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阳此刻有些风中凌乱，看着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酒鬼直接甩手不管他们两人，他自己倒是得了个清静，拍拍屁股走人。
留下他跟孔忆风面面相觑的尴尬场面。
宋祁阳轻咳一声，轻笑道：“别管他，咱们继续。你是说当她发现工厂里有人贩子的时候被监视了是吗？”
“嗯对，而且我怀疑这个禾苏苏跟人贩子脱不了关系。”孔忆风思考半会儿说出自己的看法。
宋祁阳点点头：“确实，拥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并且能够发现我们便装出警这不是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这背后一定有某个组织操纵。也就是说这组织是人贩子组织？”
他双手交叠靠着嘴唇，手臂撑在双腿上，接着道：“可这是也仅仅猜测而已，没有实际证据都是纸上谈兵，死者是怎么发现有人贩子的呢？
而这人贩子组织为什么会潜伏在一个工厂里呢？禾苏苏又扮演什么角色呢？还有很多疑点啊。”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尚月书镯着手调查，死者最后留下的纸条是向他求救的。”孔忆风提议道。
他的眸子沉了沉：“可还没传递出去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明明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活下来了。”
孔忆风替死者有些惋惜，他深吸一口气，也像是对自己说的话。
宋祁阳感到他的情绪有些低沉，虽然他不知道孔忆风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拥有这种能力注定不会活得轻松。
他靠近了点，揉搓起孔忆风的脑袋，笑得没脸没皮：“怎么？有什么闺愁可以跟哥哥说的哟，哥哥不收你费的哈哈哈哈~”
孔忆风把满身酒气宋祁阳推得离远了，他还不熟悉跟他人亲近，所以有点抗拒，但心底的阴霾少了些。
宋祁阳见他眉头舒展了便又开始回归案件梳理，说道：“也许，纸条传没传出去跟她跳不跳楼没有关系呢……
等等！说明这个纸条也可能就是她为了跳楼准备的？”
说到这里宋祁阳灵光一闪，浮现了当初问候死者母亲时候的场景。
当时已进行调查有几天了，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也就先从死者周围人身边开始调查。
首先是整个工厂与她的人际关系，然后再是父母这边的走访。
他们是晚饭期间前去拜访的，她的父母是四五十岁看上去却有六七十岁的摸样，头发苍白了很多。
从她母亲口中得知死者生前一次发烧后智力变得有问题的女孩，16岁才读完小学，父母看她学习也很痛苦就没有再逼迫她读书。
还好死者在算账理财方面算是有得天独厚的天赋，进行自学两三年的理财，已经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但是每次因为智力缺陷拒绝了。
最后父母找到这家工厂，把21岁的她介绍进去。
死者也没辜负父母期待，努力让她得到工厂的认可，之后在财务部一年以内也是步步高升。
没人能想到，这样的励志坚强的女孩子会在23岁那年被残忍的方式永远留住了青春。
死者生前喜欢读故事，不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恋爱故事，她更偏向老一辈喜欢的英雄故事和谍战故事。
她还喜欢看有关的侦破案件的频道。
因此就知道了许多的人文故事，她最尊敬的职业是为弱势群体发声却隐藏于众人的记者。
因为智力缺陷和喜欢的事物与身边的人完全不同，自然与身边同事的关系并不好，可以说并不受待见。
但还是交到了个要好的朋友，对方也是个女生叫孙小红。
两人家庭环境和性格喜好也完全不同，却成为最好的朋友，经常来死者家玩，死者的父母也都很喜欢她。
好景不长，孙小红辞职去了其他地方工作，两人再也没有了连系。
死者找了她一段时间后完全没消息后放弃了，回归平常生活后还是扎根沉浸在人文故事里，逐渐也有了听一些科技八卦故事的爱好。
每天刷手机视频的时候一看到有科普内容的都会看。
这些都在死者手机中能够看到记录，大部分都是有关案件的科普，但不乏有些误人的营销号，传达错误的知识。
当时宋祁阳查看死者手机时刚好看到了一条“被烧成灰的纸利用现代科技能够复原”的视频。
宋祁阳还吐槽了句；“烧成灰都散了，不可能复原的。
不会有傻子会信这种营销号吧？”
不会真是信了这个鬼东西吧，宋祁阳忍不住扶额。
按道理烧了的纸条只要没成灰还是条状，其实通过技术是可以知道上面的痕迹的。
但是烧成灰就是要另当别论了，光是能不能凑齐都是个问题。
宋祁阳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猜测，他的目光重回到孔忆风的身上。
他看着孔忆风道：“可能这个纸条不是给别人的，就是给我们警方的！”
“你看，假设死者目的是给我们的并且前期被误导烧成灰的纸条可以复原，
那么纸条烧没烧毁都不重要了，带着纸条的灰烬也就可以实现目的了。”
“而她不直接给我们是因为当时她已经察觉被人监视了，所以只有鱼死网破，
第一现场因为在大众视线中不会被轻举妄动，所以第一接触现场的就只会是我们。”
孔忆风像是懂得宋祁阳推测般把前提给先说出来。
宋祁阳达成共识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给我们的那为什么会提到尚月书镯？”
“当时我听的时候确实听到确实是‘尚月书镯拜托了’……不对，会不会是其中是被分开了，而是‘尚月书镯。拜托了’？”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没有连系？尚月书镯可能不是人而是证据或者线索？”
“嗯对，假设如我们所想，那么这个尚月书镯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宋祁阳见眼角有些光透过来，他望过去天空已经吐露鱼白。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上午7点了，从半夜过来已经午夜3点半了，到现在才打探到眉头却马上快要开庭了。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宋祁阳将十指插进自己的头发中，陷入沉思。
“未必。”这声音的主人是刚醒来的蔡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