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了。”声音是很久都没有听到的淡漠，听到这一声，吴邪微微一笑。
“是吗？这么多年，早该老了。”声音中竟然带了些沧桑，尽管十年来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可早已不是他了。
“不。”张起灵指着他心脏的位置:“是这里老了。”那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里此刻却透满了认真。
吴邪呵呵一笑，不言。
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沉默，也习惯了一个人。
“三爷，走吗？”一名伙计问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
“嗯。”吴邪点了一下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虽然是带着笑的，可偏偏让人觉得冷漠。
望着篝火旁的人，张起灵觉得他们和吴邪格格不入，所以他的眼睛中闪着光辉，因为他和世界都格格不入。
“小哥，我们该出发了。”说着，站起身朝人群走去，背影中好像其他人的影子都淡去了，那个人一身黑衣却是熠熠生辉。
“你可算出来了。”黑眼镜坐到吴邪坐过的石头上:“你要再不回来，吴邪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语气十分无奈，像是在说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这和我有关系？”张起灵淡淡地说道。
“有没有，你以后会知道。”黑眼镜莫名其妙的微笑。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整个人似乎融进了黑暗之中。
“吴邪这些年把所有天真都当鲜血流光了，所有该珍惜的东西都忘记了，可偏偏没有忘记你，是不是很奇怪？”黑眼镜的笑依旧是玩世不恭，但张起灵竟然听出他在心疼那个人。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听到此言，黑眼镜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禁替吴邪不值，轻笑了两声：“吴邪一直问我是不是姓张，他真的…很想多了解你一点。”他的笑容第一次有了悲伤的感觉。
“我不需要。”站起身，一瞬间就融进了黑暗，不分彼此。
“哑巴，吴邪就这样把你扔在地底下多好。”他自言自语，胖子拍了拍他的肩：“吴邪忘了谁，都忘不了他。”胖子的语气变得高深莫测：“就像你一直不想承认的，他喜欢他。”指着吴邪，胖子突然释然了，有什么呢！这样的故事无关性别。
黑眼镜微笑了一下：“哦。”
这些他都知道，就是不想承认，因为他觉得吴邪还是当年的那个天真，可以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人，可以直面绝境的人，可以关心所有人的人。
而张起灵，只是其中一个。
一行人从云顶天宫中出来便又马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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