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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草率的开头与结尾

小说: 你是我无法企及的远方 作者: 白芷*ZYM 字数:4209

  有的女生有时候的确很聪明,但当一个女生爱上一个男生的时候,所有的聪明都会不复存在,甚至有一点愚钝,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放下自己的原则和矜持。

  回到学校后,公寓里的三个伙伴都还没有回来,一个房子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莫名显得无比孤寂。我收拾好行李后,坐在书桌前把爸爸给我的钱存好,那封信我放在了自己的日记本里,好好地珍藏着爸爸对我的爱。一瞥,旁边那个盒子正静静地躺在一边,我缓缓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一个小型的哆啦A梦陶制品,张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臭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哆啦A梦的?”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小时候因为家里并不富裕,小伙伴们玩芭比娃娃时我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们穿漂亮的公主裙,而我没有,他们过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准备一个大大的蛋糕,而我要么不过,要么就是妈妈给我煮两个鸡蛋。生活渐渐使我丧失了对这些事物的喜爱,但在我的内心里,始终存在着那个小小的公主梦。而哆啦A梦的出现,给了我幻想世界里所有的希望,即使知道不会实现,但还是乐在其中,起码能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满足。我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把它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

  正考虑把它放哪,夏雪和佳言就笑着进来了,一见我,夏雪那大嗓门就无比震耳,“冉冉,你回来了,怎么比我们还早,不跟你的初恋多玩两天?你知道吗,自从那天听到你说你跟你初恋在一起了,我有多么地激动,简直就跟我谈恋爱了一样,真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生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们的心意,我很喜欢。”我诚恳地说到。

  “你喜欢就好。”佳言在一旁回答。多日不见,她还是那样,说话永远温温柔柔的,跟旁边的夏雪站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咦,这个哆啦A梦好漂亮,哪来的?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家的李辰泽送的吧?哎呀,太甜蜜了,他好懂你,你肯定开心坏了吧?”夏雪在一边自顾自说着,却没有看到我脸色有点变得异样,佳言打破了她的幻想,向她指了指我,看到我的异样,她马上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收到礼物不开心,你不是很喜欢哆啦A梦的吗?还是发生了些什么?”佳言坐了下来,扶着我的肩膀问。

  “这个不是他送的,他压根就不知道我的生日。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而且,我们也没有过得很开心,自从那晚在火车上说过要在一起后,过年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只打过一次电话,连这次回来学校我都是自己先回来的。”

  “什么?你的生日他不知道?你们没有一起过年?他甚至还让你一个人回来?”夏雪惊讶地一下开启连环三问。

  “嗯。”

  “等等,让我缓缓,这个……它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你可是他女朋友。”

  “对呀,我是他女朋友。”我自嘲着。

  “你确定他当时说了喜欢你,跟你告白了,而不是你做的梦?”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转身,韩敏正拖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

  “敏敏,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说,你是怎么做到回家吃了好吃的身材却一点没变样?”夏雪冲过去死死地抱着韩敏。

  “走开啦,黏死人了。我是回家过年吃了好吃的,但不是胡吃海喝,本小姐懂自律的,好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听了这话夏雪倒也不生气,依旧黏着她。

  “说啊,到底是怎么样?”韩敏找回原来的话题。

  “他没有说喜欢我,只是跟我说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吧这样的话。”

  “所以,没有告白,没有承诺,没有浪漫,你就答应了是吗?”韩敏严肃着个脸问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状,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爆出了粗口,“你是傻吗,他说在一起你就说在一起啊,你能不能变得聪明一点,他都没有跟你告白呀,这根本不算的好吗?你就这么喜欢他?什么时候你的要求变得这么低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算了,你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出来,我帮你去说。他现在在学校的吧,叫他出来。”韩敏做事一向效率很高。

  “他现在在哪里,冉冉都不知道。”夏雪在旁边小声提醒。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所以你现在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没有回来吧,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我的天,我管不了了,你一向做事干净利落,我很欣赏,怎么在喜欢的人面前就变成这样了?你就等着受伤吧。”韩敏罢工。

  我承认,有时韩敏预言事情的能力真的很不错,出于她的毒嘴,我真的领教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早知道会这样,不知道我会不会早点选择放手。

  因为跟爸妈放过“狠话”,说自己会找兼职养活自己,所以现在必须想办法去找工作,但对于我一个整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的人来说,想要知道外面是否有工作的消息真的很难。正在我抓耳挠腮快要没办法的时候,佳言站出来了。

  “你可以找班长呀,他业务能力很强,因为班级事物,他经常会到外面去,所以应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你可以去试试。再说了,他对你有意思,一定会帮你的。”

  “我们好好说正事,不谈那些有的没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佳言,有你真好。”

  第二天下午下课,我等到同学们都差不多要走完了,就立马冲了上去。

  “班长,你有空吗?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我……有空,有空。”

  我们在学校的咖啡馆里坐下,我看着他喝着咖啡,有点难以开口。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反倒是他先开了口。

  “那个,班长呀。”

  “你叫我超群就好了,我可以叫你冉冉吗?”

  “啊?”

  “是我唐突了吗?我想着我们一个班的,也不用天天班长来班长去的,很生分。而且我听她们都这样叫你。”

  “没事没事,不唐突,你叫吧。我这次找你呢,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兼职的地方,我不经常出去,不太了解情况。”我终于进入了正题。

  “兼职呀,有倒是有,不过都会有点苦,你可以吗?如果你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先帮你应付一阵子的。”

  “谢谢你,没有了,我只是想找个兼职来填补自己的生活费,减轻家里的压力。苦没事的,我能接受,只要能赚钱就行。”

  晚上我和何超群一起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我们笑着谈着去做兼职的地方。我说可以自己回来,但他不同意,非要送我。我想,这应该是男生绅士体现的一部分吧。走着快到公寓门前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因为晚上有点黑,看不到脸,但对于对他的足够了解,我知道是他。他向我们走近,眼神始终没在看我,盯着我旁边的何超群,眼里透着寒冷的戾气。

  “这位是谁呀?嗯?不跟我解释一下吗?”他冷笑着。

  “冉冉,这位是?”何超群看着我问到。

  “冉冉?这也是你叫的?”

  “超群,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我出口了,担心他会乱发脾气。

  “可是……”

  “没事的,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坏人。”何超群脸上一惊,之后就答应离开了。我回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坐在花台边,脸上稍稍有点颓废的样子,心里很心疼。

  “喝酒了吗?怎么了?”我看着他问。只见他双手一下环住我的腰,将头靠在了我的腹部上,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这么久不联系你,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坐车来学校,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原谅我好吗?”

  我摸着他的头,之前的生气,心里的那些疑惑——关于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为什么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喝酒,好像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等等,现在看到他的样子,一切都不想去追究了。只要他现在对我是真心的,就够了。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何超群介绍的地方,那是个离学校不远,是一个小型的咖啡馆,占地小,但因为地理位置有优势,所以生意很好。店里的老板是个偏古风女性,从她的装潢的店就可以看出。店里整体的颜色以棕色为主调,小杂志上的书也很复古,比较老派,没有时尚杂志和小说阅读这些,录音机里播放的音乐都是古典和爵士较多,就连那个录音机都是七八十年代特别珍藏着的。那个老板很好说话,给的待遇也很不错,够填补生活费了。

  一个星期后,他约了我们公寓的人吃饭,说是想作为第一次见见我的朋友。夏雪和佳言表示同意,但韩敏不去,我死活劝说。

  “不行啊敏敏,他知道我们是一个公寓的,而且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还是你男友的好兄弟,你不去怎么都说不过去呀!他会起疑心的,去嘛。”我软磨硬泡,终于把她拉上了队伍。

  李辰泽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夏雪和佳言和他友好地打了招呼落坐,只有韩敏忽视他的打招呼,直接坐下了。这尴尬的环境。

  “钱带够了吗?我可是很能吃的。”她总是一语惊人。

  “够了,随便点。”李辰泽回答。哎,这两人……

  吃饭的途中,李辰泽向我们开口了,“我是冉冉的男朋友,平常谢谢你们照顾他,我不称职,对她不够好,她也一直包容我很多,这点我很谢谢她。”

  “哼,说说就行了吗?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好,还不知道改错。李辰泽,对于我来说,我不同意你们交往,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从邓权一方面了解,我真心觉得你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没办法在一起,而且觉得你心中一直装着一个人,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显然,那个人不是冉冉。我说这些不是想要拆散你们的意思,我今天当着你和冉冉的面,说出这些,只是想让你们明白,这些你们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你是否又愿意跟她坦白。冉冉是个重情义的人,我希望没有人辜负她,包括你。”

  李辰泽看了看我,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冉冉,我不能说。”

  “是薛孟然吧?我早就看出来了,高中聚会时你看她的眼神,大学里你跟我打招呼时,我问到她,你眼睛里的深意,我并不是不懂。”他惊讶地看着我,为我的察言观色感到震惊。

  “那你当时怎么不拒绝我?”

  “我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但没想到,是我多想了。从朋友做起吧,你没办法忘记她,我也没办法做到不在意。反正我们当时也没有说过喜欢对方,更没有什么表白的过程。我理解你过年那段期间为什么不联系我,因为你在害怕,在为自己说过的话而感到后悔,因为当时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就说出口了,但你没想到的是我会答应。她们跟我说了,谈过恋爱最起码得彼此签过手,拥过抱的,这些我们一样都没有做过,所以,我们不算恋爱,现在你自由了。”

  “对不起。”

  “没事,做朋友也挺好的,反正我们这样任谁看都不像情侣。行了,别磨蹭了,饭还没有吃完呢,你说你请,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开始了暴风式进食,主要是看相还不太好。旁边的三人一致地呆呆地看着我的样子。

  后来她们解释说觉得当时的我太凶猛了,当场分手还能坐在一起吃饭,那个享受的样子啊,让人不敢想象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是刚刚分手的,而且恰好他旁边的男人就是他刚分手的对象,看着就会让人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还说偶像剧里不是演的刚分手就找理由离开,以后绝对不会同框,见了面都很尴尬的那种,怎么到我这就变样了?难道不会觉得尴尬?我的回答把她们雷得半死,因为当时我说的是:

  “尴尬呀,可是我饿了。那些菜真的很不错的,不吃白浪费了,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就是这样,在事情面前,我总是少根筋,想事情的角度总是很奇葩,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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