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川是被突如其来一阵尿意憋醒的。
微光乍现,显然已经到凌晨。
云婧川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因而就着那昏暗的光线坐起身摸索着下床,却在伸出手的时候,触到了结实的,甚至能描绘出骨骼曲线的肉感。
当下一个激灵,瞌睡虫被吓得跑了大半,剩下的那点也在看清躺在身侧的是长平王之后,终于,消失殆尽!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又是哪里?
云婧川扶着一阵一阵抽痛的额头,望向周围――素色的床帷幔,空荡的基本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还有那万年不变供奉着的像是观音大士却又有说不出不太像的图画。
长生宫么……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婧川还能记得,与慕倾城一起听到了长平王与澜妃的谈话,然后她为了安慰慕倾城,当然也想好好释放一下,一起吃了肉串串,喝了酒。
再然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是醉了。
慕倾城送她回来的?还是说……云婧川低头对上呼吸均匀的却连睡觉都戴着面具的男子,心下一沉,是他?
男子侧躺着,头枕着手臂,面对着云婧川的方向蜷缩着。没有穿内衫,纤长而肌肉匀称的手臂就那么大喇喇的露在外面,如缎的墨发间锁骨隐隐约约,就着勉强能看清人脸的光线中,突出来的一角泛着格外剔透的亮光。
想来,刚才摸到的该是这人的手臂了吧?
云婧川抱膝而坐,望着长平王的眸光沉沉。
这个人的野心,原来是皇位么?
这样说来,那么针对慕子恒,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毕竟,若是只为她,就不必要非得演那么一出戏来影射前皇后,也不必要非得以那样一种方式置阿嬷于生死之境了。
可能无法否认因她而起的那一点点原因。但是,早该清醒的,分明都能与小红合谋对她下手,又能喜欢她到哪里去?
更不必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落水却不施救了……
待在他能够的着的地方,可笑她有那么一瞬间还为这话有过那么一点点动心。而且,即使是下意识的,也曾有那么一刻责怪过为什么救了她的人不是他。
可是,占有终究不是爱。
云婧川猜想过无数次,兴许这人只是在报复云婉呢。
因爱生恨。
所以才能漠然的看着她挣扎在死亡一线,所以不论是何理由,对她爱的爹爹见死不救,伤云默哥哥,杀胡丽静的孩子,还有,用云静妹妹和孩子来威胁她。
不珍惜她,也从不珍惜她的亲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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