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把古筝早已备好,允卿毫无怯意细指拂过弦,却突然听闻一段笛声,悠长绵远,一时间增添了许多韵味,允卿灵机一动,懒抚七弦绿绮,一刹那如霜华满鬓,使人觉着身处仙境云烟。
允卿等众人入镜,才轻启朱唇唱到: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也十分应景,粉色樱花随穿堂风飞至她裙角,离笙凝眸,当真只有红衣才配得上她,其他皆是凡尘。
她一蹙眉,声音十分凄凉,那笛声也是立即随机应变徒增了几分悲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暂停一声叹息愁思盈,她却猛然间看见那吹笛之人,似青竹一般立的挺拔伟岸,闭着眼睛,手持一青色长笛,那人正是独孤执羽,五殿下,却是独孤怀风的养子。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
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平生。”
纳兰容若的诗,允卿料定众人定时没有听过这些诗词,何况这曲是她现编制的。
众人皆是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允卿察觉到来自左手边那极为炽热的视线,不过她似乎是故意不去看他,也许是她心中有着芥蒂未消,何况要她上台的还是他即将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殿下。
不知为何,允卿突然觉着这个男人像个迷。
“妾髪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曲罢,允卿一拂筝,本预备事了拂衣去,却不曾想,稍不注意却被长弦划破了手指。
几滴血滴落筝面,却突然红木上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涟漪,允卿用手拭去,恍惚间好似看到光晕中央一眉间带血女子泪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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