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琦盯着她的背影，说不清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灵儿一个人去倒水，另两个女同事也在里面。
“那个郎恕年纪轻轻就倍受赏识，不简单啊！”一个说。
“康总平时挺严肃的，可你们看他对郎恕就温和多了。”
“郎恕本来就惹人疼的。”
“可是我看他们简直就像父子。”
“你说，郎恕是康总的私生子？”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啊！”
灵儿听到她们的话，没有插一句，这时她却发现康琦就站在身后。
下班后，康琦来到花语的花店，看到花语正对面窗子发呆，新来的雇员正要和康琦说话，他使了人眼色，那女孩立即会意，没有说话。康琦悄悄从身后抱住花语的纤腰，花语知道是他，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挣脱他的手。
“别闹了，康琦。”花语躲闪开。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我不许你背着我想别的男人知道吗？”康琦半开着玩笑地说。
花语笑笑，笑得有些勉强。
“晚上我们出去玩，我约了几个朋友，他们都说要见见嫂子。”康琦坐下来说。
“康琦，我……”
“不早了，关门吧！我帮你选套漂亮的衣服。”他说着看看门口的女服务员，“哎！你可以下班了。”
“康琦——”花语想阻止他。
两个顾客进来，康琦立即过去，“下班了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两人不高兴地走了。
“你不要捣乱了行不行？”花语道。
“怎么？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嘛！呀！到时间了，快一点啦！”
花语躲开他，“康琦，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可是你并没有问我的意见，你就知道我一定想去的吗？”
“你为什么不想去？”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嘛！”
康琦看看她，很不高兴地样子。
“康琦，我真的不想去，我……”没等花语说完，康琦已转身离开花店。
花语无奈地站在那里，这时电话响了，是灵儿，“花语，今天是你生日，晚上不要出去了，我帮你庆祝！一定会给你惊喜。”花语笑了，康琦啊康琦，只有你记不得我的生日。
康琦刚走出花店，电话就响了，他烦躁地接起，“喂？谁呀？”
艾奴的声音响起，“是我。”
“艾奴？”
“有时间吗？”
“本来没有，不过现在有了，什么事啊？”
“我在‘红夜’等你。”
“可以，半小时后我就到。”
灵儿还没有离开公司，她知道这个时间花语还没有回家，她不想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恐惧。
拿起电话，她拨了一个号码，“你好吗？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我知道自己长大了，可是我还是离不开你，忘不了你，想找你，想见你，有很多很多的话，我只能对你说，甚至花语都不能说，因为我怕她不懂，她是个快乐的女孩子，我不想让她和我一样总是这么伤感，我不想这样，可是为什么战胜不了自己？你教我怎么做好吗？教教我……”
不远处的康侨一直望着这个女孩对着电话讲一些莫明其妙的话，他有点好奇，同时对灵儿有些同情。
灵儿终于放下电话，收抬了下东西就离开了，康侨来到她刚才用过的电话旁边，按了下重拨，里面回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康侨下楼，灵儿正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微垂着头。
康侨来到她身边。
灵儿惊讶地看着他，“……”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她就是不善言辞的。
康侨微笑，尽量让她安心，“如果以后有心事，不用再对着一个空电话号码说话了。”
“我……”
“能告诉我电话的那边，你想像成是谁了？”
“是……是我自己，是另一个从心灵上拒绝长大的自己。”灵儿解释。
“傻丫头！”康侨怜爱地用手抚头灵儿纷乱柔软的头发。
灵儿竟感动得眼睛湿润。
灵儿回到家，花语没有回来，她突然想起，康叔叔给她的一个号码，是电台节目天堂鸟的热线，她拿出电话，打通了。
“你好这位听众，这是今天晚上接进直播间的最后一个电话，你很幸运。请问……”音音的声音传出来。
“我是灵儿，是新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把这个热线电话给我，他告诉我，有心事的时候不要再对一个空的电话号码，对一个凭空设想的另一个自己说话，那我可以对你讲吗？”
“当然了灵儿，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事，天堂鸟将成为你的心灵驿站。”
“音音姐姐，你也会不开心吗？”
“是的，我们在城市间行走，我们要城市里想遇，我们的回忆被定格，我们的笑脸被温暖，不开心的一切都将过去，风会把我们的歌声带到城市的每个角落，人们听到有群年轻人在唱着，我们是快乐的。”
“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你一样豁然？总觉得幸福距离自己那么远那么远……”她的声音颤抖。
“人生，从自己的哭声开始，在别人的泪光里结束，这中间的时光变叫做幸福。幸福，对我而言，已并非遥不可及，有时候，幸福触手可得，因为，它可能一直就在身边，只是我们没有去发觉。我想丰衣足食的生活未必幸福，长厢厮守的爱情未必幸福。用心体味，幸福不过是一种很单纯的感觉，或许就是与爱人相互凝望的一个眼神，或许就是看到孩子一个无邪的笑脸，或许就是与朋友勾勾小指的承诺，或许就是把自己的心置于一个适当的位置……”
音音作完节目，把手机开机，康琦的电话立即进来了。
“喂？”
“你好！音音小姐。”
“行了小琦，别开玩笑了，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