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琉璃站在天京市高耸的大楼下，感到自己像个蚂蚁，非常渺小卑微，看到身边马路边呼啸而过的汽车，闪烁的霓虹灯，竟然浑身颤抖。这大城市人轻松无虑，不紧不慢的在路边街道转悠，就连树上的小鸟都那么悠闲自得富贵逼人。
琉璃穿一身皱巴巴的蓝布对襟褂，脚蹬一双漏大脚趾的布鞋，肩膀上挎着塞满包括被子衣服的化肥袋子，身后跟着铁棍、为民和二歪。二歪身材较高，在几个半大小子中间，像个竹竿一样。
前天，几个小子抓奸村支部书记何存财，闯下冲天大祸。何支书从刘铁头那里知道了原委，派民兵连长赵柱子带人把几个老光棍和琉璃几个捣蛋孩子，抓起来审问拷打。不是肖春华在乡政府工作的表弟出面，何支书要把几个孬二蛋孩子劳教两年。家里没法呆下去了，几个人一商量，连夜乘火车来到天京市。
从火车站上了347路公交车，看到曹琉璃几个人人，周围男女露出惊愕的眼光，怯开身子躲开。好像他们几个像光屁股从澡堂出来的人，曹琉璃他们簇拥在一起，有点害怕。其他人怯着身子躲开，四周有一个明显隔离带。
琉璃尴尬无奈，心里不是滋味儿。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邋里邋遢散发着一股汗馊味儿。人家一个个干干净净，不把几个乡村来的土包子轰下车就不错了。
车上面的人脚碰脚，皮挨皮，挤得似咸菜缸里的咸萝卜。那些挨着女人的男人，总是故意地看着女人的脸，感觉对方呼出的芬芳气息，闻到她们吃到肚子里酸辣苦甜各种味道，心里产生一丝冲动，脑海里浮现不切实际的美梦。
车厢里播放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平庸的歌词却拨动了许多在农村生活，或者来自农村的中年男女的心弦，好像在唱自己在乡村那段躁动情感。售票员喊得很勤，嗓音也高，让人感觉到不是热情服务，像是车上的男女都欠了她的债不还那样苦大仇深，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有点黄世仁催债还钱的气势。
开车不到3分钟，金龙看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站在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旁边，先是用胳膊肘有意无意地在姑娘的上半身蹭，姑娘怯生缩身，一直往旁边躲闪，忍让更给色狼增添了激情和胆量，更怂恿胆子越来越大。干脆狞笑着用手在姑娘的上半身抚摸，游动。琉璃知道这是二流子做法，是乡村人最看不起的人。琉璃这些偷鸡摸狗的孬二蛋也不干这种龌蹉事儿，不然，回到老爹会捆起来用鞭子抽他。
城里人叫这些人咸猪手，同样也招人轻视，只不过此时没人敢站出来教训他。咸猪手利用人上下车的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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