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嫂一步步走近,安欣嫣然一笑,貌似镇定:“秋嫂,你找我,有事吗?”
相比安欣的镇静,秋嫂显得忐忑又慌乱,她额角沁出细碎的汗珠子,眨眼间就布满了整张脸,鼻翼扇动之余发出粗重的喘息。
她再次朝着安欣走近了一步:“小姐,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两颗硕大的泪珠滚出来,粘在秋嫂眼角的鱼尾纹之上,显得她面容十分沧桑。安欣仔细凝视着她,似乎是一瞬间才发觉,秋嫂老了。
安欣答非所问,口气带着丝缕冷意:“秋嫂,你比我妈妈还年长好几岁吧?”
秋嫂听到安欣提起梁瑾茹,眼泪收了回去,目光和蔼又可亲:“夫人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从小跟着爷爷在街上讨饭吃,十一岁那年爷爷冻死在寒冷的街头,那时候夫人才六岁。
夫人跟着老夫人一起逛街,看到我跪在风中乞讨,央求老夫人把我带回家,专门伺候她。”
那时候我还是十一岁的孩子,哪里会伺候人,老夫人常说,夫人给自己找了个玩伴。
后来夫人嫁到安家,我陪着她从少女变成新媳妇,变成少妇,变成母亲,她的经历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秋嫂说着说着,已是酣然泪下。
她一直对梁瑾茹心怀感激,因为如果不是梁瑾茹一时兴起执意把她带回梁家,她也许早就像她爷爷一般,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了。
所以,在秋嫂心里,梁瑾茹就是她的观音菩萨。
秋嫂垂泪望着安欣,目光中是发自内心的哀求:“小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救夫人?”
“你从卧室出来,肯定看见夫人躺在床上,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你为何不赶紧叫人把她送到医院去?”
说着说着,秋嫂的声音越来越高,她心疼梁瑾茹,是真的心疼不已。
梁瑾茹是如何疼爱安欣的,秋嫂一直看在眼里。
她原本一直为她们母女情深感到欢喜,可是就在看见梁瑾茹吃了安眠药,而安欣故意支开她的时候,秋嫂感觉到彻骨的心冷。
她不愿意相信,安欣会是那么没良心,狠毒至极的人。
所以她来质问,不顾两个人身份的差别,来质问安欣,只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安欣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沉默,死寂的沉默。
两个人就僵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说话,谁也不肯退步。
过了足足十分钟,安欣开口了:“秋姨,陪我出去走走吧。”
秋嫂迈不动步子,得不到回答,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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