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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京

小说: 公主追夫手札 作者: 河南人家 字数:4464

  第18章入京

  方领空继续道,“我不想骗你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为不曾经历,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更不想安慰你,因为即便你能听的进去,却未必能够做得到,因为人毕竟是人,不是畜生,不管谁对谁错,感情面前我们可以选择恨与怨,却选择不了忘记,现在我只说,你若想打架我陪你,你若想诉苦,我聆听,你若想大哭,我奉陪”。

  慕容殇用力的揉揉眼,这人分明就是方领空啊!可一个素有黑脸愣头青之称的人,如何能说出这般石破天惊的话来?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像读书一般讲完上面的两段话后,方领空方才正视慕容殇。

  慕容殇抹抹嘴巴,“你……你是方领空吗?”。

  “我是啊!”,方领空大是莫名其妙。

  “你不是……”,慕容殇摇摇头,“我认识的方领空,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我认识的方领空,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表情陪衬,只有一句话,别难过,有兄弟在”。

  “所以,你觉得今天的我……是假的?”,方领空的表情的确看不出,有陪慕容殇一起难过的意思。

  嗯,嗯完,慕容殇又拿起酒壶嘴对嘴来了一口。

  “不错,以上的话的确是别人教我的”。

  “是在阳泛舟的著书里读到的吧!真是难为你一介武夫了,又要记又要背,不过,你这次如何改常态了?又怎么会想到用这番话来劝慰我?”。

  “慕容哥……”,方领空抢过酒壶对着嘴儿,也来了一口,“我虽然生的五大三粗,平常也大大咧咧,少有细心,但我却看得出,你是非常爱嫂子的,也把嫂子看的很重,这次嫂子无缘无故离家,我特别担心你想不开,所以……”。

  “方子……”,慕容殇用力的闭上眼,“阳泛舟说的很对,你也说的不错,我很爱王若语,整整六年,六年的夫妻情,便是王若语此一刻再有万般的不是,我也选择不了一笔勾销”。

  “我明白,什么都别说了,哥,这是十两银子,拿回去把账还了,再买一坛好酒,跟老爹好好的醉一回,但是请记住,酒醒后,你一定要站起来,寻一份安稳的差事,担起一个儿子的责任,挑起一个父亲的义务,不求以后的日子辉煌腾达,只愿老爹能够老有所依,安逸晚年,昭儿能够衣食无忧,健康成长”。

  “这又是那阳泛舟书上说的?”。

  “虽然是书上教的,但也是我想说的”。

  “我……方子,哥错了”,慕容殇一把握住方领空的手,“难得你有心了,哥不该自甘堕落,哥记下了你的金玉良言,可这钱,哥不能再要,我已经欠了你很多很多”。

  “拿着吧!哥,暮山村的乡里,虽然都是好人,但我相信,好人眼里也少不了些许势力的劣性,包括我爹在内”。

  这话,慕容殇相当能理解,所以他,“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哦!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嫂子她进京应征宫女去了”。

  “什么……”,慕容殇大惊失色,手里的银子险些掉在地上。

  “别急别急,是应征宫女,不是选秀,嫂子已经没有了选秀的资格”。

  “吓我一跳”,慕容殇摸了摸胸口,“你是如何知道的?是她告诉你的吗?”。

  慕容殇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是若语亲口告诉方子,她去宫里做彩娥,不就是等于亲口将去处告知了我慕容殇?

  “不是,她到县衙报名的时候,还刻意在躲着我,我是事后在上呈的卷宗里发现她的名字的”方领空从小到大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撒谎。

  “看来她是在有意隐藏行踪”,慕容殇的心骤然冰凉,“……进宫做宫女?那个地方……她的心可是够大够硬的”。

  宫女和秀女的确有性质上的区别,但也不能因为有区别,便忽略了它们的共同点,一,都是禁锢深宫失去自由,二,一样要用“心”做事。

  早说过,方领空是个率性直爽人,平常不太喜欢注重细节,所以慕容殇的心里变化,他不曾有半点察觉,起身道……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换个环境,说不定嫂子……好了,不说她了,殇哥先跟我走,找一家客栈洗换洗换,免得进村遭人议论”。

  对于这个提议,慕容殇没有表示异议。

  第二天,一进到村口,慕容殇便碰见了张嫂,张嫂望着他一愣。

  慕容殇笑道,“怎么了张嫂?”。

  “你……你没事?”,张嫂瞅着他。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张嫂点点头,突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对,就这样,有什么好难过,想不开的,她王若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抛夫弃子,嫂子看她呀!早晚得遭报应,你……”

  “张嫂……张嫂……”

  “殇子,嫂子明白你的心情,嫂子也讨厌这种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女人……”。

  “张嫂,张嫂……”,慕容殇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怎么了?我还没有骂够呢!我早就看她不顺……”,尽管没说够,但张嫂还是突然不说了,因为她瞧见慕容殇正怒目而视着她。

  慕容殇松开她的胳膊道,“嫂子,我慕容殇一向都很尊重你,王若语也很尊重你,请你不要出口伤她。

  王若语她不是你口中的那样,她是怎样一个人,又为慕容家做个什么,在暮山村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慕容家,今日她负气离家,莫说还谈不上抛夫弃子,即便是抛夫弃子了,我也寻不到理由去怪罪她”。

  听他说罢,张嫂的脸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殇子你……你把嫂子搞糊涂了,我瞧见你高兴的模样,还以为……嗨!嫂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劝劝你”。

  说句良心话,在慕容老爹心里王若语固然重要,但要比起慕容殇来,她似乎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点份量。

  所以,得见慕容殇回家,又是一派新机盎然的样子,慕容老爹有一种打心眼里说不出的欣慰。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管你是不是在强颜欢笑,人前一定要撑下去,他没读过书,他将别人的话借来,用以安慰慕容殇……

  两相比较起来,你比若语要幸运的多,因为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而若语丢掉的则是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男人,一个温暖的家,及一个可爱的儿子。

  但是,劝归劝,慕容老爹到底也是舍不得慕容殇就此放弃王若语,于是一番相劝之后,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建议慕容殇也去京城找个事情,安顿下来,一边做事,一边探查王若语的下落,用真诚去打动她,给昭儿一个完整的家。

  当然,旁人只能负责提建议,拍板定案愿不愿意去,还得是当事人说的算。

  我愿意,慕容殇几乎想跳起来说我愿意,但他忍住了,他不想让老爹瞧不起。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丢掉引弓门的学业,不值当”。

  慕容老爹道,“值不值当的爹说不准,爹只晓得一个男人若要成就一番大事,心,必须无所牵绊,你此刻的状态,爹看得出来,不好”。

  慕容殇苦笑一声道,“不瞒爹说,我此刻的心的确很乱,根本静不下来,可去京城,孩儿心里却没底”。

  慕容老爹深吸了一口烟袋锅,“这倒是个难题,京城是大地方,不同于凤川,穷苦老百姓到哪里寻个糊口的差事肯定很难,等等吧!等爹打听打听,这暮山村一圈可有熟人在京城”。

  这一等,也不长,大概有三四天,慕容老爹便打探出了眉目,说薄山村有一位姓郝的人家,薄山村的人大半都姓郝,老爹指的是郝大胆家。

  郝大胆有两个女儿,大的叫郝云,小的叫郝好。

  这两姐妹虽然是同父同母,但长相却有天差地别,郝云性格泼辣,牙尖嘴利,却样貌俊美,郝好温柔腼腆,善解人意,可无奈一脸麻子。

  老爹相托之人就是郝云,据旁人说,她在当朝吏部尚书宋大人府里做事,但你可别小觑了这“做事”二字。

  因为,又据旁人说,她做起事来,一般情况下吏部尚书宋大人是不敢随便挑三拣四,甚至是提点意见,给个评论什么的。

  那一天,微风还算和煦,日头也可说美丽,慕容老爹爷仨备着厚礼去了薄山村,郝大胆跟郝好都在家。

  慕容殇摇摇头,真是以讹传讹,一脸麻子?那哪里是麻子,那只不过是女儿家青春期时生的疙瘩,疙瘩多,一个挨一个,让人以为是麻子而已。

  见得慕容殇,郝好一下子惊呆了,好一张刀刻剑削般的脸,大眼,浓眉……只不过眼下有道白印,左腿有点瘸,但这丝毫削弱不了他的英姿。

  慕容殇放下礼物,慕容老爹怀抱着慕容昭落座后,指着慕容殇冲郝大胆笑道,“叨扰了郝老弟,这便是小儿,因家境十分的困难,想到京城谋个好一点的差事做”。

  郝大胆刚要开口,却被一向不善言语的郝好抢了先,“那这位小娃娃是……”。

  慕容殇眼角一翘,“乃在下之子,名唤慕容昭”。

  “你……”,适才还笑意款款的郝好闻言,容颜立时一暗,“你……成亲了?”。

  “是,成亲已有数年”。

  郝好指尖不觉一颤,不再言语,悄然退到了一边。

  慕容殇没在意,慕容老爹也没在意,只听郝大胆一旁道,“真叫人难以启齿啊!实在是对不住了慕容老哥,我家大丫头昨日捎来口信,说她……说她帮不了这个忙了”。

  慕容老爹啊一声,立即站了起来。

  郝大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你看……这……真是对不住了慕容老哥”。

  “这……这样啊!哦!能……能理解”,慕容老爹喏喏了半天后,扭头看了看慕容殇。

  慕容殇有点心急如焚,“郝家大妹子不是已经应承下来了吗?这怎么……”。

  郝大胆一脸难色,把眼光转向了郝好,“闺女呀!爹,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从未对人失信食过言,这一次……二妹,你看……”。

  郝好低着头,“大姐说帮不了,我也无能为力呀!”。

  这里面有事儿,慕容殇断定,但他刚要开口询问时,却被慕容老爹扯住了胳膊,“殇儿,既然你郝大叔说帮不了这个忙了,我看我们就走吧!”。

  “可……哎!”,尽管有些不甘心,可人家话已经到了那个份上,慕容殇除了悻悻然外,还能说些什么。

  郝大胆追到院门外,“事情没办成,这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郝老弟你就收下吧!这年头能在咱凤川县找个安身立命的行业就已经很不错了,更莫说是偌大的京城了,办成办不成,小老儿都要谢谢你,况且这些瓜果桃李,也不值几个钱,就当走门串亲了好不好?”,慕容老爹死活不要。

  “这叫我如何好意思呀!”。

  “有啥不好意思的,拿着拿着,就当我慕容家攀了一次亲”,慕容老爹笑说。

  “等一等,你们等一等”,郝好这时忽然追了出来,望着慕容殇道,“五日后收拾收拾东西来我家,小妹送你到京城”,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什么?妹子说什么?”,慕容殇没有反应过来。

  却听郝大胆冲着郝好的背影道,“二妹,你愿意了?”。

  郝好臻首也没扭一下,“五天后叫慕容公子来就是了”。

  郝大胆面色一喜,随即又一哀,“只是苦了二丫头了”。

  “怎么一回事?”,慕容殇上前握住郝大胆的手,“郝大叔,您告诉我,这是……”。

  哎!郝大胆叹了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几天前,我家大丫头确实应承了为公子找件差事,但是就在昨天,她又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慕容殇急道。

  “向二妹,索要我家祖传的一副金锁,否则便拒绝帮忙”。

  “金锁是属于二妹子的?”。

  “是,是她娘临死前亲手交于她的,不过,孩他娘也曾留有物件给大丫头……”,郝大胆摇摇头,“这个大丫头就是没足性,又太强势”。

  “那……那我不去便是了,不能委屈了二妹子”,慕容殇道。

  “别别别,大丫头觊觎这副金锁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即使不去,金锁迟早也是她的”。

  “我不去,她便没有了借口,如何……”。

  郝大胆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不怕公子笑话,这个家……还得靠她撑着呀!”。

  啊!慕容殇接不上话了。

  五天的时间,对于跟儿子相依为命的慕容殇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过的太快,第六日日清晨,两对父子依依,洒泪惜别的情形我就不多说了。

  而五天前,说好了要跟慕容殇一起入京的郝好,五天后反悔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多说了,想必大家根据郝好那日的表情跳转也能够猜测到一二。

  坐在去往京城的大驾车上,慕容殇觉得没有郝好作陪其实也好,反正在金锁的催化作用下,郝云那边已经央求尚书大人宋光汉对“悬壶堂”上下打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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