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的硬件设施完成后，软件上升为目前的头等大事。一个刚出生的小公司，怎么才能笼络住人才呢？
这个问题被提出来后，三个人的目光集体射向韩井煜。
“看我干什么？我不卖身的。”
黄泽琛和席贺齐齐翻了个白眼，只有秦易慈爱地抚上他的肩膀，说：“不卖身，卖身份，顺便卖个脸。”
韩井煜在三个人的胁迫下违背意愿接下了作为模特为公司宣传的任务。吉祥物确定后，白眼兄弟负责宣传方案、发布会和新闻稿的准备，而秦易负责联系摄影师确认拍摄时间。
秦易到摄影棚时，张程已经结束了上一场拍摄，坐在电脑前边选片子边等秦易和韩井煜。
“张大摄影师现在档期这么满，我本来以为怎么也得月底了，没想到你能配合我们的宣传时间。”韩井煜去化妆的空档，秦易帮着张程调试设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张程见他调侃自己，条件反射地接梗说：“虽然我的档期密密麻麻排到了年底，但是秦老板都开口了，这点面子我能不给吗？”
“真排到年底了？”
秦易丝毫不觉得张程这句话有什么水分。他给知安科技拍的那组宣传照和宣传片得到了极高的赞誉，身价暴涨，多少公司都想请他拍广告。摄影圈和时尚圈都开始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从何而来。
“逗你呢，哪儿这么夸张。”
韩井煜不是专业的模特，没有那么敏感的镜头感，但好在他的颜值足够高，天生冷漠脸，再加上张程的专业度将这组片子撑了起来，丝毫不比大片逊色。
“后期我会用数字和机器人线条加强整体的科技感，成片和原图都会发你一份，这样你到时候自己有什么新想法也能在原图上直接加。”拍摄完成后，根据秦易选的照片张程简单聊了两句，便收了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都还没有好好感谢你。”
张程订了家粤菜馆，说春天又是晚上，不适合吃过于油腻刺激的，被秦易可劲嘲笑了一通老年人作风。
“你以后什么打算？”
“先接点零活攒钱，然后做工作室。”张程的规划很清晰，单打独斗确实能让他成为知名摄影师，借着机械臂的案子他能接到很多大牌邀约，得到很好的合作机会，但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完整的团队，“我能走到今天，多谢你们两个给我的机会，来干杯！”
韩井煜为了送两个酒鬼回家刻意没喝酒，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密切观察着后座一个半醉鬼的动向。
张程这天喝得有点多，秦易起了玩心，打开手机录音机骗他答应以后给易远拍宣传片要优先档期并且给友情价打八折，录完后耀武扬威地发给了张程的微信。
张程听到手机通知的声音，醉醺醺地掏出手机，眯着眼想看清内容，却只看到了发件人是秦易。
“小秦易你怎么在我旁边还要给我发微信。”张程突然附到秦易耳边，用自以为是悄悄话的音量说：“是不是悄悄跟我说那个姓韩的对你不好？小秦易，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疼你，知道吗？”
韩井煜听到这话脸瞬间黑了，从后照镜里警告地瞪了张程一眼。可张程醉得六亲不认，根本没接收到他的警告，还继续说：“觉得AI没意思了想换职业也来找我，我的工作室永远有你的位置，不要委屈自己。”
秦易仅有的醉意被他这两句话也瞎没了，尴尬地扶着张程让他重新坐正：“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哼。”
毛不顺的某人一路上不知发出了多少奇怪的哼声，越看张程越觉得碍眼，恨不得把人直接扔到大马路上，任他自生自灭。
秦易一路上坐如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家把他安置到了客房，给他喂了蜂蜜水，才放心地让他一个人继续睡。
从客房出来，秦易就看见韩井煜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吃味地盯着自己。
“什么叫我对你不好就去找他，还疼你？”韩井煜阴阳怪气地模仿着车上张程说的话，幽怨地像是抓包了丈夫出轨，最气的是奸夫还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秦易一个猛子扑到了韩井煜身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紧他的腰，耍赖笑道：“他一个醉鬼瞎说的，你对我最好了。”
韩井煜耐不住秦易撒娇，脖子上还被他的气息扫着，气消了大半，剩下醋意在可劲儿酸自己。韩井煜单手搂着秦易，哼道：“小朋友在外面不能跟坏叔叔走知道吗？”
秦易抬起头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甜腻腻地说：“知道了，我肯定只跟我的煜哥哥走，谁来接我都不顶事儿。”
韩井煜胳膊突然发力把秦易从沙发上拎起来挪到了自己腿上，让他跟自己面对面坐着：“你打过不少工，为什么只有张程成了你的朋友？”
“因为只有他把我当成同事，而不是免费劳力。知道我是学生需要钱，有外快都带我一起，还为了不让我有心理负担，说他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秦易至今说起能跟张程工作，都觉得是自己的幸运，不用再东奔西跑地赶四五个兼职。
那是雪中送炭的感情。
韩井煜见他又沉浸在回忆里，凑上去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叫他回神后无赖地说：“再后来你就来了知安，生活变得越来越好。所以，我也是给你送过碳的人。”
秦易无可奈何道：“招我进知安的是人事经理，又不是你。况且我实习的时候怕你怕得要死，又凶又严厉，每天上班前都要祈求神明保佑不要犯错被你抓包。”
“我，我那个是对你严格要求，为了你能有长远的发展。”韩井煜为自己强行解释，“我呕心沥血才有了今天这么能干的你。”
“后来我被钦点为你的助理，我又开始每天向神明祈祷，保佑我跟我偶像好好学习、早日出师，最好还能成为朋友。”
第一次听到秦易说那时候的心路历程，韩井煜听得津津有味，笑道：“那你还超额完成了任务，你的偶像可不仅仅成为了你的朋友。”
秦易骄傲脸：“证明我心诚啊。”
韩井煜蹭蹭他的鼻子，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不求了。”
“为何？”
“因为我的神明落入凡间，与我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