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耳朵根整整一天没得到安宁。
黄泽琛从自己老爹的夸奖中听说了秦易在局上大杀四方的光辉事迹，在秦易耳朵边唠叨了一天。
“我说你怎么会突发奇想去参加什么宴会，原来是奔着韩井煜去的。”黄泽琛坐在秦易对面的椅子上，看着秦易还面不改色地看文件，冷哼一声：“千里迢迢去替韩井煜说话，你真棒。面对韩井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拿出来对我的这副还能专心看文件的功力呢？”
秦易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假笑说：“我只是很久没见黄爸了，还能借着黄爸的场堵几个可能流传的谣言，给第二轮竞标扫除舆论障碍。”
“那你为什么要帮韩井煜说话？”
“因为他们把竞标也扯了进来，我说了，我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可能曲解造谣的机会。”
黄泽琛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扯着一边嘴角给秦易鼓掌，说：“你最好真的像你说的这么理智，而不是不想看人欺辱他，更不想让自己成为折辱他的帮凶。”
秦易点头，不再跟他争辩关于韩井煜的事，将手上看完的文件递给黄泽琛，说：“正好你过来了，这是上午刚交过来的第二轮方案和流程，你看看。”
薄薄十页纸，光是最后的正在商谈投资方就写了三页。
“三页的投资方？”黄泽琛反复确认了三遍最后三页纸的标题，“易远缺投资缺成那样我还以为投资方都不看好咱们，结果是不看好易远啊？看来韩井煜还是不行，最后还是得看咱们。”
黄泽琛翻着最后那几页纸细细地品，嘴角快咧到耳根子。秦易看着他的得瑟劲，笑眯眯地泼了他一盆冷水：“你想什么呢，忘了林森说他们现在的问题是有人在操控吗？有韩井煜在，易远的投资少不到哪儿去。”
“所以这事儿出了，易远资方都急着撤资，生怕被易远套死。韩井煜这么想跟GT合作，就是看中了GT背后丰富的资金，想靠这个案子起死回生。”黄泽琛把方案放回秦易的桌上，“他的命脉，现在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啧，我都觉得有点爽了。”
秦易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易远没有跟任何国外公司合作过，为什么这次攻击他们的人却在海外。”
黄泽琛一愣，盯着秦易脸上的表情半天没动。他大脑飞速转动着，把所有的信息都往一处整合。
他们身边有人学金融，而这个人就在国外。
黄泽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觉得自己对秦易旧情难忘的猜测简直傻的可以。秦易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黄泽琛舔舔嘴唇，说：“不是，你真舍得？”
“这是她的选择，你放心，适当时候我会提醒她的。”
黄泽琛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毕竟还有席贺在，也不能让小蓉因为你完全不顾自己的男朋友，你觉得程度差不多了就让小蓉停下，省得她自己纠结到底听哥哥的还是考虑席贺。”
秦易保证，黄泽琛把自己脑补成了以哥哥的身份逼迫自己妹妹攻击她男朋友的公司的反派形象。
“是我提醒她别玩太过分了。”秦易无奈地看向不太聪明的黄泽琛，耐心地跟他解释，“小蓉导师带着她做项目，她提出了适度攻击易远的方案，她们那专业名词和操作我也不懂。”
秦易的话把黄泽琛刚脑补完的复仇大戏砸得稀碎，黄泽琛失望地靠回椅背上，哼了一声叹道：“唉，兄妹两个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你但凡有小蓉这种毅力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特意跑到从不出席的局上，去护着一个渣男前男友。”
秦易无语地把文件从他面前的桌上夺回来，咬牙切齿地在文件最后签上名，放到已批复完的那摞文件，还摔得震天响。
“唉，更不至于用可怜的文件撒气，明明该被摔的是某个渣男。”黄泽琛坐在椅子上大转，隔几分钟就故意叹口气，再瞥瞥秦易的反应。
他这么造作了半个小时候，秦易终于没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非要我说出来用微博小号跟骂张程垃圾的网友对喷的人是谁吗？”
黄泽琛的脚立刻用力踩地，背对着秦易停下了还在转的椅子，高傲地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秦易的办公室。
走的时候用力带上了门。
比秦易摔文件的声音响多了。
于是当天下班前，“黄总和秦总在办公室大吵一架，黄总一怒之下摔门而去”的传言在GT流传开。霍亭东在茶水间听到这个消息后，咳嗽一声，严肃地指出他们传播上司不合谣言的错误，并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往他们三人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黄儿明明说不过秦易，还每次都上赶着找怼，你说你何苦呢？”
黄泽琛果断回击：“你不也说不过他，少五十步笑百步。”
霍亭东发了个贱嗖嗖的得瑟表情接着说：“但是我不挑衅他，所以受不到伤害。”
黄泽琛鄙视：“你好怂。”
霍亭东：“我这是扬长避短。”
他们两个一言一语地在群里互相嘲笑，食物链顶端的秦易忍受了他们微信轰炸十分钟，忍无可忍地打开微信。
正吵得高兴的两个人都在自己聊天界面看到了：你已被“QIN”移出群聊。
霍亭东反应极快地拉了个新群，在黄泽琛反应过来之前抢先在新群里发：“今天加班确定方案选择标准@所有人，收到请回复。”
QIN:“嗯。”
黄泽琛看着上一个群里自己跟霍亭东得瑟的那句“我抢到今天晚上音乐剧门票了，你抢到了吗？”，脑袋里飞速打出一排问号。
霍亭东看着跟黄泽琛的聊天窗口蹦出一连串的消息，心情大好，哼着小曲等待着黄泽琛从暴躁变成嘤嘤怪的过程。
“东哥，我错了，哥，我好不容易才托人买到这部戏的，你放过我吧，这回巡演再没票了，复排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哥，下个星期的文件都我替你看了。”
“哥，你不是看中了瓶酒，我给你买。”
霍亭东慢悠悠地跟他开价：“五瓶。”
“成交。”
黄泽琛乐呵呵地拿着票奔赴剧场，秦易到霍亭东办公室后没见着黄泽琛的人，随口问了一声。得到回复后，点点头：“我还说这个案子在他签合同之前有的跟他没关系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压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