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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小说: 敛财小娘子,无赖皇上别过来 作者: 啊凉 字数:3072

  一瀑青丝乃异域风情作麻花辫子状,眉心一缀桃花红艳绝人寰,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桃花棉纱齐胸襦裙,盈袖翩跹,足裸仙白盈盈如霜雪,系着红丝绳铃铛,一步一步恍若九天玄女恍落红尘俗世。

  此女乃南诏奉献而至的最尊贵的巫族公主。

  女子淡扫峨眉,青葱指搭至肩头,用着蛊惑人心的妩媚嗓音,缓缓俯首道:“吾南诏巫族公主甄妙,叩拜大楚陛下。”

  一袭五爪金龙的宗政鼎面露含笑,手指敲击着旁边双龙戏珠的扶手,莞尔道:“公主快快起身,地上凉。”

  沈如烟紧咬下唇,不过来者是异族公主,宗政鼎的心思目光集聚甄妙身上,他日若是收入后宫,这些外戚岂非能仗着母族为非作歹?那妩媚之状,媚似秋波,她真想抠出来下膳!

  甄妙颔首端庄笑笑,“甄妙遵旨,”落了座,说明来意,“吾南诏希望能同大楚结秦晋之好,特此甄妙为使者。望陛下三日后大摆筵席,言传吾甄妙要请汉宫秋司马宫主出来一聚,好膜拜一番大楚最强盛的宫主大人。最好能与司马宫主,耳鬓厮磨,成就千古佳话。”

  南诏相信巫蛊之术,也因此除皇族公主,巫族便是最为尊贵者,巫族的民风较为开放,也因此甄妙才敢说出这一番闺秀女子一般不敢轻易言谈出口之话。

  沈如烟若说在方才好不喜欢甄妙,可甄妙这一席话令她又欣喜若狂,其一甄妙来此的目标并非是宗政鼎,其二她的胆大令她刮目相看,这样豪爽的女子,她可是喜欢的紧。方才想着挖出来下膳之事,万万是不会去想罢。

  宗政鼎浑身上下不在自在,又是司马褚!年宴风头皆被抢也就算了,如今他看上的女子也是为此而来,他岂能不生气?蠕动嘴皮子,道:“罢、罢。公主头回来吾大楚,公主之要求,朕尽全力盛邀司马宫主。”

  永政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那句话,脸黑如碳,任凭南诏使臣也好,大楚的大臣也罢,谁都是看出宗政鼎一心心系的女子拂了他的面子。

  宗政鼎拂袖而去。

  戴着毡帽,裹着狐皮大氅的男子坐于次甄妙之下,他是南诏国最为年轻的丞相秋宴。

  秋宴俯身大胆在甄妙身旁作附耳之状,甄妙听罢,烟波流转,秋宴体会心知。

  宗政鼎既无留南诏公主用膳或安置,那么如若是呆在皇宫倒是他们面上无光,甄妙听着也觉得是这样子的道理,故此,南诏巫族公主竟前去客栈居住?

  随行的大红色轿辇停在长安的客栈,以至于赢得太过长安百姓的围观,都想要一见公主的真容。

  美、美得惊心动魄,毫不做作,宫里头的消息一早传到百姓耳朵里,愈发觉得这位异族公主是豪迈豁达的女子,更是对甄妙产生了喜爱之情。

  秋宴也在一群人中最为扎眼,年轻有为的丞相,阁楼的女子都推开了小窗,一睹丞相风采,只有名不虚传二字才能形容得过。

  甄妙步履轻盈随秋宴入了客栈,落了帘子,得知四遭并无外人,赶忙是卸下身上厚重的衣裳,蹬掉铃铛儿,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啖着桌案早已准备好的热茶,一饮为尽,又如饿狼扑食啃着糕点,吃饱喝足拿出锦帕擦拭嘴角的屑末,才轻声道:“怎地你弟弟还不来,让本公主好生难等。”

  “公主勿急,时辰一到,便是来了。”

  一语未了,但见戴着面具者的少年翩翩而至,是异族子民的礼节,浅笑,“多年未见公主,比来年更是美了。”

  却说沈韫打擂输掉之后,醒来全身绵软瘫在自己熟悉无比的床榻,紧接着是梁鸠那厮笑得如鬼如魅一般走来,手里还端着黑漆漆的汤药。

  见她想来,便道:“姑娘可是睡了好些个日子。江南水土不服不到半日变昏厥不醒,还是南蔚北樂送姑娘回来。这药虽苦,可也要服了才能看看是否能有好转。”

  沈韫先是一脸错愕地盯着他看,想找出破绽。分明是她那日昏倒,然后他带来的侍女想将她再次灌醉阻挡她去江南的拍卖会,而他自她醒来再无看到行踪。

  她绝对不相信,一切都是梦而已。

  那真真实实生活的日子,往昔如昨,不可能会是假。

  可端药浅笑的他,目地又是为了啥?扯谎骗她,他又能有何好处,她想不通。

  再还未拆开他的真实面目,她不想破坏她是一枚顺从棋子的形象。

  她虚弱坐直身子骨,梁鸠给她的后背靠着块锦枕,也算是舒服些许,她颦笑道:“嗯,我晓得了。”

  梁鸠原本还打算同她解释一番,得费口舌,哪知这三言两语竟给搪塞进去,昔日精明敏锐的沈姑娘何去了?

  次日。

  日上三竿,沈韫梳洗打扮画上翠钿要给方氏请安,具体也莫非想问她昏睡了几日,方氏告诉她起码睡了半月有余,可是吓坏了一众奴仆。

  半月有余?她竟是睡了这般之久。草草同方氏寒暄几句,告退离了月华台。

  这沈府总觉得有些怪异,具体她说不上来,无论是丫鬟、小厮、干粗活的婆子,面孔都是崭新的,皆是她不识得的模样。

  拿过荷包要带着水袖出府,迎面而来的是梁鸠特地在马车带给她的丫鬟,南蔚北樂是也,她们不卑不亢地施礼,南蔚的眸带倔强与强势,沉吟道:“公子吩咐,长安近日可能会不太平。望姑娘委屈待在无双榭。”

  “公子?”沈韫顿觉滑稽搞笑,她才是正经的主子,被一个下人软禁算是哪门子事儿,就是她今日偏要出门,谁人也拦不得她,鼻孔里发出闷哼声,嗤之以鼻道:“吾才是这府中的姑娘,你们公子不过是下人罢了……”

  她这会子话音刚落,有尖细如莲尖的声音传来,“奉贤庄太后懿旨。不知,府中的书童梁鸠可在?”

  趁此,沈韫冷声喝道:“耽误懿旨,你们便是十颗脑袋也赔不起!”

  宣旨的宦官尤姓,虽说是带着贤庄太后的懿旨,只是这沈府未免太过冷清,偌大的府中连大门无人看管就算了,就连里头走了口干舌燥也是无人之地,这可真是吃力不讨好之事啊。

  沈韫黛眉一蹙,索性直接跟她们动起手来,动作极大,一招一式不过是想引起那宦官的注意。

  沈韫的武功虽说很少有人能为之匹敌,可这四大守门的南蔚北樂联合起来岂一般?北樂对付沈韫已有秘诀,来硬拼可能难以嬴,但是甩些小巧的功夫还是可以的此时她的毒药粉末儿不拿出来展示展示,岂非是太过可惜?她这正愁没有小白鼠,如此甚好。

  北樂冰凉凉诡谲的眼神儿一递,南蔚示意,沈韫岂知南蔚缠着她分开她的注意力,随后北樂麻溜儿用飞镖将此小瓷瓶粉末状的药粉洒在沈韫的面前。

  三、二、一……整个人飘飘欲仙,还未反应回来,已经被南蔚扶起来安置到地下室的床榻边上,为了避免沈姑娘对此药效不够猛,北樂顺便还将药粉儿倒至水中,用此银箸搅拌,死死顺着沈姑娘的嘴角灌下去。并且以铁链脚铐锁住,这样一来,他们也是省心,万无一失。

  北樂随意翻着沈韫的衣柜,取出一件百褶撒花缂丝衫,扮作沈大姑娘,南蔚手脚慢些,顾全大局,只能做丫鬟了。

  但见粉面铺设的宦官拿着鸣凰缠金丝线的懿旨,后头跟随着几名小宦臣宫娥,畏畏缩缩,连脑袋都不敢张望,低低跟着撕扯着嗓门的尤公公。

  “公公,来吾沈府有何见教?”

  北樂那张精致地如同沈韫沈韫十分相似的脸,勾魂摄魄,面若芙蓉,春晓之花,连宦官都是看着呆了。

  攥紧了贤庄太后的懿旨,清清嗓子,以掩盖方才的失神,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太后诏曰:荣华一舞展乱哀家之心,其女蟒更是绝无仅有,哀家感念其沈府书童梁鸠手艺之精湛,特此请梁鸠来宫中一见,钦哉。”

  北樂接过贤庄太后的懿旨,由着南蔚扶起身来,北樂面露哀色,锦帕而拭泪。

  宦官问:“沈姑娘为何露此难色?如此天般神赐的好事,怎还如此了都?”

  “诶?”北樂轻声叹息,秋波滚滚,“小女子之书童梁鸠如今前去采买,一时半会恐难以回京……”

  尤宦臣大概也懂她的意思,空手回去交差,确是也是难办,“奴之愚钝,不知姑娘之高见是何?”

  “不如先行禀告太后,且说梁鸠去了荣华长公主府中。荣华长公主同梁鸠那厮交好,定会替书童掩盖其罪行。太后看中公主,也不变去要人。”

  那宦官一听,似乎还真就是那么一个理儿,浩浩荡荡地队伍离开沈府,十分地惹人注目。

  若说北樂为何这般说,也只是想让荣华长公主同贤庄太后翻脸,人本就不在荣华长公主府中,贤庄太后定然是怒火中烧要去要人,荣华长公主也不是善茬,莫名被倒扣屎盆的事情当然不愿意去做。

  坐山观虎斗,两虎之争,必有得利者,他们汉宫秋要做最大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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