  还没多久,一双冰凉的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熟悉的感觉,我缓缓撑开眼皮,入眼的果真是一身红衣的落筝:“做什么?我很累,别闹了!”这些话说得我有些心虚,我实在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面对他,能做的,只有逃避。

  落筝的表情有些狰狞,精致的脸上隐含着愤怒,嘴角却上扬着:“做什么?呵,素铃,你觉得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我一愣,这次,落筝是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不敢直面这样的落筝。

  “哼,没想到,你和吴王也有些交情啊!”落筝冷笑。

  “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我动了动脖子,企图缓解一下脖子之间的窒息,还有的,就是,不想这样直面落筝。

  “哦~”落筝松开手,“你可知文仲与范蠡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我不语,垂下眼帘,这种时候,我该说些什么?

  落筝轻笑了一声:“素铃,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么宽容么?你居然不识抬举,一再触犯我。你,可知我有多么想杀了你?!”

  我摇头:“你不会的,杀了我,于你,于越国,都是有害无益的。我可不认为你会蠢到这种地步!”

  落筝凤眼微挑:“杀你,容易得很!别把自己的身价抬多高!”

  落筝挑起我的下巴,“你于我来说,不过是只蝼蚁罢了!”

  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为什么,落筝可以这么轻松的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关系?我微微一愣,我和落筝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抿唇道:“我并没有抬高自己的身价。的确,你是落筝少主,武艺高强,以一敌十,我只是个小小的军医,自是不能比。但是,我是不是蝼蚁,于你,我究竟是什么?在你心中,我究竟占了多大的位置,只有你自己知道!”

  落筝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随即混合成了黑色。他一只手抵着我的肩膀,一只手卡住我的脖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我的心?你找死!”

  “哼,若非语中,少主为何动怒?!”我勉强开口。

  落筝加重了手上的劲,我的呼吸变得很困难,出气多进气少。

  “看到没有,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对你下手,看到没有?!”落筝有些失控地喊着,头上青筋暴露。我皱着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似乎看到了白色的天堂……

  “放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迷糊中,似乎像是乡昭的声音。

  脖子被松了开来,我咳嗽着,转身,却看见落筝脖子间架着一把利剑。

  “咳咳,乡昭?”我摸着脖子,看着面无表情的乡昭。

  落筝冷笑:“素铃,你认识的人可真不少啊?为你拼命的人,也挺多的啊!”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我们三人是真的面对面了,可是当初我的幻想不该是这样的啊,我们三个应该是友谊坚定,一起在一块儿的。可是,才多久,我的幻想就这么破灭了。

  落筝再也没看我,转身与乡昭打了起来。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呵呵,这就是我幻想了这么久的三人么?乡昭,背叛我;落筝,憎恶我;乡昭与落筝,互相争斗。原来的我,该是有多么的天真啊,居然还相信着,我们这样性格迥异的三人会永远在一起……

  不要打了!我好想这么说,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夫差,因为你的出现,我陷入了两难之地,你,终是不会放开我的吗?!

  “撕拉~”落筝的衣服被割了开来,徒手的他被乡昭伤到了,鲜红的血自他的手臂流了下来,鲜红的刺着我的眼睛。

  “落筝~”我失声喊道,上前想要替他包扎,却被他躲了开来。

  落筝苦笑着:“这次,是我输了!”他虽是这么说着,但眼睛却直直盯着我,好似他是输给我一般。

  “落筝,伤口,是包扎的,我们,哎呀,先让我给你包扎好不好?”我看着落筝手上的血,有些焦急道,完全语无伦次了。

  “够了,你,可是吴国的,何必来管我这个越国的少主?!”落筝精致的脸慢慢变得苍白,有些嘶声力竭。

  “落筝,你非要和我这么争不可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有必要吗?”

  “你……”

  “哼,我想,我们之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说着,便离开了。地上还残留着他的血。

  “乡昭,你还在这,做什么?还要监视我么?”我喘着气,坐在榻上,看着一直站在那充当柱子的乡昭。

  乡昭不说话,只是,深黑的瞳仁紧紧望着我。

  “你想解释什么?”我冷笑,“你认为,就算你解释的再完美,我跟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吗?”说到这句话,我就想起落筝刚刚与我说的,居然是一样的,那他心里,会像我一样,这么悲伤吗?

  “素铃,对不起!”乡昭蠕动着嘴唇。听到这话,我就恨,凭什么,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毫无顾虑的说出这三个字,而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落筝说出这三个字?为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最起码,现在不想!”我挥着手,对乡昭淡淡道。乡昭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榻上,心里乱成一团,一句话一直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们三个,从此只会是陌路之人了。我的想法不过只是一场空罢了,那是,妄想……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钗头凤》陆游】

  (这章的两首诗,绝不是凑数字,只是第一首为十四章的总结,第二首算是为第十五章做个开头简介罢了。其实,每首诗词都是为一篇文章的总结,建议大家看一看,也好涨一下自己的诗词修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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