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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二小妾

小说: 嫡女黑化后横扫全场 作者: 十六姐 字数:3483

  冯氏的脸被掼得微微一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老爷,你为何打我。”

  “博文,你这是做什么?”段氏也被吓了一跳。

  “毒妇,你竟妄图害老爷我的长子。”傅老爷喘着粗气,双目狰狞地看向大夫人冯氏。

  “妾身冤枉。”冯氏怎肯轻易承认。

  “安排接三姨娘的人手皆由你调派,一应的车马轿撵也全都经由你手,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无关。”傅老爷一想到这个男嗣差点也要命丧这毒妇之手,恨不得再赶过去踹上两脚。

  “老爷,妾身真的冤枉。”冯氏哪会承认,“妾身掌后院中馈,一应大小事务本就应出自我手。老爷你以这点来冤枉妾身,妾身不服。”

  “沅沅说得果然不错,你这等阴险狡诈之人怎肯承认。你素来瞧元娘为眼中钉,又见不得长子出自于旁的姨娘腹中,这才想出这一箭双雕的馊主意,既害了元娘,又害了老爷我的长子。

  “就算元娘与三姨娘命大,你也能用命格相克的言语来污蔑元娘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当初祖宅中的旧事,柳儿那贱婢可是全招了。

  “我本体谅着你持家辛苦不欲与你细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害了沅沅的孩儿不说,如今又故技重施害三姨娘的孩儿。”傅老爷新仇旧恨一同涌上,恨不得立时便要休了她,“你不是想要证据么,我便给你。”

  说罢,便命人送进一物,那是截连接马匹与车厢的车椽,车椽因剧烈撞击已破损不堪,只在居中一段隐约可见细小针眼。

  “银针藏于车椽,马跑起时马身自然会与那椽子多有摩擦。银针趁势扎入马身,马匹吃痛自然会受惊狂奔。冯若贤,你的做派可果真与你名字相合,若贤,却不真贤。”

  “定是二姨娘那贱人害我,老爷怎可信她而不信我。”冯氏嫉妒之火熊熊燃起,直起身子就要往外冲,“我定要去与那贱人好好掰扯,撕烂她的那张臭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傅老爷又抬起手来。

  “爹爹,不可。”正在此时,二姑娘傅晚玉摔帘冲了进来,她一下子拦在冯氏的面前,低声泣道:“爹爹,母亲这几日劳累过度,这才胡言乱语了几分,还请爹爹看在外祖的面上,轻饶了母亲这一回。

  “母亲夜夜甚难安寝,连大夫都说必要安心静养上数月。”

  “玉儿,你……”冯氏气得脸颊通红。若这话从旁人嘴里出来倒也罢了,可竟没想到自家嫡亲闺女也要跑过来拆台。傅晚玉如此说,等于要自己暂交出管家之权,龟缩于风华院中。

  向来冲动的傅晚玉却在此时朝她微微摇了摇头,嘴唇翕动着吐出数字。冯氏这才安静下来,不甘地收回言语。

  “那既如此,你便好好养上数月,这家暂时便让沅沅代为管着吧。”傅老爷一锤定音。

  那门帘似乎又微微掀起一角,一姜黄裙摆一闪而过。

  大夫人被禁足主院风华院安心养病、二姨娘李沅暂接中馈之权、三姨娘因被大夫诊断怀上府中的第一个男嗣身份大涨、大小姐更因保嗣有功颇得老夫人欢喜。

  一时间,府中丫鬟仆妇人心思动,对府中突然涌出的三足鼎立之势左右观望,只盼着能慧眼识英主,跟对主子好一路扶摇直上。

  四姨娘却甚是忧虑,她终于有些懂那日从风和院中避出来时,二姨娘那话里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日,她听着里头老爷的呼和斥责声,愣是没胆子进里头去劝说。她悄无声息退去,与前来瞧热闹的二姨娘狭路相逢。

  虽说她是老夫人赏下来的,可到底是丫鬟抬的姨娘,与二姨娘这般的贵妾又有所不同,是以只能尴尬地避身让过去。

  那时的二姨娘拿着帕子掩了掩嘴,笑得施然而又意味深长,道:“如今这府里,怕是要变天了。”

  引发变天的主角便是身怀依仗的三姨娘,她不但成功入住风和院的西厢,就连她所出的五姑娘身份都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众人费心巴结的新对象。

  她惶惶不安,往日里她才是老夫人的心腹姨娘,自家的四姑娘是老夫人唯一的心头肉,在老夫人的风和院里,她与四姑娘最有体面的人。

  可如今随着三姨娘的入住,眼瞅着老夫人关注点的转移,就连下头的丫鬟仆妇都上赶着巴结奉承起那三姨娘来。

  她愤愤不甘,却只能怨怼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怎就没率先给老爷添上个带把的。

  正郁猝间,傅晚娇的贴身大丫鬟春鸳面色惨白地跑了进来,急冲冲叫道:“四姨娘,快去拦着四姑娘,她去找五姑娘理论去了。”

  “找就找呗,就五姑娘那个闷葫芦,老夫人喜欢她还能越过娇儿去。”四姨娘暗斥她大惊小怪,就凭自家女儿顶着那张像极了她小姑姑的脸,老夫人就肯定不舍苛责。

  春鸳急得脸都发了白,狠狠跺脚道:“哎呀,五姑娘不可怕,可三姨娘今日一早便去了五姑娘房中,此刻定然也在呢。”

  四姨娘这才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提起鞋子追了过去。一路上春鸳边走边说着事件缘由,原来是今日府上下发秋季的小姐衣裳份例,四姑娘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上次中意了的衣料缎子。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那批烟霞红的缎子被送到了五姑娘屋里。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四姑娘如何受得住,当场提了把剪子便去了五姑娘屋里。

  “还带上了剪子,你也不知拦着点儿。”四姨娘的脸色愈发苍白,干脆顾不得仪态,拎起裙角就往五姑娘的屋中冲去。将将冲到门口,就撞见正由众仆妇搀扶而来的老夫人。

  “你养的好姑娘,若是敢伤了我的乖孙,看我不揭了你的皮。”段氏丝毫没留脸面,甩开她继续往屋中走去。这一掀帘子,那嗓音又陡然更高亢起来。

  紧接着,段氏的叫骂声、众仆妇的呼喊声、五姑娘的哭声交织到一处。四姨娘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掀帘而入,待看到眼前情景时,只恨不得再晕过去。

  三姨娘双目紧闭,如无知觉一般瘫软在地上。五姑娘脖颈上多了一条血痕,脚下的带血剪刀扎了众人的眼,而自家姑娘则呆呆地楞在原地,双眼如直了一般。

  “孽障、孽障,看样子是我平日娇纵了你,才令得你胆敢做出这等有违纲常之事儿。我的软姐儿是多和善的一个人,你定不是我的软姐儿转世。”

  段氏气得直哆嗦,一叠声地唤人去请大夫,又命仆婢将四姑娘拿下,命她跪在风和院的青石砖地上,放言三姨娘何时无碍醒来,她何时才能起身。

  四姨娘心疼得无以复加,可老夫人盛怒之下,她也没胆子多说半句,只得忍了焦心之意,眼睁睁看着不可置信的女儿被押到了庭院中。

  幸而三姨娘只是受了惊吓,腹中胎儿依旧稳健如初。老夫人愤怒未消,不顾四姑娘哭哭啼啼的模样,又命她多跪了两个时辰,才肯放她回去。

  四姨娘一直守在屋内,好不容易见到春鸳将四姑娘给扶了回来,立刻一叠声地吩咐刘嬷嬷去准备热毛巾与膏药。傅晚娇神色虽疲,可眼底愤怒的火苗却不曾熄灭。

  她砰砰地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小五,好一个三姨娘,你们给我等着。”

  “哎呦小祖宗,被罚了这一次怎地还不长记性。如今的三姨娘就是老夫人的宝贝疙瘩,咱们哪里惹得起。”四姨娘心疼地替她揉着膝盖,但还是殷殷劝阻道。

  傅晚娇柳眉倒竖,想也不想地抬脚将四姨娘踹至一边,嚎哭道:“还不都怪你,若你的肚子争气些,为我生下一个弟弟,这府里还有谁敢与我别苗头。到时候别说是小五了,就算二姐又能耐我何。”说罢伏在桌边嘤嘤哭泣起来。

  四姨娘被踢得微微一偏,哎呦一声伏在了地上。饶是再好的性儿,她也不由得伏地哭了起来。

  四姑娘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得犹犹豫豫地扶起四姨娘,放软声音道:“姨娘,你就别哭了,我一时气性大,并不是故意要给你难堪的。”

  “我的好姑娘哎,咱们忍一时风平浪静。在三姨娘生下孩子之前,咱们就先忍一忍,可好。”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四姨娘哪里舍得苛责。

  四姑娘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又担忧道:“可祖母那边怎么办?她今日可是说了重话。”

  “只得日后慢慢伏小做低回还回还吧,老夫人毕竟宠了你多年,今日也不过一时之气。”

  “会么?”四姑娘想起今日老夫人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次傅晚娇动了老夫人最在意的根本,饶是她日日去老夫人跟前娇声软语,也没换得老夫人心疼,反倒是五姑娘走进了老夫人的视线。

  据说那一日四姑娘提起剪刀时,是五姑娘拼死护着三姨娘,宁愿自己被划上,也没肯三姨娘受半丝伤害。

  一时间,这风和院似乎没了她的位置,反倒是五姑娘往来愈发频繁。她这才害怕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她越急,老夫人越不肯让她如愿,干脆遣了婆子过来,让她老实呆在自己个儿屋中静心静神。四姨娘跟着唉声叹气,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傅晚娇有火没处发,整日在自己屋中砸盘摔碗。听说掌家的二姨娘又往五姑娘处送了多少新奇玩意儿,气得愈发生了大火。

  她半夜睡不着觉,起夜时又被床栏绊倒,愈发起了性地拿着银簪朝守夜的丫鬟身上戳去。

  今日守夜的是她屋中的二等丫鬟夏荷,这丫头吃了痛,竟敢自己个儿主动避开。

  四姑娘气不打一处来,愈发恼怒地追着她刺戳。那夏荷也是个烈性的,居然敢反手夺了她的簪。

  “反了,反了。来人呐,快将这欺主的奴拖下去。”她目眦俱裂,苦于气力太小手底无法挣脱。

  那丫鬟却猛地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姑娘,奴婢不欺主,奴婢可能助姑娘重夺老夫人的喜爱呢。”

  “真的。”傅晚娇猛地僵住,有些怀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并不太出格的小丫头。

  夏荷信心满满,覆在她耳边一阵细语。傅晚娇本还有所犹疑,待听到后来眼睛愈发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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