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不大不小、不好不害、不轻不重磨难之后,尽管二伯心里仍忧心忡忡,回到家里,但是对于此事却一直不敢漏风。
他妻子叫玉芝,老远就应二伯道:“上哪了也不言语声,让一家人好等。”
二伯像一切都被玉芝知道似地,灰溜溜的直往屋里钻。
没有应声就不等于人家不知道了,玉芝的一举一动都值得他怀疑,笑声不甜了,说话待理不理了,听着玉芝和别人说话也有讽刺味,总之,一切都不正常了。
二伯闷闷地抽着烟,玉芝进来了,说他一回来都吸烟,几百辈子的毛病,弄得满屋乌烟瘴气。二伯没有发言,心里却更是耽耽怯怯,玉芝看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拿着一件衣服又出去了。
二伯一直抽烟,纸烟完了,就抱起十天半月用过一次不用过一次的旱烟吹,把吸过的烟头剥了装进烟锅再吸。
这样的吸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了,玉芝说:“吸死了吸。”
这话已经说过几百遍了,不过过去是累了,只有烟才能驱散身上的所有乏气。
每次看到烟云缭绕,就像看到深沉的乏力顺着烟丝慢慢地散尽,只当他烟瘾过足过好,烟灰往土地下梆梆一磕,往床上一挺,盖不盖被子,双眼一朦胧,几分钟,十几分钟。
现在老了,半个钟头过去,农村叫一袋烟工夫,乏力就全散去了,该做啥照做啥。
玉芝虽知道这是二伯几十年的习惯,却每次都是这样的骂,不知道够多少次了,二伯一点没改,照样吸,照样被骂。
骂几十年了还是那句话:“吸死了吸!”
玉芝照样的骂过后,二伯看了玉芝一眼,没发现玉芝有其他表现。
于是,慢慢地,听着玉芝客气了,说话有些甜滋滋的,和以往相比没有多大差距,更发现玉芝的每一举动更自然了,他放下烟锅对着玉芝直笑。
玉芝说“我还是这样,有啥好笑的。”
瞒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二伯回到家里一个屁也不敢放,心里叨叨着,嘴上没法开口。
妻子玉芝也听人说起,就是不敢相信。
这种事最拿不到桌面上,玉芝也不愿让小事坏了家事,还是照前如后,一点表现都没得。
只是催着二伯咋不上街挣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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