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随即勾起讽刺的笑容，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在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惜以后就要少一张饭票了。
这个傻子给的钱虽然少，但好歹聊胜于无不是？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的脸？难道不是这样吗？连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不是吗？”
“呵，他们是牺牲了，他们是爱我的，你呢？你妈就是个女支女，她根本不想要你！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多余的！”
“丑八怪，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妈就是个女支女！看你的样子，不会已经接了你妈的班了吧？”
女孩眼睛都气红了，把包砸在地上，“你特么在说一句！？”
“恼羞成怒了？傻逼，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那个肮脏的窝里，蹉跎几年是几年吧。”何岁暮越骂越爽。
不，活了将近十七年，她就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大家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垃圾，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你特么找死！”女孩气势汹汹地从过来，一把抓住了何岁暮的头发。
何岁暮完全没有感受到疼，她突兀地轻笑了一声，眼泪随着那一声轻笑落了下来。
“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呢喃着这句话，眼底泛起了一点邪红，女孩被她这个状态吓到了，还没做出反应，何岁暮抓住她的手，指甲掐进她的手臂。
“贱人！你敢掐我！”
何岁暮依旧没有说话，趁着女孩吃痛松手的瞬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两只手一起用力，把她甩到了墙边。
“你疯了！你……”
何岁暮应景地勾起一抹笑，一个大跨步坐在了女孩身上，连着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女孩被打懵了，愣愣地看着何岁暮，以前总是懦弱的废物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那块胎记似乎都活了过来，随着脸部的扯动起伏着。
魔鬼！这女的是个魔鬼！
看着女孩的表情，何岁暮已经失去最开始发泄怒火的爽，反倒很是悲凉沉重，当她愿意以善良忍让对待她的时候，她对她的感情不屑一顾，随意践踏，如今她强硬了几分，她便傻了。
“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了……”
何岁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早该这样了，总是期待着疯狗感恩，是她的错。
这一晚，果然又下雨了。
在这场雨中，有一个女孩的善良与忍让渐渐被冲淡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何岁暮熬夜到三点多完成了一副插图，才躺倒了床上。
她翻了个身，觉得她向着右侧的睡姿压迫到了心脏，否则心里怎么这么压抑。
或许是一切暴露出去之后，什么都没有希望了，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何岁暮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去学校。
何岁暮坐在最后一排，能清楚看见整个班级的情况，易烊千玺直到上课前几分钟才到。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听与不听都不是那么重要，何岁暮心里有事，也根本听不进去。
下课后，易烊千玺突然站了起来，似乎要往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