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兮没再理身后已经恼怒不堪的老管事,径直向殿门外走去。
“哼,难道你真以为老奴拿你没法子?”老管事气哼哼地说着,语气中满是不屑。
“那你也想错了,单凭这几个小侍卫就想拦我去路?”
老管事的眉头皱在一起,怒声道:“你们几个,给我抓住他!”
影兮微微一笑,转身对着那两个小侍卫劈了下手刃,使他们昏迷过去后,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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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炎国京都最繁盛的酒楼雅间内,影兮一人手擎玉雕兰花酒杯,对月独酌。一缕一缕的月光从蒙着薄纱的木窗外渗进来,在白色的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爷,这个雅间已经有人了啊,真的不能进去。”门外的老鸨扭着水桶腰企图拦住欲闯进影兮所在雅间的纨绔弟子,抹着浓妆的脸全是掩不住的焦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有头有脸的的大人物,竟然可以抢占爷想要的房间!”
“爷,真的不行……”
“哼。”身穿华服的纨绔子弟痞子似的将隔门的珠帘粗鲁地拨开,向内望去。
影兮嘴角噙笑,也迎着他的目光看去。
纨绔子弟愣在那里,内心惊讶无比,真是好美的人儿!
影兮忽略他眼中的欲望,启唇轻声说道:“公子要不要与影兮共饮一杯?”
那男子吞吞口水,占有的欲望更加,直走到桌边坐下,说:“美人儿,你声音真是好听。”
影兮但笑不语。
老鸨这才放下心来,要知道影兮可是望炎君上的人,她可是丝毫担待不起啊。
“呵,美人儿,你叫影兮?这名字可真是衬你。”抹抹嘴角的口水,男子又往影兮那边靠了靠,顺势抓住影兮白皙纤细的双手。
影兮也没有躲闪,向前俯身吻住男子,而后分离,说:“影兮若是如此,公子可否嫌恶?”
男子没料到影兮竟是如此主动,兴奋地将影兮抱到软榻上,并伸手把纱帘放下。
顿时,一屋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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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炎析帝用手将茶杯生生捏碎,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剑眉紧紧揪在一起,眸中伤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满是纠结。
影兮,你让我对你怎么办才好?
而这一边,影兮日日醉倒在各种人怀中,只为找到和炎析一样的感觉,但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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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那些片片段段的苦涩回忆,影兮起身。
腕上那些无法看见的锁链依旧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影兮将眼角将要再次滑落的泪滴抹干,轻轻一下便挣断了锁链,信步向仍不时传来靡靡歌声的金銮殿后殿走去。
“吱扭”,漆有金漆的雕龙纹殿门被影兮缓缓推开,他尽量忽略腻在炎析怀中巧笑倩兮的国后,艰难地挽起一个笑容,道:“炎,我……”
“影妃,莫非你没听懂宸的旨意么。宸让你于明日正午时分,斩首!”冷冷的语气不容置疑。
影兮终是放弃,闭了闭眼,从梳理整齐的墨发中抽出那根白玉簪,说:“不劳烦君上了,若让影兮死,随时便可。炎。”
语罢便抬手将白玉簪缓缓向心口扎去。
炎析帝怀中的国后眸中闪过一丝不忍,欲要冲上前的身子却被炎析帝紧紧按住。
炎析本来就不够镇定的心情在这一刻也微微动摇起来。
不,不能这样!要不然过去的全部努力就白费了!
为了力掩这种情绪,炎析本想开口道:“若见本王,下辈子也不要妄想。”但却没说出口,只道:“若要见本王,下辈子吧。”怀中的落凰也配合地笑了笑。
影兮不再犹豫,直刺进心脏,冰蓝色的泪珠滚落在地,碎得不能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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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炎叁拾捌年贰月,影妃死。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个被传已死的影妃此刻却亭亭站在金銮殿屋顶处,冷漠却温柔的望着殿内忙乱的御医和已奄奄一息的他,然后,说了一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话:“炎,我想你了。”
御医发现,一直处于昏迷的炎析帝突然张开了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睛,嘴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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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炎叁拾捌年叁月,炎析帝驾崩。
同年柒月,另一国度——熙照国的玉水阁内不知为何来了一位谪仙般的男子。他自称,影兮。
玉水阁的姑姑起初惊了一惊,这名字怎与那望炎国已死的影妃相同?而在影兮当众起舞时,姑姑便当断收下了他。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为玉水阁带来生意便好。
果不其然,在影兮到此两周后,多数纨绔子弟与富商都蜂拥而至,姑姑的嘴角也是一天比一天高。
但影兮只有一个要求,只跳舞,不接客。
姑姑倒也不甚在意,这空灵如仙子的人儿还是不让人碰才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