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把母亲安置到被窝里，顾怀恩松懈下紧绷了一晚上的身躯，半倒在母亲身边。
顾母心疼得摸着她的脑袋，用咳了一晚上，沙哑无比的嗓音说，“女儿啊，让你受累了。”
顾怀恩还闭着眼睛，嘴角却已下意识挂上宽慰的浅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上来和妈一起睡吧，你好久没和妈挤一个被窝了。”
良久顾怀恩才晃悠地直起身子，撑着床沿挤进了顾母掀起被窝里。
一时间，母亲的体温和味道包裹身体、钻进鼻腔，唤起了儿时的依恋和惬意。
用红透的鼻尖蹭蹭母亲的肩头，顾怀恩终于忍不住道出心里的气和疼。
“妈妈，爸爸他太过分了，我真想打他。”
顾母被女儿满带哭腔又都是委屈的语气逗得啼笑皆非，抱紧了她的小脑袋，“你能打得过他吗？你爸没转业的时候，年年都是标兵，军体拳打得可好了。”
“他也就仗着能打拳，什么事情都惯用武力解决，一点风度都没有。”
“那你可真说错了，你爸要是都用武力解决，哪能三十岁就升副处啊。”
“那是因为他看起来够凶，巡查的时候没人敢惹他。”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了。”顾母顺从地应下她的吐槽，颇有敷衍和插科打诨的意思。
顾怀恩听了气急，从她的怀里冒出脑袋，“妈，你能不能听听我讲，我爸他做事这么离谱，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啊。”顾母凝着女儿红透了的眼睛，眉间也隽上落寞，“看你爸打你的时候，我都想和他离婚了。”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想，顾怀恩忍住了揭穿母亲的想法，叹了口气，不太想继续与她争辩了。
可是顾母不愿她继续郁结于心，摸摸她的脑袋，温声补充，“可是想起你爸以前的那些好，我就舍不得了。”
“哪儿好了？”她闷闷回驳。
“还不好吗？你爸这么年轻就是副厅，我可是官太太呢，出了门脸上都有光啊。”
姥爷年轻的时候还是市委书记呢，你哪会在意这个？顾怀恩不吃这套。
“怀恩啊，妈跟你讲过没有。年轻的时候你爸和首长的女儿处对象，结果他考上了军校，首长的女儿没上，他大雨天的跑到人楼下去找人家，人家不愿见他，他回来的时候摔沟里，还断了一条腿呢。”
顾怀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父亲曾有的经历，小时她或许听母亲讲过，但长大以后那些往事就都淡忘了。
“哈哈哈……”顾母好笑地看着她瞠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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