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很惶恐的小布衣

  还好离我宿舍只有一小段距离,很快就到了,刚冲进楼,我们身后的世界顷刻被成千上万吨的水所覆盖,声响大得跟战争似的,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下雨啦,关窗啦。”我放下西瓜,走到窗户前甚是惊奇地往外看,玻璃被雨点震得很厉害,陈羽用哈密瓜撞了撞我的头说:“又在看雨景呀?”

  “没有啦,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把西瓜带进厨房,切成两半,拿回客厅放在桌上,我和陈羽边看电视边拿着勺子挖着吃,大约吃了半个钟头,吃完了,我打了个饱嗝,喘出一口气,专注地盯着哈密瓜,问她:“这个,要不要解决掉?”

  “我吃不动了。”她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好吧,那等明天再吃。”

  “糟了。”她大喊一声,“我作业都还没做呢。”

  今晚雨一直下个不停,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我找到一把黑色的伞给陈羽,拉开门,陈羽把头探到外面看了看,打开伞,和我道别,转身冲入雨中,在积满水的小巷里跳来跳去,好不危险,弱小的身影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看得我又心疼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在巷口站住不走了,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站着,那里有个垃圾桶,旁边一盏路灯,黄色的光晕下可以看见粗粗细细的雨线交织在一起,光滑的伞面反射着光芒,陈羽回头往我这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说了我也听不见,我想她是不是要我送她?这种时候,我让她独自一人回宿舍未免太不是男人太说不过去了吧,想到这里,我惭愧极了,连伞都没拿便冒着雨向她跑去,低头钻进她的伞下,一见到我,陈羽转忧为喜,眼神迷濛叫我迷醉,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她偎在我怀里指了指前方,我这才发现街道已经被水给淹没了,水面上漂着许多树叶,我们在原地估计站了三十秒,见无处可走,便返回我住的地方。

  我们的鞋袜都湿透了,凉意侵袭着脚心……

  根据传统办法,陈羽进我房间睡,我在客厅的沙发将就着。小巷里的猫猫狗狗不知跑到哪去了,窗外雨声杂乱,风声嘶哑,搅得我心烦意乱睡不着,打开电视又关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照照镜子,定了定神,终于,我心生歹念,鼓起勇气把房门手把一转,悄悄溜了进去,忽然间,一切是那么安静,我在床边坐下,两手托腮看着她,半明半暗中陈羽睡着的脸朦胧但安详,我坐直身子发呆了片刻,恍惚之下抓住她放在被单上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站起来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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