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投稿

第十章

小说: 鲸鱼游过少年蓝 作者: 紫之梦 字数:7906

  眼前是一座用红砖砌起来的屋子,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不像大城市的房子外面那样豪华奢侈。

  建造房子的红砖因为前几个月被大火烧过而染上一层黑色,黑红相间的屋子看起来极不协调,甚至有些角落处还有了缺角。

  这就是向晴天和奶奶赵素花住了十八年的小屋子。

  “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

  当她跨进这屋子的时候,这十八年来一点一滴的回忆涌上她的心头,冲击着她,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向晴天走进屋子后,又满屋子地走了一遍,似乎每个角落还留存着奶奶的气息。

  她又伸手,触摸一角一落,指尖上沾满了灰尘,但晴天却笑了,很难受地笑了。

  以前有时候她在屋子里打扫卫生,而奶奶就坐在一旁整理从农田里收获的成果。

  看到晴天在打扫卫生,奶奶心疼她,“晴天,这种活儿奶奶来干就行了。你将来是要用手拿笔坐办公室的,而不是来干活的,快去写作业学习,放着等我来干。”

  可是……她再也听不到奶奶这般心疼她的话语了。她好想念,好想念……

  “奶奶,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你在天堂还好吗……”她喃喃自语地说着,“我好想我奶奶。”

  “你奶奶看到你这样,她会很伤心的。”一向不会安慰人,也不善于安慰人的佐少泽忽然出声了。

  “我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

  “你还有佐家。”他抿唇,他再也不排斥她在佐家了,现在的佐家是她的家,他愿意与她一起分享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向晴天忽然惊讶地抬起头,她觉得佐少泽再也没有之前的那抹厌恶表情了,现在的他很真诚。

  向晴天在屋子待了很久,然后她吸了吸鼻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又用一把古老的虎门锁锁住了整个小屋。

  向晴天沉重地看了一眼小屋,她再次说道:“奶奶,我走了。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佐少泽,我们走了。”她呼吸了一口气,喊他道。

  “接下来要去哪里?”他问。

  “到以前的高中找依依。”

  两人又来到了村子里的唯一一间高中。这间高中学校不仅是他们村子里的高中学校,还是他们附近几个村子中的唯一一所高中。

  这一路上的向晴天都没有说话,佐少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少了她的吵吵闹闹,这让佐少泽有些不习惯。他又转头看向她,只见她垂着眼帘,长而卷的眼睫毛很迷人,他有那么一会儿竟看得入迷了。

  他伸手,想要将她拥在怀里但,他又觉得别扭,最后他还是将手重新放回到裤兜里面,与她一起肩并肩地走进村子里唯一的一所高中校园。

  见到向晴天有些疲倦的样子,佐少泽说:“我到小卖部去买点水给你,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嘛,人家在这里等着你。”

  他朝着不远处的学校的小卖部走去,身影在太阳的照射下被拉长。向晴天也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她好怀念以前在这所学校读书的时光。每到这个时候,她和蒋依依吃完午饭后,总会手拉手在这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里散步、嬉闹着。

  瞧,学校花坛种着的花又盛开了,开得那么灿烂,那么惹人喜爱。

  带着热度的风偶尔吹过身边,向晴天又吸了吸一口气,调整了刚才颓废的情绪,好闻的鲜花味道扑鼻而来让她好了许多。

  重新振作起来后,向晴天拿起了电话打给蒋依依。

  “啊——”早就料到蒋依依会是如此疯狂的样子,在她即将扯开喉咙喊出口之前,向晴天已经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得远远的。

  “你真的是在学校里了吗?真的回学校了吗?你在哪里?我立刻过去找你。”蒋依依已经和向晴天三四个月不见了,她快要想死晴天了。

  “我在操场这个地方啦。”

  “你等我,五分钟……不对!三分钟!我马上飞过去。”蒋依依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

  “晴天!”蒋依依真用了三分钟的时间赶到了,她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坐火箭来的吧小丫头,三分钟倒是挺准时的。”

  “晴天!你快要想死你姐姐我了!”蒋依依刚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一把上前将向晴天搂在了怀里。

  “向晴天!亏我们两个还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姐妹,搬到市里去住了就把我给忘了!你好啊你!”蒋依依幽怨地看着她。

  “你少来,我每天都有向你报告我最新的消息。”

  “你知道吗?阿迟每天都来找我,问我你过得怎么样。”

  “是吗?我跟他只能够做朋友的啦。”

  提到阿迟,向晴天有些惭愧。阿迟一直喜欢自己,还一直对自己表达爱意。只是她对他没有感觉,一直拒绝他……拒绝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对了,你在佐家住得怎样?”有钱人家条条框框的当然会非常多,向晴天会适应吗?

  “还好,佐爷爷佐奶奶对我挺不错的。叔叔阿姨有事业在国外,他们一直在国外打拼事业,很少回国来。”

  “那佐家的佐少爷呢?”蒋依依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她听说那个大少爷脾气可是很坏的,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惹得起的主!

  但是向晴天这种性格会不会跟他有摩擦,点爆他的底线?

  佐家的那个大少爷?

  “他啊……他就是个神经病。不要去搭理他就行了。”她不好意思对蒋依依说出真相,她怕自己会吓到她。

  她更不好意思对蒋依依说出那个事实:她和佐少泽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反正我就听说那个大少爷阴晴不定的,你没事别去招惹他就行了。”她可还想要这个死党!“要是他实在对你不好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揍得他爸妈都认不出他是谁来。”讲到这个她又满腔热血沸腾起来了。

  扑哧一声,向晴天忽然被蒋依依逗笑了起来。

  她相信蒋依依是敢这么做的。以前她和蒋依依、阿迟在学校外玩的时候,什么树她们都敢爬,什么架都敢打,加上蒋依依又生性特爱为人打抱不平,也不管对方是谁,人挡杀人,遇佛杀佛。她记得有一次,村子里的一个小孩被村长家的儿子欺负了,蒋依依怒气上来,跑去把村长家的儿子揍了一顿,差点揍到他住院。

  人家村长找上门来,家里人才知道蒋依依打了村长的儿子。那一次蒋依依被家里人骂得半死,可是她依旧不依不饶,等村长家的儿子痊愈了,又被她看到他在路上抢别的小朋友棒棒糖吃的时候,她看不惯又上前把人家揍了一顿,以至于现在村长家的儿子看见她都要调头跑掉。

  所以向晴天相信,就算是佐少泽,蒋依依她也敢揍。

  “行啊,等一下他来,你帮我揍他,他欺负我来着。”

  “来?他还跟你一起来了?”蒋依依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色女的模样。

  向晴天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注意你的口水。”

  蒋依依又嘿嘿笑了两声。“向晴天,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都敢嫌弃我了!”

  蒋依依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是时候撩起手腕跟向晴天打一架了。

  以前她们都是这样闹腾的,现在她们好久都没有这么闹腾过了。

  “来咬我呀,来打我呀!”

  “我才不过去咬你打你,我要打电话告诉阿迟你来学校了,让他坐火箭立马赶来见你!”蒋依依才不受她的挑衅,想到攻击她的地方她又奸笑了几番。

  这时,只见一个帅气的少年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两瓶矿泉水,他身上发出的冰冷与现在的大热天完全不搭。他幽深的眸深得让人害怕,深得让人摸不着底……

  这是?

  “佐少泽?”谁欠了他的钱了?脸臭成这样,明明要去买水前他还是好好的呢。

  佐少泽?这个男人就是佐少泽?佐家的大少爷?

  蒋依依又颤颤巍巍的,难怪气势那么强大……原来他就是佐家的大少爷,佐家的大恶魔,谁都惹不起的那一种。

  佐少泽拎着塑料袋子,走到向晴天的面前。蒋依依因为他的靠近,被他的气场吓得分分钟想后退。妈呀,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看到蒋依依秒怂的模样,向晴天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少泽,你把水买来啦?我想喝水。”向晴天的忽然发声才救下了蒋依依。

  “这是?”他记得她有个好闺蜜叫蒋依依来着,就是她?

  “蒋依依。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蒋依依。”向晴天真的渴了,一边喝水一边说道,“依依,这是……”

  “你说我是谁?”佐少泽转头,眉轻轻地挑起,一副恶魔的面孔在她们的美眸前放大。

  “佐少泽啊!”她挺了挺腰,回答他的问题。

  蒋依依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又用奇异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两个。

  “你再说一遍?”为了暗示向晴天,佐少泽又伸手搭她肩膀上按了一下。

  “依依……”向晴天懂了佐少泽的意思,她有些尴尬地出声。

  “啊?”

  “佐少泽……佐少泽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OMG!这回阿迟是真的没戏了。向晴天说什么?佐少泽是她的未婚夫?这怎么一回事?怎么去住了一趟佐家,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了?

  佐少泽很满意向晴天的这个回答,他满意地挑了挑眉毛。不知道怎么,听到向晴天承认这个事实他心里就是很爽,爽到快要飞起了。为了奖励她这么“乖”,他又搂紧了她的肩膀。

  向晴天恶狠狠地瞪了佐少泽一眼,他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是,我们就是未婚夫妻关系。”向晴天耷拉着脸,无奈道。

  只见蒋依依在一旁已经不淡定地笑出声了,而且笑得非常离谱。

  该死的,笑什么笑!向晴天恨不得现在就能够上前和蒋依依打一架。

  “那个,佐少爷,你要好好地对晴天哦!”蒋依依捧腹大笑着,她没想到向晴天还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

  忽然向晴天全身打了一个颤。

  “晴天啊。”蒋依依悟出什么来,又握住了向晴天的手,做出一副割舍的样子说道,“你放心吧,至于阿迟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告诉他你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会叫他对你死心的。你放心跟着我们佐少爷吧。”

  “……”尼玛的蒋依依,这个时候你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向晴天翻了个白眼。

  向晴天和蒋依依坐在操场叙了好久的旧,从东边扯到了西边,从刚出生的时候扯到现在,各种吐槽各种唠嗑。

  现在碰到了以前玩得好的朋友,她终于有地儿诉说了,佐少泽也没有去打扰她们。

  她们在唠嗑的时候,他走到了操场的另一边等待向晴天。

  向晴天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蒋依依。临走前她们还有些泪眼婆娑的,看得佐少泽不禁蹙起了眉毛。向晴天跟蒋依依分别之后离开了村子,脸上是伤感的。虽然村子里是生活得很艰苦,可是她还是活得特别开心,特别快乐,特别幸福。

  汽车开过了乡下那段路,车子在平坦的大路上顺畅无阻。一路上,向晴天保持着沉默,佐少泽也跟着保持沉默,各怀着各自的心事。

  “佐少泽你在想些什么?”今天的佐少泽表现得不错,不那么讨厌。

  她发现佐少泽也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他愿意与她一起去村子里,也不介意刚干完农活的农民蹭脏他的衣服。她的家里很脏,很久都没有收拾了,可他也不会嫌弃,跟着她走进去。

  他靠近了,不但靠近了还给她心灵上的安慰。

  反正今天的佐少泽,她就是觉得很不一样。

  佐少泽听到了向晴天的声音才渐渐回过神来,没有隐瞒地说道:“我在想阿迟。”

  阿迟?那个和她一个学校的阿迟。

  有什么好想的?他们两个又互不相识,八竿子打不着一处。

  “想他干什么?”

  “我挺想见他的。”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话。

  “为什么?”

  忽然前方一个红绿灯,佐少泽及时地踩住了刹车。

  恶魔般的面孔倏然在她的面前放大,他嘴角勾出的一缕弧度和呼吸出来的热气让她乱了心跳。

  他嘴角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似在看不起她说出的一番话,“因为我想看是谁那么不长眼睛竟然你喜欢你,喜欢你就算了还喜欢那么长时间。”

  “……”向晴天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佐少泽,你找死吗?本小姐那么有魅力,能喜欢上本小姐是他们的福分!”

  “哪来的自信?”他的脸上满满都是嫌弃。

  “哼!”好女不跟恶男斗!

  “向晴天。”他又忽然发话。

  “说。”烦不烦!

  “盛景那房子……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还是想要问这个问题。

  既然她不是阮司辰和向海盛派来他身边的间谍,她还出现在那里,那天她还坚持说要进去这一点就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因为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

  盛景那个房子里面有她什么重要的东西?盛景那块地之前是佐爷爷和佐奶奶的地,后来被慕芷兮给夺走了。但是这其中跟她有什么间接的关系吗?

  而且很久了,他也没有听说过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

  “重要东西?那地方怎么会有你的东西?”

  “那你呢,为什么要坚持买下盛景这个房子?”

  佐少泽凝视着前方的眼睛变得幽深又坚定了起来,他抓紧方向盘。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因为那个房子我必须要。”因为房子是在他手上丢掉的!所以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夺回来。

  “因为有钱任性吗?”她随口一说。

  “那个房子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他的神情让她猜不透。

  “是吗?我一直觉得佐大少爷你不务正业,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事情或者事物,看来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不务正业?他到底哪点不务正业了?会让她产生这巨大的错觉?“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务正业了。”

  “沉迷于赛车无可自拔,沉迷于以大欺小的世界里面无可自拔。”

  沉迷于赛车这点他勉强算是接受了。但是以大欺小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宫靖遥好吗,“我以大欺小?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

  “……”佐少泽无语,他保持沉默。

  “对了佐少泽,阮司辰答应明天带我进去盛景那栋房子,你要不要也进去看一眼?”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那栋房子有她重要的东西?有她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下引起了佐少泽全部的好奇心。

  “既然你要去,那行吧。我舍命陪未婚妻去。”他顺口地接着她的话说道。

  他想去那栋房子,明明就是想侦查她和阮司辰的一举一动,还说得那么好听呢。陪未婚妻去!

  第二天,又是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

  盛景房子光线很好,种在两旁的花朵因为阳光充足,还有肥料充足所以绽放得非常好看。白色又掺夹着粉丝的小花瓣中间包含着花蕾,喷发出的香味刺激着人的嗅觉。

  向晴天兴致勃勃摘下一朵小花,在手中玩耍着,很有耐心地等阮司辰的到来。

  “你来了?那么早?”阮司辰的嘴角挑起一缕弧度,从车上走了下来。

  “又要来谈收购我们这块地的?佐少泽我告诉你吧,你想都别想了。这块地我们不可能卖,再卖就成二手了。”阮司辰也很坦白地跟他说了这些话。

  盛景这个房子如果拆了重建的话,建成了一个全国最大的娱乐中心,那势必会给他们阮司辰带来一大笔财富。所以他们才不会那么笨,放着一大笔财富不要,偏偏去要一笔鸡毛蒜的小钱。

  “司辰,我等一下和佐少泽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先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

  向晴天都这么说了,阮司辰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在即将进去的时候他还不忘了警告一番佐少泽,说道:“你要进去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破坏我里面的东西!更是不能碰其他东西。”

  佐少泽没搭理他,他才懒得碰呢。

  反正和慕芷兮有关的一切东西,他都不想碰!

  这里只剩下了几面大镜子还有练舞的压腿杆。除此之外,客厅内空无一物。

  刚走进客厅时,有一股冷清的味道寂寥地侵上他整个身子,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她的身材被紧身的练舞衣衬得婀娜多姿,她的身材又很柔软。每次只要一跳起舞来,压起腿来都让他很着迷很着迷,着迷得永远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而慕芷兮每次跳舞跳一半要转圈的时候,余光看到他正在柔情地看着她,她又朝他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好听的音乐,安静的空气,她美妙的舞姿,他用全部的注意力看着她,陪着她。

  那段日子他们是过得多么美好,过得多么幸福。

  忽然有一天,慕芷兮要跟他说分手。她跟佐少泽说,现在她遇到了一个比佐少泽更好的男人。

  她跟他分手的那段时间恰巧是他们佐氏出现金融危机的时候,慕芷兮怕佐氏撑不住这次的金融危机,怕佐氏会倒,怕她以后的生活没有保证,所以她及时提出了分手,跟当时认识的另外一个商业界的成功人士,一起跑到了国外……

  她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夺去原本属于他们佐家的这栋盛景的房子。她耍了阴招,从佐爷爷佐奶奶手上拿走了这栋房子的地契,又做手脚让佐爷爷佐奶奶在这块转让契约的合同上签名。

  所以盛景这房子就被慕芷兮给拿走了。

  拿走后,眼看着她就要跟另外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了,她又把这栋房子里一些能卖的东西都卖掉,卖不掉的就留着,连同整个房子都卖给了向海盛……

  “晴天,你说你想到这屋子转转,有什么好转的?”是阮司辰率先打破这份宁静。

  “我到楼上看看去。”

  加了锁的文字密码房间应该在上面吧……这下面都是练舞的地方,哪有什么房间?向晴天又跑上了楼。

  客厅内只剩下阮司辰和佐少泽两人。

  “你考虑得怎样?”

  “佐少爷是在说把房子重新转让到你们佐家名下的事情吗?”阮司辰已经习惯了佐少泽高傲的目光,他回答道,“佐少爷,你要我们阮氏别的东西我们或许可能答应你,但是对于这栋房子嘛……真的感到很抱歉,我叔叔那边也不松口,你也别为难我了。”

  “钱不是问题。”他冷冷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你佐大少爷不缺钱。真不好意思,我们不卖。”

  “是吗?我会让你们阮氏双手奉还给我的!”

  “拭目以待。”

  向晴天跑到了那个加了文字密码锁的房间面前,因为时间原因,密码锁上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佐少泽一边朝她靠近,一边说道:“没用的,这个密码你是破解不出来的。”他都破解不出来,更何况是她呢?

  “你说,那个人会知道吗?”顾及她的心情,佐少泽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半怀疑的目光挑起看向向晴天。

  向海盛?

  想到向海盛,向晴天脸上的神情有些垮下来了。

  不知道她是真的相信奶奶不会告诉他,还是她不敢去猜想奶奶会告诉他文字密码锁,她眼里流转过一丝逃避。

  她又抬起头,对上佐少泽认真的眸子,“你又怎么会觉得我的奶奶肯定会告诉他呢?”

  这根本不可能好吧。向海盛当初抛弃刚出生满月的她,又抛弃奶奶,这一抛弃就是抛弃好几年!他几年后再次回到村子找奶奶,气得奶奶拿扫把把他赶走了。

  “再怎么恨,再怎么不谅解,孩子总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片肉,他们刀子嘴豆腐心,到关键时候还是会想着孩子的。”佐少泽眼里倏然闪过一阵感慨。

  他又松开了拽住向晴天肩膀的那只手,他身上透露出沉着冷静,似乎他早已是胸有成竹。

  “你们在说谁?这年头还会有这么渣的人存在?”佐少泽还想接话,阮司辰的声音却已经从他们后面响起来了。

  佐少泽自然是把刚到嘴头的话又狠狠地咽下了,向晴天也跟着收起刚才谈论这个话题时所流露出来的厌恶表情,同时嘴角露出一缕笑,看着他,“没有,我们在讨论这个密码锁的密码而已。”

  “你们在开这个密码锁?”

  “司辰,你知道这个文字密码锁的密码吗?”

  “不知道。”他诚实地回答道。

  向晴天又看向佐少泽。如果向海盛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告诉阮司辰的,但是很显然阮司辰不知道,他也跟着不知道了。

  佐少泽耸了耸肩膀。

  “我们走了,向晴天。”佐少泽太看不惯阮司辰了!不是一般的看不惯他!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跟他有染!

  他霸道地走上前,还未等向晴天做出任何回应,就上前拉起向晴天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很快,他们又回归了原来的生活。

  向晴天还是和佐少泽每天坐同一辆车子进进出出,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比以前缓和了不少。私底下他们也有斗过嘴,但是没有以前斗得厉害了。有时候斗着斗着,佐少泽会向她屈服。

  有时候,向晴天会看到不一样的佐少泽。感触多的、孝顺的、沉稳的、帅气的、霸气的不一样的他,如同烟花一样绽放在她的世界里。

  佐少泽在她心里的位子也有所改变了。她变得不再那么排斥佐少泽了,反倒有时候遇到什么事情会跟他说,他虽然有时候会嘲笑她,但是到最后他会开解她、点醒她。

  他们现在相处得很融洽。只是在遇到她和宫靖遥、阮司辰在一起的情况下,他会原地爆炸。

  这天,阮司辰特地抽出了一天时间,与向晴天约在他们学校旁边的咖啡厅见面。

  阮司辰比向晴天早一步到了咖啡厅。

  “司辰,你这么早就到了?”

  “来了?想要喝什么,随便点。”

  “不好意思,刚才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没关系。”

  “你今天怎么把我约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方便跟我说说那天你为什么看到我叔叔后会哭着跑出去吗?”他对这件事情还是挺好奇的。

  他从未听起向海盛和阮夫人说过他们认识晴天的事情。就算见过,为什么晴天会哭着跑出去?当时他们两个的反应都无遗漏地映在他眼里。

  “没什么,只是那时候被佐少泽气哭了而已。”向晴天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她并不想告诉阮司辰全部的事情。

  她真的只是被佐少泽气哭了而已吗?阮司辰很疑惑。

  “你在撒谎。”

  “没有。”

  “你知道吗?为什么那天去盛景那栋房子的时候,佐少泽刚开始会像丢了魂一样?”

  向晴天诧异。

  她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关于盛景那栋房子的事情,向晴天什么都不知道。

  “那栋房子之前是他初恋慕芷兮的舞蹈工作室,后来慕芷兮离开了。她把房子顺便卖给了我们阮氏。所以佐少泽就想买回来,好有个念想,当回忆。”

  听完阮司辰的话之后,向晴天沉默了一会儿。

  原来在他心里,他初恋的影响是那么深,她已经离开三年了,离开他三年了!他还留着她送的许愿瓶,他还想把她之前的舞蹈工作室买下来。而为了买下这栋房子,他甘愿付出所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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