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感情叫孽缘

  晚上,秦邦宪项建明王军生三人来到李援朝临时栖身的破窑洞里。

  项建明还带瓶白酒。

  李援朝刚吃了饭;外面风很大,他在窑洞里用石块垒起简易灶头,在铝锅里用苞谷面做搅团吃。

  灶坑灰烬中剩余些炭火,映出人形轮廓;炭火熄灭,大家沉默,黑黢黢,不动作、看不出是人形状……

  喝酒,无语闷喝,无食干喝。

  王军生没喝。秦邦宪喝得少。

  吱吱吱吱,咕嘟咕嘟,哗哗啦啦;还有砸巴嘴及瓶口磕碰碗沿的声音。

  “心里、特、难受,想、打架!”项建明说,口迟舌钝;就他酒喝得快,太猛。

  一股温吞潮湿气流,从项建明那里漫涌而来,似面对正在打嗝的人;这嗝气里捎带着浓郁酒味。

  酒并非原装瓶酒,是代销点大铁桶里散打的“子酒”,降价,便宜。这酒蒸腾呛鼻气味中带有烂水果香甜;入口稍迟疑,就蜇得里颊、舌面麻木,胀紧胀紧的;口腔里若有小破口,遭受此酒浸润,刺痛。

  下咽此酒,有灼热感烧过食道,曼延下烫,烘得胸腹腔里倒热热乎乎有些舒适。

  此酒积聚胃囊里,产生互相矛盾的感觉:迟钝舒展的畅快中、掺渗着时时轻微抽动的难受;就像是看着自己麻痹的内脏,缓慢的分解溶化……

  “高中的、那几个、人,以前、跟咱、称兄道弟,现在,又没、吃饱了、撑着,倒开了、自相残杀的、杀戒了…”

  “我姐、不是坏人!”王军生躺地铺说,头枕没打开的铺盖卷。

  “依我看,这里有奥妙,他们可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对!邦子说得对!我姐可能会明着打人,但是她从来不暗地里害人;他们这么做事情,肯定是为了我李…李援朝好。”

  “好—?好个监外、执行,呃…好个变相、变相禁闭。”

  “我倒没觉得怎么了。咱住在这儿,还独立的自由王国哪;我这个人,还最不怕寂寞孤独。”李援朝自我解嘲般说。

  “我、也不是、可怜你,知青中、也难免磕磕、碰碰,牙齿还咬、舌头哪;呃…我、是烦他们、知管会,去、讨黄肥民、的好……”相片儿说。

  “我姐根本不是那种人!绝对不会去讨黄肥贼的好!”

  “嘎豆儿你别理他,他一喝醉就这个样子,满嘴的胡说八道。”

  “邦子,这酒?呃…两斤、也咣当不、不倒我,醉了我爬、着走,一个、月。”

  “秃和尚,你这可是因祸得福啊,有了独门儿独院儿的小别墅了呢;到时候,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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