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您这里真漂亮。”小小的独门独户，院中栽种着各色花草，瓜秧爬到了墙头上，黄色的花开得绚烂。
“都是些杂草野花，比不得夫人家里的奇花异草。”宁母把瓜子糖果，果脯糕饼摆在桌上，“都是自家做的，比不上卖的好吃，您将就着尝尝。”
“大娘，您不必如此，唐突前来，未带礼物，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您快坐。”
“宁初姐姐！”一群小孩子跑进小院儿，把宁初围住，看见清和，忙都规矩起来。
宁初拉着几个孩子走到清和面前，“快叫夫人好。”
“夫人好。”说着几个孩子就跪了下来。
清和吓了一跳，忙扶他们起来，仰头看着宁初，“怎么还跪下了呢！快起来。不兴这个的！”
一个孩子咧着嘴笑起来，得意道，“我见过夫人，那次夫人跟顾先生在街上走，我隔得远远的看到过。”
“我也看到过！夫人在学堂里教书呢！”另一个也不甘示弱。
清和摸了摸那孩子的头，“你们都不读书的吗？”
“我爹说读哪个没用。”
“就是，豆包子天天去上学，连小麻子都打不过！”
宁初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糖果，给为首的那一个，“好了，都出去玩吧，别跟弟弟妹妹打架。”
等孩子们跑远了，宁初笑着对清和说，“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地要帮家里做事，都不上私塾的。”
“学哪个干什么，不如掌握一门手艺，还能养家糊口。”宁母拉着清和在竹椅上坐下，送上一双绒球鞋，“来夫人，换双鞋，那高跟的呀不舒服。”
“娘，你这是做什么！”宁初觉得她娘丢了她的人，皱着眉头不满道。
“你这丫头，那踮着脚能舒服喽？夫人看得上娘的手艺，不像你！总说咱老祖宗的东西不好！”宁母瞪了宁初一眼，接着对清和说，“夫人赏脸，今天就在我家吃顿饭，谢谢夫人帮我这丫头说话，得了老板的器重。”
“您客气了，我实在没做什么。”
“娘，你快去做饭吧！”
清和坐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宁初急急忙忙去应门，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随后一众打手推搡着宁初进了门，他们手里都提着棍棒。
“家里有贵客，求您宽限一天，明天，明天就把钱给您送过去。”宁初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清和紧皱着眉头，在其中一人对宁初动手动脚之前，拉住她的手腕儿，往后一扯，“怎么回事？”
“哟，顾夫人在呢。”那人倒是见过世面的，他瞧了宁初一眼，“果然是贵客！不过，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顾先生来了，他也不能不认我这个理。小丫头，你说，你是交钱呢，还是交人呢？”
清和看了宁初一眼。
宁初说她和母亲租住的这套房子突然长了房租，刺绣坊还没发工钱，她娘的女红也没卖多少钱。“我已经在尽力筹钱了，明天一定能交上房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