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七杀门

  原来如此!欢馨恍然大悟,又想到那天自己教他念古诗时的情景,一串清脆的笑声就这么溜出了她的双唇。

  曼菲斯德被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又是极要面子的一个大男人,便不能发作,只好狠狠地盯着欢馨,沉声说:“有那么好笑吗?再笑……再笑就……”

  再笑他能把眼前的女孩怎么样?曼菲斯德自己也没想好,只能重复着那几个字,没了下文。

  欢馨见状突然玩心大盛,她故意挑衅地望着男人,笑得更开怀了,并调侃地问:“再笑就怎样?送我回集中营?”

  曼菲斯德无奈地摇摇头,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再笑就罚你教我一辈子中文!”

  “一辈子”?多么遥远的词汇,欢馨蓦然收敛了笑意,愣愣看着曼菲斯德,半晌才有些无力地说:“我怎么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

  这话让男人心里一惊,眼前这个仿佛春日阳光般的女子从来就是让他捉摸不定的。在苏联边境她是敌方的护士,却冒险救了自己;在这里她是集中营里的女囚,被自己接出来……甚至因为欢馨的回避,至今他都未深入地了解过女孩的身世背景。如果说那天花园里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那么现在呢?月色下的女子美好得宛如纯洁的天使,那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烙进了他的心底!

  也许正如人们说的:友情需要时间的积淀,而爱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有时你会发现就这样爱上了一个人,可仔细想来,连他自己也许都说不出到底爱她什么。只是爱就爱了,无关是非好坏,无关时空地点。

  “那——你想回家吗?回中国?”曼菲斯德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欢馨柔和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家里让我嫁给一个大十几岁的老头,我就从礼堂上逃出来了!在临上苏联的火车时,我看到了家里刊登在报上的脱离父女关系的申明!”虽然用白婉婉的灵魂说着“程欢馨”的经历,但是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划过一丝抽痛,似乎那个已不复存在的女孩在潜意识里,仍然为自己无法掌控的命运感到悲哀和无奈。

  说完,欢馨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21世纪,对她来说“家”就只能是白纸上的一个符号了。

  她又自嘲地笑笑说:“家?我没有家了!如果我说我也不是属于这里的,你信吗?”

  转过头,同样认真注视着男人好看的脸庞,欢馨眼中飘过一丝淡淡的烟愁。

  “不管你是属于哪里的,只要你愿意,这里可以成为你第二个家!”曼菲斯德抬起手轻轻抚上女孩略显纤瘦的脸颊,眼里似有星光万点,充满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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