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全面战争

  人总是本能地仇视运气好的人,尤其是我这样童年少年成年被一气打通了的人,成长的过程像修隧道,一点点挖出去,最后只剩下空洞洞黑漆漆。好容易修成了,列车过了又走,一点归属感也没有。莫子诚今天算撞在枪口上了,我索性不顾斯文,实话实说起来:“可乔姨说闵希载能成功,是因为我爸。”至少起头是。

  他没有与我争:“无论为了谁,只要她好,不就可以吗?”

  我终于领略到中文教授的说话艺术,像有些职业新闻人答记者问,好听得很,但等于没说。他的道行可能更深些,因为现在的学生比记者还刁钻——我一点听不出他是在显示大气怕我难堪,还是在虚晃一枪避而不谈。但,我心里突然有个阴暗的念头浮出水面,按都按不住:他只是个傀儡丈夫?我的表情激动起来。

  “也许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在骗人,或者好些,相信我只是觉得我不可理喻,你想指责或者咒骂,你希望改变眼前的一切——我了解你的感觉,因为我们谁十六岁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懂许多事。”莫子诚谆谆善诱,把乱嘈嘈的生活当成了他一枝独秀的大讲堂。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其实不想笑,但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表示轻蔑的方式了。“你今天到学校来,就是专门为了给我上这堂课?”

  他笑笑,目光移走看了下别处,又看回来:“当代的悬疑小说,除了让我们怀疑任何一个人别有用心加心怀鬼胎外,没有别的贡献了。”

  我觉得没意思,这个人根本不会情绪波动。莫子诚现在大概不难察觉我对他的敌意,也许早觉得了,那他的脾气简直好得不像个男人。我更加放肆直接:“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收集资料,再有点私事——帮忙找一个好友的孩子。”

  “这么巧?”我脱口而出。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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