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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小说: 爱霓宝贝 作者: 襄儿襄儿 字数:4344

  深夜里,厅里的电话响了,灵儿和花语一起出来。

  “这么晚会是谁啊?”花语说着接起来,“喂……”

  那边康琦的声音有些不对,“花语,是我……”

  康琦因过量饮酒,造成胃出血,被送到医院里。

  花语和灵儿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次日早,花语对灵儿说,“你回去休息吧!他已经没事了。”

  “你也要注意休息。”

  “放心吧!对了,康琦的化验结果应该出来了。”

  “我去拿。”灵儿看了一眼里面床上面色仍苍白的康琦,出去了。

  花语进来,手里端着装满药水的输液瓶。

  “你的胃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昨天晚上谢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因为我是护士嘛!”

  “不是……”

  花语把输液瓶拿起来,康琦看着突然道,“这个东西是要给我扎的吗?”

  “当然是你了。”

  “昨晚不是打过了嘛!”

  “可是你的病没好。”

  “那我吃药行不行?”

  “不行!”

  “天啊!”康琦用被子蒙着头脸。

  “你怕什么?”花语不解地看着他。

  康琦仍蒙在里面,不肯出来。

  花语摇摇头笑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康琦是怕打针的,你都多大了!哄小孩子也没你这么麻烦啊!”

  康琦不动。

  花语逗他,“小朋友,乖一点,听护士姐姐的话好不好?”

  康琦没办法,出来了,转过头,把手伸过去,花语帮他扎好,“你小的时候就没输过液吗?”

  “有啊!就一次,我把医生都给踢了,后来我爸把我按在那儿才输完的。”

  花语笑起来,“你呀!那时你几岁?”

  “十二三岁。”

  “都十年了吧,一点长劲儿也没有啊!”

  “童年阴影。”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灵儿进来了,手里拿着化验单。

  “哎,结果是什么啊?上面怎么说?”康琦问。

  灵儿看了看,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康琦看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癌症啊?不要吓我啊!我还是小孩子,不想死啊!”他夸张地说。

  灵儿摇摇头,“比癌症更可怕。”

  “啊?那是什么?”

  “你怀孕了……”灵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化验单说。

  花语和康琦互看一眼,吃惊地差点晕了过去。

  “不会吧!让我看看。”花语立即拿过来,“康琦,女……哎呀!灵儿,你拿错了,这是一个同名的。”

  “啊?哦!对不起啊!我……我再去一次。”灵儿说着慌乱地出去了。

  康琦长长出了一口气,“天啊!我说怎么可能是怀孕呢!我又没那结构功能。”

  早上,灵儿和花语一起跑步,花语显得很开心,脸上挂满了幸福,她不时甜甜地笑着,灵儿停下来,花语竟没有发觉,灵儿失望地站在那里,低下头,她感到,她又要失去什么了,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她怕了这样的感觉。

  花语终于发现灵儿不在身边,她返回来。

  “灵儿,怎么不跑了?累了?”

  灵儿抬起头看着她,“花语,你会不会离开我?”

  “怎么这么问啊?”

  “我不想和你分开。”

  “你在说什么?”

  “我怕你走,和他一起走,我……”灵儿流下眼泪,她说不下去了。

  “灵儿,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不会离开你,放心了吧?”花语像逗一个小孩子一样说。

  灵儿看着她,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可是那令人心碎的愁苦仍然那么明显。

  恕儿走在去海边的路上,每天,他都早早地出门,尽量在米拉没起床之前,虽然每天她都陪着他,可是他仍感觉孤独,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不愿给。

  对面一个中年女人在那张长椅上坐了好久,早上天气有点凉,可是她却一直在那里等着,她仍很美,只是显得很憔悴,有心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个经历很多故事的人。

  恕儿抬头看见她,他停下来,她站起来,她望着他,好像终于等到了她想见的人。

  恕儿却转身要走。

  “恕儿,等等……”她追着,可是她跟不上他的脚步。

  “孩子,别走。”她仍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叫着。

  恕儿没有回头看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等等妈妈,我跟不上了,我们好久没见了,让妈妈看看你,看看你我就走。”她好不容易追上来,拉着他的手臂,恕儿从来没有那样冲动过,他甩开她,她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他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向前走,忽然发现迎面走来的那个人,郎峥向这边走来,他愤怒地盯着恕儿,恕儿也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来不及惊讶、来不及激动,郎峥已经走到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

  恕儿被打怔了,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角抽动,泪水难以抑制地不停地流着,他在发抖,那种委屈和愤怒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

  郎峥,他的哥哥,从前给他保护,现在只能给他伤害的哥哥,他站在那里,显得那么冷酷。

  “恕儿,你没事吧!小铮,为什么打弟弟呀?”那个女子心疼地看着恕儿。

  郎峥把恕儿拉过去,大声道,“你给我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是我们的妈妈!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还嫌她受的苦少吗?”

  “那都是她自找的!”恕儿甩开他的手反驳道。

  “你——”郎峥再次扬起手。

  他们的母亲立即阻止,“不要打了,他已经够可怜了!”

  郎峥放下手,“你这样对她,她还护着你,她处处为你着想,你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

  “那你们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恕儿反问,他的声音在颤抖,“你们为我想过吗?你们都走了,我当时还那么小,你们就谁都不要我了,把我扔给那个男人,他把对你们的怨恨全部牵怒到我身上,他从没把我当儿子,这就是你们走后他留给我的……。”他撩起额前的长发,额头上那一道两寸来长的疤痕呈现在他们眼前。

  郎峥和妈妈都怔住了,郎峥不禁动容,妈妈忍不住想触摸那伤口,恕儿却躲开了,他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了看这两个人,转身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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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

  郎峥和妈妈都怔住了,郎峥不禁动容,妈妈忍不住想触摸那伤口,恕儿却躲开了,他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了看这两个人,转身一个人离开。

  灵儿和花语就站在不远处,她们刚刚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灵儿漠视地看了他们一眼。

  “灵儿……”那女人又叫道。

  “别叫我!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她冷漠地向前走去,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花语看了看恕儿,陪灵儿走了。

  “灵儿,你还好吧!又不说话了。”花语关心地说。

  灵儿忽然停下来,看着花语,她的目光似乎想乞求什么,“花语,去看看恕儿好吗?”

  花语看着她,没有多问一句,点点头,向着恕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恕儿并没有走远,花语很快追上他,“郎恕,你还好吧!灵儿她很担心你。”

  “我没事。”他没回头。

  “拜托你对自己好一点!”

  “你好烦啊!”他大声道,回头瞪着她,他无意对她吼,可是他的心很乱。

  她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感觉是那样地熟悉,“郎恕……”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声地说着。

  “没人怪你,有什么情绪需要发泄,你就冲着我来好了,灵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没事了,真的。”

  “那你就是不当我是朋友了?”

  恕儿看着她,感觉得到她有多真诚。

  “那个打你的人是你哥哥?”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点点头。

  “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许我不该问,可我想关心你。”

  他看看她,“我和哥哥快十年没有见面了,几个月在在酒巴见到他,他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即使我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他认我,他仍然那么绝情,今天刚刚见面他就……”

  “你很恨他了?”

  恕儿摇摇头,“我怎么恨得起来,他一直是我很崇拜的哥哥啊!他十八岁就离开了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我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苦,他的大学是半工半读毕业的,还每个月给我寄生活费,25岁的时候就成为‘爱霓’的首席设计师,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在外人看来,都以为他是借着妻子爬上去的,可是我知道哥哥不是那样的!”

  花语笑了,“十年没见,你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如果他知道你崇拜他,他会很开心的。”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根本不肯听我讲。他离开以后就不再关心从前的一切,包括我,我只是他回忆里的一部分,只有我在一直关注着他,他早就不在意我的存在,不然他不会不知道我一直替父还债的酒巴里打工,他在那里酒巴里见过我一次,确定我是他的弟弟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他不是不愿意面对你,只是不愿意面对从前,我想是这样的。”

  “如果看到我会使他想起太多伤心事,我想我可以消失。”

  “郎恕,我从灵儿那里听说过你们两个家庭里的一些事情,我觉得,郎峥哥哥当年的离开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那么爱哥哥,他怎么会感觉不到,给大家一点时间,没有打不开的心结,真的!”

  晚上,灵儿蜷在沙发里,花语坐在旁边。

  “在想恕儿吗?”花语问。

  “那你呢?想康琦?”

  花语笑笑。

  “我知道,恋人是两个人一个世界,朋友却是两个人两个世界。”

  “你也会找到你的世界。”

  灵儿摇摇头,“不,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她看着花语,“还有你。”

  “不要说这些了,我看得出,你很关心恕儿。”

  “我只是觉得我们太相似了,不,他比我要惨得多。我知道十一岁那年的一切是他心头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多知道一些你们家里的事,你一直不肯多说一句,是不想回忆,那些事令你很痛苦,很压抑,可是如果你想真正摆脱那些恶梦,最好的办法就是清醒地去面对,不要再逃避了。”

  “放心吧花语,我已经进步很多了,你不知道十八岁之前的我很少说话,连朋友也没有一个,也许当一个人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比自己更惨,心理上就找到了一丝平衡,我就是这样,恕儿才是最可怜的。十一岁那年的争吵、十一岁那年的晦暗,他永远都摆脱不了,身上的伤可以治愈,难以平覆的是心灵上的伤痛。”

  “也许每个人都一样,就连那么快乐的康琦……对不起,又提起他。”

  “不要紧,只要你高兴。”

  “他,我感觉,他并不是真的开心,而是一种发泄式的,他也并不是因为爱上我才对我好,只是想让自己开心,他是一个快乐而略显孤单的灵魂。”

  下班时间,酒巴里只剩下恕儿一个在在收拾打扫,其它人都走了,他在拖地,一边拖一边用衣袖抹着额头的汗水,脸上还残留着早上被郎峥打过的伤痕,下意识地摸了摸仍在痛在脸,又继续拖地,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

  “对不起,已经……艾叔叔……”恕儿抬起头怔了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米拉的父亲,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恕儿,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想,我女儿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可能就是你这种茫然无辜的眼神诱惑着那些女孩子吧!你这种招惹同情怜悯的感觉很好吗?”

  “叔叔,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恕儿索性不再看他,可是眼神却无措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米拉是有未婚夫的你不知道吗?”

  恕儿低着头,低声地回答,“我知道。”

  “那你还和她在一起!”艾父大声反问。

  恕儿吓得身子一震,手中的拖把倒在地上。

  艾父继续说,“你已经耽误她两年了,她死心踏地地跟你在一起,你给了她什么?你能给他什么啊?你可以给她未来吗?恐怕你还是个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的孩子吧!”

  恕儿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其实也不必回答,因为艾父这一次并不是想讨什么说法,只是来训诫他,让他明白一些事情,然后知难而退。

  “为什么不说话了?”艾父却越说越气。

  “没什么可说的。”恕儿只说,像是一种沉默式的反抗。

  “你——”

  “对不起。”恕儿拾起地上的拖把向里面走去。

  “郎恕!”艾父大声道,“你给我听着,一个星期之内,离开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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