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希元拉住我。
“泡薏米做粥。”我回过头。
他松开我,往书房走。
我看着希元的背影,叫住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再切点羊肉,羊肉薏米粥比较好喝。”
等希元再出来,不出所料,后面跟着个家轩,我横眉立目起来:“还没有一个钟头呢。”
“你们说英语,我练听力。”家轩打个哈欠。
我待要骂,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就坏笑道:“我们是不准备睡了,可说好了,你就一直听着,也不许睡。”
然后一直是希元在尽职地说话,絮絮叨叨地在耳边很轻柔。我困得神情恍惚,根本不能对答;另一方面,我是真的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大学之后,我的英语水平仅限于‘尸体’、‘解剖刀’这样可怕的词语。这一晚上让我很绝望,因为看来我以后只能用英语讲恐怖故事了。
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我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碎掉的梦里有个人从后面擎住我的手,一直对我说‘我爱你’,我拼命地想回头看他是谁,但总也挣脱不出那个人的手臂——梦都醒了,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再也不会知道了。
子诚打来电话:“该醒醒准备出发了。”
“一直没有睡吗?”我以手覆额,一头的汗。
“马上就睡了,听不到你的声音,总觉得不安心。”
我突然说:“我爱你。”
“我也——”
“不,子诚,你不需要回应。我只是要你知道,闵希载爱你——很爱很爱你的那个人,叫闵希载。”
“我知道,我一早知道。”
可我也知道,梦里的那个人,不是子诚。
合上手机,把身上的毯子加盖在家轩身上。真是,地上也睡得着。留完字条,待要到卧室里取闹钟,猛地发现希元站在身后。
“吓死人了。”我敲着胸口,支使他把行李搬到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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