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森为守在歙县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黄道周的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不免有些觉得愧对了这唯一和自己和气，恰又将朝廷无比忠心的猛将。
若是自己可以将金生的部下早些带来，对方的损失定要小很多很多。虽然自己是日夜兼程赶到金生所部，然后又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对方的部队带到了歙县赶走了即将胜利的敌人，但是看着对方被打的残缺的部队，心里还是一阵深深的自责；虽然部队根本不可能用更短的时间更早的到达歙县和杨森一起对付前方的敌人。
默默的坐在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的黄道周心里很是明白部队在这些武将心中的地位，他们向来就是认为与其让对方的部队伤亡殆尽还不如直接将对方放到战场上去和敌人硬碰硬的干一场决定生死强。杨森这样，对天下、对朝廷、对圣上、对自己，已是做了不少。
“老师，接下来又要麻烦你了。”杨森看了看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的黄道周。
“百里”黄道周呼唤了一声“有什么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直接说就是了，为了守住歙县这个地方你也是用尽了全身解数。让你以弱势之兵抵挡前方力量悬殊的鞑子，也是难为你了。”
杨森听得对方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客套话，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只是似笑非笑的从嗓子内发出了几个让人听不明白的音符。然后便道：“老师，为国家守土是我们这些作为大明子民的责任，就是马革裹尸也该没有任何怨言，哪里还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多好的战士啊，就这么没有了。”黄道周想到了自己回来时候看到城墙上下堆叠在一起的明军尸体，想到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战抖，心里也是一阵的哀伤。只是，此刻的自己早已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这个现在残缺的，偏居一舆的大明朝还是在为那些为了守护大明山河而壮烈死去的战士哀伤。
一句无心之言，却说道了杨森心里的难以言表的痛处。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部队就这么没了，虽然按照自己现在的猜想和初步的估计可能还能够有那么一千多，但是其中却还有很多的伤病，真正的算起来，自己部队现在能够有战斗力的战士不足一千。
五千多人的部队啊，这么一点短短的时间里边就伤亡了一大半，这么大的伤亡比上以前自己带着部队到扬州城支援的损失都还大许多，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这些部队全部是自己倾注了太多心血才训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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