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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无法抹去的真实

小说: 现代召唤师生存指南 作者: 璃孤凉 字数:3003

  爱丽丝现在虽然无法和阿拉贡他们并肩作战,甚至要靠勒苟拉斯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但她毕竟是……所以,沉睡中的她仍有余力向范冈森林发出了一道信息,为那些因森林被破坏而勃然大怒进攻艾辛格高塔的树人加持了力量。危如累卵的时局终于让人类稍微喘了口气,并重整旗鼓,为最终的大战做准备……

  画面渐渐消失,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小女孩,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是想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或者,更直接点,我根本没办法也没资格站在人类立场,因为,“端木雪蔷”是一个异类?

  小女孩看着我,目光悲悯而清醒:“我是姬君,所以你我都身负姬君的使命。你要做的,是维系万千宇宙所有世界的平衡,是指引各灵族回归正轨,是以身以命为封印守护圣灵少女,是虔诚于神,忠于自己的使命和宿命……”

  “圣灵少女?”我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这个啊,就是需要解释一下的了。你看,这个世界最初是……”

  最初,是混沌。后来,诞生了“有”和“无”的概念,混沌开始分成有无两个部分,就在这无垠的混沌中,圣灵少女诞生了。圣灵少女圣洁纯净,但万千宇宙之中只得她一个生命,她很孤独。于是,圣灵少女借助“有”和“无”构建出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她将时间和空间分开,并为形态各异的世界定下相应的天道规则。

  再然后,圣灵少女以自己的外貌体态为蓝本创造出了名为“神”的族群——说是族群,其实也只有九个,八位神王和一位主神。并定下了他们各自的职责与义务,留下神圣史诗和怀阿特斯索尔之曲后离开了尚在沉睡的诸神,因感慨自己的无上权力可能会破坏世界平衡而自封于最后残留的混沌中的浦由艾尔之圣域。据说,在她沉眠前还定下了一个神秘的规则,但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规则。

  后来,在诸神苏醒后的一次宴会中,神分裂为光之神族和暗之神族,光之神族仍被称为“神”,而暗之神族遵照神圣史诗上的指引,更名为魔。两者并无高下尊卑之分,也没有什么大的对立矛盾,只是两族各自统辖管理的领域不同而已。神创造了圣兽,神鸟,精灵,仙族(包括天使);魔创造了妖兽,魅鸟,夜灵,血族和魂使。

  然后,为了让光与暗能和平共处,也为了维系各宇宙间的稳定和方便治理,他们共同联系了不同的时空,其中包括了人类居住的世界。在那之后,由于光之神族里除了四位神王还有一位主神,比暗之神族的多出一位,无法形成天然的光暗平衡而只能由神族自行调整,于是需要“暮”的存在。为此,他们创造了一个特殊的种族——“暮之人偶”一族。

  暮之人偶的身上同时具有光和暗两种特质,能长大也能不老不死,能够在任何时空存在。然而这些人偶平时是没有灵魂和心智的,行动也受到限制,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会被短暂地赋予灵智。换句话说,暮之人偶只是类似于媒介或工具的存在,在被创造出后一半由神族管理,另一半则归属于魔族。

  但是,在暮之人偶族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被称为“姬君”或者“the queen”。她的诞生是一个秘密,亦是四方神王和四极魔王共同保守的禁忌。曾经,谁也不知道“姬君”到底在哪里,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仅仅存在于传说中其实根本不存在这只人偶。直到人类被创造出来以后,神族与魔族共同降下法旨,命令所有的灵族尊敬并无条件奉养保护一个刚出生的人类婴儿,因为这个婴儿就是转世的“姬君”。

  姬君体内不但封印着上古神器东皇钟和伏羲琴,还有一个神秘却毋庸置疑强大的灵魂碎片,除了神和魔谁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谁的灵魂气息,并且,她是为了完成特殊使命而降临人世的于是,除了神与魔,以及一无所知的人类,所有的族群都尊称她为“姬君殿下”……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体内的灵魂碎片是圣灵少女留下的,我真正的使命其实是以命守护并孕养这个灵魂碎片成型,作为那位至尊贵存在的身外化身,协同魔族管理宇宙规则。同时,我还要作为‘神之眼’记录下世界的历史,并调和世间光暗稳定,以及,用我的存在本身作为封印来保护沉睡中的圣灵少女。”小女孩抬起头,结束了自己的解释。

  我已经完全思考不能,没办法,一瞬间颠覆了原有的世界观和神仙观,就好比用久了的电脑里系统刚刚更新后运行时稍微有点卡一个道理。讲真我确实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居然是这样:东西南北的神仙原来都是一家亲!“恶”魔跟神原来是平等的地位!血族原来也是如此高贵的存在!所以那些人类典籍里的记载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想起自己醒来后要面对的学校里一大帮子牛鬼蛇神,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路,我又积极举手发言:“那,人类的书里面全是瞎编的?血族始祖不是该隐?”

  “那倒也不至于,人类中流传的资料毕竟也有三分真实,”小女孩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给我普及正确世界常识,“比如说血族的始祖,也确实是该隐。只不过,他的来历不像西方宗教典籍里说的那么乱七八糟。该隐原本是被魔族创造出的第一位血族,后来因为犯了错,被惩罚转世成为西方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的长子。

  他的血族孪生弟弟亚伯深知自己哥哥向来以自己的身份和力量为傲,等转世历劫结束后该隐想起一切时一定会很难受,于是为了尽快唤醒哥哥的记忆和力量,亚伯不惜违反暗世界律令,擅自闯入人间界,以自己的灵魂永远消失为代价,将自身的魔力通过血媒强行灌入该隐体内,亚伯也因此血流竭尽而死。该隐的力量受到血族魔力的感召觉醒了。

  但觉醒后的该隐非常难过,带着亚伯的尸首到处奔走数百年,希望能找到复活亚伯的方法。最终,四极魔王之一的西极魔王路西法陛下为之感动,赐予了亚伯新的灵魂,并赦免了他生前犯下的违背律令的罪过,还让亚伯归于魂使一族,侍奉在路西法陛下座下的撒坦叶身边,而该隐也被免去责罚,做回了血族始祖。”

  原来是一个这么感人的故事啊……我感叹,继而怒:《圣经》干什么乱讲破坏人家兄弟感情?!不过既然如此,血族应该不会像小说里说的那么鬼畜,Tremere的血族亲王也应该不必太过恐惧。我正默默思考着,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担心血族?别怕,没事的,任何血族都不会伤害你的。”……她怎么知道我在想啥?!

  “你忘了?你的本质就是我,所以你的想法也会折射到我这里。”小女孩还是一副很乖很乖的样子,丝毫没觉得这有侵犯他人隐私权的嫌疑。我瞅了她一阵,最后放弃了跟她理论的冲动,以这小姑娘的认知估计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辩也辩不清楚。不过——“你怎么知道血族不会伤害我?”我十分怀疑这一点。

  “因为,隐下过命令啊,他下令不论何时何地,任何血族都不能伤害你,只要是血族,就不可能违抗这个命令。相反的,一旦你受了什么委屈,血族必须全力相助。”小女孩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怀念,语气也柔软得像小猫身上的绒毛。“为什么?该隐认识我……我们?或者……姬君?”不然为什么会下这种针对性明显且对血族没什么明显利益的命令?

  “岂止是认识?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宁可无视天道规则也要全心全意守护我的恋人,那一定是他,该隐。”就算姬君注定终生不得动情,可是端木雪蔷的喜欢却无法被抹去,就像该隐的喜欢甚至能挣脱神的封印一样。

  “等会儿……你,和血族始祖……是……是cp?!”我果断吃惊了。“不是。你忘了么,我告诉过你,姬君终生不得动情,因为姬君是不能有心的,有了心就会对灵族有差别的对待,影响世界的平衡。”小女孩垂下眼帘,周身蔓延出无边无际的寂寞。“可你刚才说……”我不解。

  “他可以喜欢我,但我无法喜欢他。不公平,是不是?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有些事,本来就不可能公平,如果你想促成某一种公平,那么就必须牺牲掉另一些公平。”女孩儿的笑容渐渐变淡,神色间黯淡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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