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答应下来不就好了。”
“你究竟还要执着多久啊⋯⋯?”
位于客栈的某间客房中央,半旧不新的木桌摆放着长芯的红色蜡烛,燃烧出的金黄烛光将围绕在它周边的人影拍打在紧挨着它的墙面上。
趴在桌子上的藻风无精打采的直起身子,发出了相当痛苦的呻吟。
“为啥一定要我看着他啊⋯⋯”
只是因为付了房钱就被强硬使唤去照顾孩子的藻风,正在拼了命的抗争着。
“做错了事情当然要接受惩罚了。”
我愉悦的眯起了眼睛,一边说着和自己性格完全不符的话,一边露出了母亲对待不听话孩子特有的那种无可奈何却充满包容的慈爱笑容。
对于银子流失快要见底这种事,虽然听竹绾说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有多暴怒表情有多有趣,可是真的见到后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往日特有的笑面虎,并且特意抓着这个把柄要求他明天乖乖呆在客栈看好那个偷她包子的小孩。
温柔却强硬,这是藻风现在从孟子歌的身上所感受到的气息。
“让我照看只会变的更糟。”
他有些不自然的歪过了头,看似闹别扭的摸样实际是借此来提醒着少女曾经发生的事。
有关于那个和这孩子差不多大男孩儿,最后死去的事。
“⋯⋯”
我因此而难得沉默了一下,眼角却因此向上挑起:“是吗。”
藻风放于桌下的手,紧攥的拳头微微渗出了汗迹。
“原来如呢,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虽然舍不得妾身这点是很让人高兴,但是忤逆大人的想法可是会让人困扰的。”
“⋯⋯啥?”
总觉得事情因此偏到了某个莫名奇妙的地方去了。
“挨?不是吗?难道小破孩不是因为不舍得妾身才会不同意留在客栈的吗?明明都那么说了,还真是不坦率啊。”
⋯⋯
(——果然被扭曲意思了吧这个蠢货!!)
就在藻风准备反驳回去的时候,客房的门突然随着“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站在门口的竹绾将梳洗干净换上了普通衣服的某孩子如垃圾舨的丢了进来。
“不敲门突然跑出来很吓人的啊!”
“我可不想被存在本身就很吓人的家伙这么说。”竹绾淡淡扫过藻风带有愠怒神情的脸,直接跃到了站在他后面的孟子歌身上。
“刘恒,十岁,无父无母,没有固定住所,以偷窃为生。”
被点到名的看似被无辜卷入,实际上却是因为偷别人东西结果自作自受的倒霉小孩儿,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身子却一步步朝几人的相反方向近可能地后退着。
“刘恒啊⋯⋯”
我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沉思一般的表情。
“恩,果然是无聊又平淡的名字ovo。”
——思考完毕以后立马下了结论。
场面的气氛一下子变的非常古怪。
“不然改成刘槿吧?刘穆也可以,不过个人还是比较推荐前一个√”
“⋯⋯等等我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奇妙的改名啊?”
后知后觉的刘恒一脸茫然。
我耸肩:“因为好听:)”
刘恒:⋯⋯
“比起这个,说起来,他这一身哪来的?”在用目光打量完他最后一遍,我朝刘恒走了过去,拽了拽他的衣服:“这种料子可是属于中上乘吧?”
“啊,这个是偷的。”
竹绾说这话时神色淡然的就和说买的一样。
“这么承认自己的偷盗行为真的好吗!”
藻风拼命大喊,十分努力挽救着在场人员的道德观。
“竹绾你太过分了这么好的料子怎么不给妾身顺便带一件回来呢!”
“⋯⋯”
经过验证,比起现场的这两个强盗,只偷了一个包子就被迫拉下水的小孩儿实在是倒霉的很无辜。
虽然偷包子但是很无辜的倒霉刘恒:⋯⋯
作为现场唯一正常人的情况下,藻风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即便如此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至少确定了一件事,像这样的家伙⋯⋯是不会也不可能杀掉恫司的。
——啊,那么说来就是“她”没错了。
只要再确认一次。
“算了,我会照顾他的,不过只有明天而已。”
不知为什么藻风立马做出了妥协,真亏自己还要用强制手段。
我歪过头,因此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那是当然,妾身才舍不得小破孩就这么被别人拐跑了呢。”
“少说傻话了!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