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要和你，成婚？”月皎一字一顿。
玄参点头道：“是。”
“可我已有归宿，而且我很喜欢他，我们先解决鱾蛇王的事情吧，其他的再说……”
“备下的心头血可够撑半月，主上要尽快做决定。”他低头，“至于成婚……一切全凭主上意愿，玄参也想逍遥自在，等那日主上不需要玄参了，玄参回墓里等十年，等主上归来。”
月皎那他干净的眸子里呈满失落，那丝怜意又生来，可她不能给他希望，她向来是个利落的人。
“十年哪有那么好等。”月皎终是忍不住开口，“墓里想必……很无趣吧。”
“无趣？我不知。”玄参笑笑，“那里头暗无天日，杂草丛生，陪着的只有石器壁文、烛火惺忪。我在那里待了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刚开始挺不适应的。外头居然这么热闹，人人可以谈笑安乐，饮酒作伴。”
“玄参……”
“可这墓外啊，凉贼作乱、烧杀抢掠，扒手偷盗、乞丐欺骗……墓里只有我自己，自己不会骗自己，永远不用担心别人会不会骗你、搪塞你。”玄参倚靠着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多好啊。”
“外面，也很好啊。”月皎坚定地看向他，“这外面，也是有真心的啊，你可以感受到山水美景、感受到风流连花间，感受到蓝天白云绿水青山，还可以感受到……爱啊！”
“友爱、情爱，这些都是美好的，你别把世界想得这么压抑嘛。”
这些都是她在演艺圈那些年不断告诉自己的，没想到现在也可以告诉别人了。
她不会安慰人，这些话说出来，竟有几分拙劣。
“爱？”
玄参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女，双瞳顾盼生姿，似要滴出水来，那纯正的眼神，似一看便陷了进去。谁说鱾蛇王之毒天下第一，眼前这女子的颦动神态，才是啊。
“对。”月皎挪了挪身子，摸向心脏的地方，“至少，我以后开始，不会骗你、不会搪塞你。”
他不语。
月皎以为他还在质疑，便又艰难的举起手，“我沈月皎在此立誓，若是有朝一日有谎向玄参，便孤家寡人一世，可好？”
“你本无需立此誓言。”
月皎欣慰，果然守墓人还是会关心她的，她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唐山墓后人若有违对守墓人的诺言，死无葬身之地。”
沈月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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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昏迷了三个时辰，回家只是天已经微微亮。
月皎带了沈月然和李且生一同回去，还有……飞在天上的玄参。月皎捉摸着给玄参安排一个正当的身份跟在自己身边，避免这守墓人再次露出阴暗面。
月皎想着，反正还有十天，等婚礼完了和霍问渠交代一下鱾蛇王的事情，或许可以更省事。
还有一天，就要大婚了呢。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食都晾了，小梨去给你热热！”小梨靠在门旁睡着了，一听到动静连忙蹿起来，直勾勾地看向月皎。
月皎朝她摆摆手，“不用了，你去把侧院捣鼓干净，给表小姐睡。”
月皎一直住在原先吴娴给安排的地方，正院都不甚好住，更别说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