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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看清立场的悲哀

小说: 现代召唤师生存指南 作者: 璃孤凉 字数:3027

  “立场?什么立场?”我有点蒙。“关于这个,接下来还有一个片段,你看了就明白了。”小女孩冲我甜甜一笑,抬手在我面前一挥,我立刻进入了新的画面……

  “哈尔达!”爱丽丝看到那位精灵倒下,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不顾一切地奔到他身边,抓住双手,“不要!哈尔达不要!不要死!我带你回家!求求你!哈尔达!”阿拉贡在他身前砍杀,无暇分心。爱丽丝见情势紧迫,只好临时开了空间裂缝,将哈尔达的遗体放进自己的空间内。“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哈尔达……”爱丽丝瘫坐在原地,无助的哭泣,全然不管即将杀到的敌人。

  “……你们,有什么资格,伤害哈尔达?”爱丽丝止住哭声,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眼泪却仍滚滚落下,“谁,给了你们这些工业怪物,伤害精灵的权力?”

  “阿拉贡!快,国王让我们后撤!快!”后方响起了莱戈拉斯的焦急声音。阿拉贡闻声回头,向四周仍在战斗的战士们发出后撤信号,和士兵们一道飞快退往第二道墙内。“爱丽丝!你还在等什么?快走!!”阿拉贡一转头看到纹丝不动的少女,焦急地喊。“不用了。阿拉贡,你退回内侧重新组织战斗吧。”爱丽丝淡淡地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爱丽丝你到底想做什么?!快走啊!”金雳一边后退挡住进攻一边喊。“你们,太过分了。”爱丽丝的身躯缓缓升到半空,身周浮现纯白光芒,伴随着少女的吟唱渐渐耀眼:“吾乃天命之女,由天地万物养育,而此刻吾心中熊熊的烈火,带来大地与天空的愤怒……绽放吧!地狱的红莲之火;临世吧,比风更迅疾的刀剑!!”

  随着轰隆作响的从地底传来的轰鸣不绝,地面裂开了无数纵深的裂缝,萨鲁曼的军队立时混乱,落入裂缝中不计其数,被烈烈红莲之火焰燃烧得连渣也不剩;几乎与此同时,乌云密布的空中落下锋锐的冰晶,每一片都如同无数刀剑劈开敌人的头颅……比风更迅疾的刀剑,地狱的红莲之火,当真不负其名。没人数清到底有多少敌军被消灭,在敌军的恐惧和犹豫之时,爱丽丝为余下的精灵战士留出了珍贵的撤退时间。

  而她自己被孤独地抛在战场上,站在无数的废墟之间,目光扫过遍地精灵战士的遗体时伤心欲绝,却倔强而骄傲的沐雨而立,身周环绕着凌厉的白光,如一位身披战甲的公主。

  “爱丽丝!快回来!”指挥着重新布阵的阿拉贡回头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淡然独立,没有撤退的意思,连忙朝她大吼。“不急。”爱丽丝用传音入密对阿拉贡安抚道,“我还可以挡下一波进攻,剩下的以你们之力应该能拖到黎明甘道夫搬来救兵时了。”“……你要做什么?”阿拉贡隐约有一丝不详的预感。“看着吧,这会是一场值得欣赏的美丽。”

  爱丽丝将双手拢到胸前,如同祈祷的姿势,环绕着的白光也渐渐变成了蓝色,盛大华美如幽冥火焰。“来,听我唱歌吧,这会是你们这些工业怪物最后能做的事。”爱丽丝忽然扬起了一道无比温柔的笑,身体再度浮上半空,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那些开始犹豫的敌军。……对,她救不了所有人,一旦使用这个力量,她就会陷入不知何时结束的昏睡,所以一直以来,爱丽丝都只做力所能及的事。但是,这一次,爱丽丝发怒了——

  “命运的种子植在久远创世纯白,北极光序幕揭开,永夜是上演的舞台。谁洞察严寒后盛夏不再,黄昏后拂晓不来?谁未来被风雪深埋,谁过往隐没于尘霾?神树倾塌枯萎过去未来,命运线索断裂擦出火彩,盾牌未曾记载前缘宿债,绝望黑龙在长夜中徘徊……”爱丽丝闭上双眼,纯净到近乎圣洁的歌声被温柔地吟咏而出。【ps:歌词来自网络填词版‘初源之歌’】

  随着歌声渐渐拔高,她身周的蓝光淡极而盛,涌动的力量磅礴如上古传说。突然——“啊!”“唔!”敌军中开始不断有痛苦的嘶喊,越来越多,越来越声嘶力竭。歌声仍未停止:“谁洞穿不曾叹息的沉默,无法挣扎的闪躲……”爱丽丝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样虔诚而悲伤地吟咏,随着歌声的扩散,地面的敌军痛苦地扔下武器,抱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叫,在地上滚来滚去。

  “头好痛……天哪,到底怎么了?我……我是谁?我来自哪一族?!怪物……精灵……炼化……啊啊啊啊啊!”类似的痛吼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半兽人和强兽人在痛苦中回想起了被封印的曾经身为精灵和妖精的记忆。悲伤没顶而来,“噗!”“哧!”波涛般的裂帛声源源不绝,那是羞耻于自己现在的邪恶与扭曲的绝望自杀的声音,敌军中倒下大片,剩余的慌忙撤退,离那个全心全意歌唱的少女越来越远。

  歌声逐渐变轻,直至消失。敌军退到了视线以外,爱丽丝缓缓睁开双眼,笑得很乖,却倒在战场上。“爱丽丝!”莱戈拉斯不顾隐藏的威胁,拼尽全力将昏睡的少女带到了防守线以内。

  从夜幕初临到晨光微露,精灵与人类并肩作战,毫不停息的战斗了不知多少时辰,骄傲的精灵拼命保护弱小的人类撤退到最终堡垒,那支受到祝福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就为了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类!如果爱丽丝还醒着的话一定会气得直接把那些累赘的人类杀个干净,因为那无人能理解的、她对精灵一族毫无保留的爱重。在她的眼里,哪怕要用伤亡其他人为代价也要守护精灵们不被伤害。

  这就是爱丽丝的真正想法,对人类可以残酷摈弃,对受到自然祝福的各种族却怀着不可思议的,那种仿佛孕育宇宙之初时的磅礴温柔。

  但,现在的爱丽丝昏睡着,什么也做不了,骠骑国国王希优顿看了看毫无意识的少女,眸光一狠:“来人,将爱丽丝带到城楼上,背对艾辛格的军队!”“你疯了!”勒苟拉斯将女孩儿紧紧护在怀里,防备地看着几个下意识准备执行国王命令的士兵。“爱丽丝是为了救我们才陷入昏睡的!她现在这么虚弱,你要把她独自放在城墙?你想恩将仇报吗!”

  希优顿理智的分析:“她刚才杀了那么多敌人,已经在强兽人中引起了恐慌,把她放上去,强兽人一时间不敢攻上来,我们就能多抵御一阵。”“那也不能成为牺牲一位如此柔弱少女的理由!”一向遵从国王命令的阿拉贡也有些发怒了。谁都看得出,现在敌强我弱,形势并不乐观,但阿拉贡三人组始终坚信着一件事:甘道夫将会带来强援。

  所以,还远远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国王此举,却分明是向敌军示弱,这让好脾气的金雳也有些鄙夷地站到勒苟拉斯身前,瞪向国王。希优顿没料到现在作为主战力的三位这么疼爱爱丽丝,甚至隐隐有种不惜与自己反目也要保护好她的架势,一时间没了主意。

  勒苟拉斯抱着女孩儿不肯松手,警惕着四周,阿拉贡走上前,低声的劝说着希优顿,并让副官下令放山洞里的老幼妇孺从山顶离开。希优顿毕竟是一个国王,至少还保有一个国王牺牲自己保护臣民的勇气,为了光荣的牺牲,为了骠骑国,为了所剩不多的臣民,最后答应阿拉贡冲杀出去。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本已沉睡的爱丽丝突然闭着眼呢喃:“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升起来了?太阳升起来了!“五天后,黎明时分,向东看。”甘道夫临行前的嘱咐在众人心头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有救了!

  果然,就在他们冲杀出堡垒后不久,东方的陡坡上传来了一个慈爱老者的声音:“希优顿王正孤军奋战。”随后一道明朗而勇猛的男声回应:“他不是独自一人。”阿拉贡闻声抬头——是甘道夫!白袍巫师甘道夫!他身边那全副武装,英俊帅气的年轻将领不是伊欧墨又是谁?他身后涌动着的无数勇士分明是那些忠诚于骠骑国追随着正义的勇敢骑士!

  即使曾被放逐,却依然意气风发,于国难当头之即挺身而出的战士们,沐浴在晨曦的光芒下,那种明亮和勇气生生地灼伤了那些工业怪物的眼睛!千军万马!气势如虹!伊欧墨领着这支天降奇兵从陡坡倾泻而下,手握刀斧,冲杀过去!强兽人充其量也就一些工业怪物,如何能与自然中照耀世界的太阳相比?艾辛格的大军,败局已定!

  就是这样人类中仅剩的战不旋踵的孤勇,这样人群中罕见的生死不改的高洁,便是爱丽丝尚未完全放弃人类的最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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