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泪被恶寒逼了回去。手伸在半空,连脸都不敢碰一下。
哭丧着脸,心疼自己没知觉的鼻子。“惨了,鼻子都塌了。”
苏言默,刚才那一摔只是把她的鼻头摔红了而已。而且,小孩之貌,五官还未长开。鼻梁本就是扁了。
“你的鼻子本就是塌的。”
“滚。”
她自己吐槽自己的样貌可以,别人不可说半句不是。
苏言眯眼:“……敢这样对你爹说话?”
苏乐半点不怕,抑着脑袋,圆圆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挑衅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呵’苏言轻笑一声。
苏乐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心里却是怪哉连连。为什么会怕苏小娃动怒呢?为什么呢?
白老回了神思,讷讷道:“习武之人这点小伤,实不必太过动众。”话音落,两道无波无澜的目光就朝他看来。
白老摸摸鼻头,瞬间缄口不言。
……
距离南平王的头还有一个多月才落地,一个多月,苏言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做营救计划。
在这一个月内,苏乐已经开挂能走路了,只不过最多能走六七步,但这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一百的地球小孩了。
秋日临近,营救南平王的日子在渐渐缩短。
夜里,蛐蛐儿在草丛鸣叫,红烛在火苗的燃烧下发出噼啪的声音。声音很小,但与百,千户家一同响起,在寂静的夜便能听见。
一家同村里建的一模两样的农舍中,苏言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大盆,盆上装着黑土。而他面无表情的把黑土抹到自己的脸上。
苏乐和白老就站在一旁做啃瓜路人。
苏言抹好后,站起身,一身宽大的乞丐服衬得他愈发瘦小。他把盆端起来,走到门后。身形没有晃动,但拿盆的手却青筋蹦起,看得出很吃力。
苏乐见他在门口不见,转头飞快的对白老说道:“以后三餐不可少肉。”
白老自作多情道:“徒儿会心疼师傅了。”撩起袖子打量自己肥硕的手臂,又摸了摸几把,感概道:“为师最近是瘦了不少。”
苏乐无言。
说话间,苏言已经从屋外进来,且收拾好桌上的泥土,一张黑黑的脸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苏乐嫌弃的身子往后退。“没什么,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探地牢。”
“嗯。”苏言点头,眼里没有一点难题和惧意。
“还是让老头去吧!”
“徒儿,是师傅。”白老在旁边不满。
苏乐选择无视。苏言自动无视。
“不用,地牢的周边我都摸清楚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切,我才没担心。快走快走,看见你这熊孩子就烦。”苏乐口不对心道。
“那我走了。”苏言转身,一脸严肃的走到门边,拉开门。属于秋天的风朝他扑面而来,散在肩上的发扬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耳朵。身子密缩了下,严肃荡然无存。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转头道:“老头,你可不要偷偷把乐乐抱走。”
白老额间落下三条黑线,他会这么无耻吗?答案是:他智商没那么感人,没能率先想到。不然还真能试试。
苏乐见他进入黑幕中,不见踪影,才从床上站起来。练走路。
自那天她摔倒后,苏言就半步不离她。恐她再作死。无论她怎么劝说,那只是因为他的扰乱而发生的意外。
那小屁孩就是不信。所以一个月过去,她也只能走几步而已。这几步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练的。
想她自由一世,既然被一个小孩教管。这感觉奇妙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城内每天夜里都有打更人在街上绕圈打更,让百姓知道现在是几时。
许是今夜比较静,在农舍中的苏乐既然能隐约听见一点点。
“你可听清是几更了?”
“三更。”
三更,子时,相当于现代的十一点至一点。这时候作为现代人,或许正是热闹的时候。但在娱乐不多的古代,很多人早已进入梦乡,睡得香沉。
苏言已经去了一个时晨了。
苏乐揉揉已经酸涩的双目。可能已经习惯了早睡,她现在都不会熬夜了。
“若你担心那小子,我可带你去找他。”到底是自己钦点的徒儿,白老可不舍得她为了别人受罪。
苏乐有些不理解了,一般来说,武功高强之辈,脾气不是很狂很傲的吗?更何况还是活到这般岁数的,应该更倚老卖老才对。可任凭她如何无赖,任性,甚至刁难,他都不发怒,还愿意帮她。想着,她也问出来了。
“为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