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笑着眯起了眼睛，懒洋洋地往后靠在他身上，“我亦心悦宴宴。”
二哥的情话，当真甜往心深处呐。
“如今局势不妙，若是霍府保不住了，我会遣人便送皎皎去蛮地。”
“去蛮地？”月皎蹭地站起来。
冷美人拧眉，“大燕牵扯不及蛮地，蛮地相对是安全。”
“谁告诉你我要去蛮地的？不行！”月皎哼哼道，“宴宴可还记得那日我唱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非戏言，此乃皎皎攘心之言！”
“此事非可玩笑。”
“我言也非玩笑！”她一怒，眉毛便深深的往下压，她自认气势十足，落在霍问渠眼睛里，却颇为可爱。
活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在撒娇。
“宴宴。”
“我，一定要陪着你。”月皎一字一顿，“当初霍家大难时没人陪着你，这一次，不会了。”
她用力的保住他的腰，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我都没放弃你，你也不能放弃我。”
席卷着雪，她的温度蔓延至腰间，霍问渠眉峰上覆了几片雪，悄然间液化。
纵目茫茫，他无所定从。
“皎皎。”
月皎嗯了一声，听着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半晌，她耳边只有雪声和炉声。
隐隐的，她耳便又响起一丁点的声音，她听不清，便开始囔囔，“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死的话也没关系，我也不是第一次死了……”
月皎想，如果二哥真的爱自己，应该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他的那一句“无差”，若不是表明他的心意，他的那一句“我心悦你”，若不是表明他的爱意。安有何情分所系？
思及此，她垂眸。
平日里，他都会扶住她的腰。这一次，没有。
“皎皎，父将曾与我说，情至深也只能有九分，剩下一分，留给自己，作退路。”他一开始，便留了九分，作退路。如今她步步相逼，会不会有某时，再回首，寸步难行。
月皎不以为然，“喜欢一个人，就要绝对。”
“我能把我的一切给你。”
不再是从眼睛看到开始喜欢，而是从心开始感受到而开始喜欢。
不论是月夜下的那个吻，烈火焚身时唯一的依，亦或是大婚之下，翩翩朝她走来的人。
她竟开始从心底里庆幸，庆幸她可以来到北朝，遇到霍问渠。
一生只能有过一次的，热爱。
“好。”冷美人眼里雾蒙蒙的，竟探不出喜乐，“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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