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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三罪并罚

小说: 公主追夫手札 作者: 河南人家 字数:3462

  三罪并罚

  “丢三落四的,把这个带回去”,徐忧民随手将他放在桌子上的大红喜笺拿起递于他。

  “谢谢徐爹”,褚遇伸手接过笑道,“瞧这红彤彤的颜色,从里到外都透着喜庆,喜事总是令人神清气爽,可惜……可惜每次都是别人的喜庆”。

  嘀咕完最后一段话,他的笑容戛然而止,莫名其妙的想把这喜笺撕它个粉碎再撒于空中给它来个轻舞飞扬。

  突然,他的手一顿,周身一凛,大红喜笺“啪”掉落在地……

  “怎么了?”,徐忧民察言观色后惊问道。

  “徐,徐爹”,褚遇顾不得去拾拣喜笺,径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掌,“我爹算是无碍了,可徐爹您就危险了”。

  “不就是私调京畿营统领罪吗?要不了命的,顶多是降级下狱,徐爹我又不是没蹲过大牢”,徐忧民抽掌拍拍他的手,淡然无味地道。

  “不,我说的不是私调禁军罪,我说的是……”,褚遇低头瞧一眼大红喜笺,抓握徐忧民的手更紧,“这封喜笺,这封喜笺估计会是您的索命追魂手”。

  “瞎说,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人想要徐爹的命”,徐忧民笑笑挣开他的抓握。

  褚遇有点愤懑地笑了笑,“徐爹,您是真糊涂了,还是在假装糊涂?从飞马驿到高福才再到李时苑一系列事件中,难道您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有人要置您于死地的迹象?”。

  “他们已经开始对付我是不假,可想要我的命有那么容易吗?”。

  褚遇道,“我也不与你抬杠,李府设宴,圣上及百官亲临,李府是天字号禁军的防卫范围,如今我爹不在,若万一出了乱子呢?”。

  徐忧民道,“天字号禁军又不光只有你爹一个人,徐爹相信其他人也能安排好防御,保证皇帝及一干众群臣身家性命的安全”。

  “可若是保证不了呢?”。

  “那便罪过了,但徐爹想,这样朝廷也要不了我的命”。

  “单凭这个自然是要不了您的命,可您有没有想过,那李时苑大婚万一也像高福才一样是个阴谋呢?专门是为我爹不在而准备的呢?”。

  徐忧民的眼神猛的射向褚遇,“这可不敢信口雌黄”。

  “我没有”。

  “那有证据吗?”。

  褚遇,“……”。

  “没有便休要再胡说八道,赶紧回你统领府”。

  褚遇急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虽没有证据,但我有推测,飞马驿是朝廷专属驿站,一品宰辅是有权利在没有皇帝诏书的情况下投放八百里加急公文的,这以往有例为证,为何偏偏这次驿站梁大人死活咬住不见诏书不予投放公文,显而易见与高福才中枢院文记被顶一事一样是有人故意为之。

  其目的是让徐爹您自己想办法走公文,一品宰辅权利虽滔天,但能胜任淮阴州之行者却不好找,府兵不够格,护国禁军您的权利够不到,算来算去只剩下天字号禁军,而天字号禁军里甚至包括整个京师能与徐爹您肝胆相照之人只有剑圣褚剑石”。

  “这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但飞马驿被拒,高福才自杀俱是人为的阴谋,所以对李时苑大婚我不得不起疑,您说说李时苑大婚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我爹与石副统领都不在,群龙无首之际,李府隶属哪号禁军管辖不好?又偏偏是天字号禁军管辖。

  还有,您一下子调走一正一副统领,这是多大的事情,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堂之上那么多好事者,为何个个隐忍不发?在我看来不是他们没有发而是被人压了下去”。

  徐忧民轻轻的笑了笑,“你想多了遇儿,不过徐爹还是要谢谢你,也请你放心,即便李时苑大婚是个阴谋,想也还是奈何不了我,不就是出点乱子吗?难不成他们会借宴会席上直接对我动手?”。

  “他们当然不敢也不会蠢到在禁军,皇帝老子及文武百官眼皮子底下对您动手”,褚遇道,“但是您想想,既然李时苑大婚是针对您的阴谋,那么阴谋的策划者便不会搞一些小乱子。

  因为小乱子根本伤不到您,他们会竭尽所能制造大乱子,何为大乱子呢?毋庸置疑死伤一些人,于会现场都是朝廷大员,怎么死想也轮不到小喽啰,怎么死都将是上古朝廷举足轻重之人。

  而且或许还不止死一个,这完全有可能,一,既然是阴谋,那么布局肯定是缜密极致,里应有外有合扎好笼子等着天字号禁军往里钻,二,大家都知道平王府里藏龙卧虎。

  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件事如凭空说起来也不是个事儿,但它跟着李时苑大婚相继发生,徒然就令我觉得是个事儿,同时也完全表明了平王爷最近要有不轨之举。

  前两日我回城,无意间碰见平王府的安溪南从京城带一大包夜行衣进皇城,安溪南,唐玄,李之印,王蝎子等等这些王府精英,我爹跟石副统领在的时候都不称其手,何况眼下他二人……

  死上一两个朝廷大员,这罪过不用我言明了吧?况且您犯的不止这一罪,无皇帝圣谕私自指令禁军统领他用之罪,还有京畿营禁军虽然属于皇家差人,但到底是军人。

  军人自有军人的律令,他们每天要点卯,误一卯,二卯,三卯是什么罪,徐爹应该比我更清楚,眼下我爹他们误了多少卯?估计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了,而这个罪又是您来担。

  当然您可以为我爹他们做个假告,减轻一些罪责,可您仍然逃脱不了包庇罪,如此三罪并罚下,您还能有命在吗?……”。

  徐忧民袖筒里的手悄悄的捏成了拳头,一双眼紧盯着褚遇许久后方道,“你是不是一定认为这是个阴谋?”。

  褚遇道,“切真的感觉加上周边的蛛丝马迹,我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徐忧民起身移步到窗前,声调略暗地道,“七八成……,这个概率不小,枉我曾经被誉为上古王朝第一智者,面对这种状况却无一丝感觉,……那你是不是一定要救徐爹?”。

  褚遇揉揉鼻子,“说句矫情的话,在我褚遇心中您和我爹同等重要”。

  徐忧民缓缓转过沧桑的脸,笑了,“遇儿这话听得徐爹十分的欣慰,那好……,你准备如何搭救我?”。

  “我不用准备,要准备的人是徐爹您自己”。

  “什么意思?”。

  褚遇咬住嘴唇,狡黠地一笑道,“别看他们费尽心机布下一个连环局,其实救您,和救我爹一样简单,办法就是,您现在便进宫面圣,向皇帝坦陈私用禁军统领一事”。

  徐忧民的眼皮不自觉的抬了抬,虽然自己的脑袋不比以前管用了,但经褚遇轻轻一点拨,他却也是立即明了,“哦!徐爹明白了,你是想把三宗罪分开?”。

  “理论上讲是这样,不过,您明日一面圣,三罪之谈便不存在了”。

  徐忧民又悄悄的握起了拳头,经过褚遇的层层点拨,他算是彻头彻尾的明白了。

  明日早朝一负荆请罪,那所谓的包庇罪自然就消失了,接下来,即便李时苑婚宴上真死了人,可追究到自己头上的罪过也不会太大,因为自己的人在牢狱里面,爱莫能助,这样无形中又去了一罪。

  想罢,徐忧民道,“徐爹你倒是救下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天字号禁军?他们没有了统领,又失去了节制上峰,一旦护防失利将受到怎样的严惩?”。

  “这个徐爹不用担心”,褚遇不忧反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您明日面圣请罪之后,阴谋策划者可能会取消李时苑大婚之计划。

  因为他们发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只是将您下到监狱囚禁一两个月并降降级,所谓斩草不除根,他春一日生,这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您的命”。

  徐忧民一叹,“我的命不重要,不过……不过这只是你所料不错的结果,但如果你所料有错呢?岂不是害天字号禁军死无葬身之地?”。

  褚遇道,“徐爹怎么能这般说呢?什么叫我害我的?凡事都有万一,如果我所料真的有错,那也是天字号禁军命里注定,在劫难逃”。

  “哦!对对对,徐爹语误语误,请遇儿莫要生气”,徐忧民缓缓松开偷偷握起的拳头笑道,“遇儿,你此棋虽普通平常,但却很有实效”。

  受到赞赏的时候,不管眼前是什么样的环境,是个人都避免不了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沾沾自喜之态,褚遇也不例外,“当然,办法越繁琐,越容易导致失败,行之有效的战术,通常都是简洁明了”。

  “可你如何就咬定阴谋策划者是皇上呢?”。

  若不是为了形象,发丝不容凌乱,褚遇真要抓头一通了,他绕到桌子另一边,像小时候一样蹲在徐忧民的双膝前道,“徐爹您这脑袋怎么了?”。

  “我脑袋没事”。

  “没事就好,飞马驿前和公公的话的确是证明不了皇帝跟李时苑大婚有关系,不过,我这样做也并没有在说明阴谋者是皇上,反过来说如果想知道阴谋者是不是皇上,我这还有一个办法,拿去一试便知”。

  “哦?这么说你褚遇是神算子呢?”。

  “神算子不敢当”,光顾着自喜了,一时间褚遇没有听出徐忧民话里有点损损的味道,“您先不要去请罪,明天我将您私用我爹的消息放于……,宫文正,此人嫉恶如仇里带着一股子好大喜功,他一定会在皇帝面前秘密的弹劾您,待他参完后,如果皇帝闻风不动……”

  一招轻松,兵不血刃的搞定一盘棋,徐忧民应该高兴才是,可偏偏他的脸比适才哭丧的还要难看,许久方才憋出一句话,“不要说下去了,抽空我便进宫请罪”。

  不过,转眼他又高兴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情,“来来来,过来,你的脑袋这么好使,让徐爹瞧瞧是什么长成的”

  褚遇嘻嘻一笑,脖子一伸,当真把脑袋投了过去道,“还不是肉长的,徐爹您可不能抽空啊!这可不是儿戏,罪请的越早,您的责任相对就越小”。

  “谁要真看你的头啊!收回去”,徐忧民用手指轻轻的在他头上敲了敲,“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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