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深，寒风刺骨。陆鹤音在月下独坐亭中，执一酒盏，月色撩人，杯中酒光潋滟。片刻送酒入喉，灼烧之感顿起，抚唇轻咳，扬眉勾唇语带自嘲。
“这酒……真烈…”
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的气息在渐近。他眉峰微皱侧身寻之，见一人影后，便立刻收起了不耐之色。撑臂站起，微微颔首。
“夫人，怎会在此？”
第五柔听闻，便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走至亭中，身体倾斜随意靠在亭中一角。“今夜月色甚佳，想屋内睡不着觉，便过来想要讨杯酒喝。”勾起唇角，看着路鹤音。
陆鹤音闻言，垂眸浅笑。他转过身去，至桌子上，斟满一杯酒。略一抬手，朝第五柔示意，然后又坐回了刚刚做的石凳上。一念闪过抬眸观人，语速极快，但又似有恳求之意。
“曾闻夫人善于填词。不知今日，可否，赠一首长相思于在下？”
第五柔走到桌前，拿起酒杯，送至唇前浅尝些许。“长相思？”
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长相思，久离别，不如一曲破阵子。”
陆鹤音听人言并不言语。突然揽过酒壶，大口的灌下。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眸色不明，语带颤抖。
“你不懂，你不懂……”
话未说完，似已哽咽。他立刻垂眸，掩去了神色。双手握成拳，似是在忍耐，嘶哑开口。
“夫人，赠在下一篇长相思，可好？”
第五柔放下酒杯，走至亭外。抬头望着明月，林间的风轻啸而过。轻叹一口气，又转身看去。“你昨日，不是已经杀掉她了吗？”
第五柔望向星空，依旧耀眼。可是此刻却黯然无光。
“这三岔路也，分离之路，抑或是常世之梦。”
陆鹤音醍醐灌顶。酒醒，风冷。他低眸观掌，似是昨日的刀光血影，仍存在于脑内一般。那利刃入肤之声，仍留于耳畔。那人倒下时，略带着笑意的双眸，如梦魇一般存于眼前。
寒风渐起，凉意透骨。几声大笑自口中发出，有着几分疯狂。
陆鹤音笑完，便踉跄起身。他无意间，打翻了酒盏，置若罔闻微一拱手。
“酒不醉人，人自醉……夫人就当今日，在下醉酒失态了吧。夜已深，就此告辞了。”
第五柔看着陆鹤音，离去的身影不语。独自摇着头，缓缓的回到了屋内的床榻上，开始小息片刻了。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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