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碰到每一张脸，都有再遇到你的错觉，就像从不曾远离。
苏黎世那一年，蓝灰色的城池，还有你纵容我微笑的眼。
莫桑在窗口坐了整整一夜。
唐颂曾经在苏黎世说起他当年做过很卑鄙的事，他问她，如果她是孩子的母亲，再见到他会怎么做。
莫桑当时回答：“我要是她，一定杀了你。”
他那时候的表情毫不意外，他早就想到了。
又是凌晨时分，地球两端，他们都没能安眠。
唐颂这一晚并没回家，他刚刚输完液，暂时不再发烧，在休息室里躺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他闭着眼睛接起来，胸口憋闷不太舒服，因此一直没说话。
电话那一端的人显然也在犹豫，对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唐颂，你可以解释。”
他在黑暗里笑了，咳嗽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说：“你看到了？本来……我想找一个机会坦白。”
但是没等到，而且这件事，永远也不可能有合适的时候提起。
唐颂坐起来，试着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来解释，可是想了好久，他只是低低地说：“对不起。莫桑……是我对不起你。”
她压抑着声音，微微颤抖着问他：“唐颂。糖糖……快四岁了吧，那件事过去四年多，四年前你乘人之危，四年后你是个骗子。你真是……”她说不下去。
唐颂站在落地窗前，他左手拿着手机微微用力：“家族内斗，那天我二哥出事了，阿鸣连夜找我，可我没看手机。后来走得很急……莫桑，当时那种情况我真的来不及等你醒过来，我安排陆远柯去旅馆接你，可是他找过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之后也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我们顺着去查，收到消息说你和K在布达佩斯，可是等我找过去，却听说你把孩子卖掉了。”
他们居无定所，没有身份，受各国情报机构严密监控，唐颂也很难找到莫桑的行踪。
唐颂在黑市找回要被卖掉的女儿。如果晚一步，这个孩子从此就会万劫不复，被卖到可怕的组织里养大，供人摘取器官。
唐颂当时并不知道莫桑将那晚的人当成K，从而导致K后来做了各种手脚来骗她。他只是看到孩子那么小太无辜，几乎气疯了，以为莫桑狠心到连女人的天性都不顾。
他一个人带女儿回了叶城，想尽办法再次查探到和莫桑有关的消息，却是陆远柯在苏黎世查到的一场爆炸事故，死者名单里就有她。
他以为她死了，绝望地把所有秘密都藏起来，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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