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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靖王的歌姬

小说: 命运的诅咒 作者: 凌凌 字数:2055

  我像被罚站一样站在场边一直到曲终人散,正两腿发麻,头晕眼花,来了一人领我来到一房间,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摁着跪在地上,妈的,真没人权——严重抗议。

  抗议无效。

  “你叫什么名字?”

  迟疑了一会,意识到是问我,小声回答:“玫瑰”

  “王爷,乡野小民,不懂规矩…….”这谁呀,我跪这儿就说了俩字儿,怎么就没规矩了?

  “无防。”老兄,跪着的是我,被人说没规矩的也是我,无妨的倒是你,你谁啊你!我抬头看去竟是一肤白貌美,英俊风流的年轻男子,我只能说,这个古装男人实在是风度翩翩,光彩照人。心想,难怪戏曲里的男主角都那么漂亮,原来男人真的适合穿古装,好一个勾魂摄魄的美男子,我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剑眉朗目,看着他如刀裁的鬓角,看着他如斧刻的五官,一时呆愣了,直怀疑是戏里走出的人物。

  我还在呆呆看美男,没想到那男子嬉笑的看着我:“你在看什么?”

  我忙低下头,七岁女孩看美男,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这也太…….

  “玫瑰不是你的本名?”

  我点了点头。

  “你本名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不知,”

  “你多大到天慈堂?”

  “不记得了”

  有人示意我站在一边,不一会孟先生进来,那美男子原来就是靖王,靖王问了孟先生天慈堂的一些事情,又问起有关我的一些事情,孟先生一一回答,果然和厨娘所说一样,我是在路边捡到的孤儿,那时只有两岁,身无长物。就是那时穿的衣服,也早穿破了,天慈堂还是很穷的。总之身份莫定,无凭无证。天慈堂的孩子大多是这样的。收养时年龄幼小,记不得什么,名字都由天慈堂取,女孩取花名,男孩取木名。

  战争中幸存的孩子,很难找到父母家人,也不知原本姓名。

  “孟先生慈心善举,让本王深感佩服,这些孩子,虽然是孤儿,能有孟先生的收留照顾,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本王会上表朝廷,予以表彰,既然不知姓名,都在安都长大,不如姓安吧。“

  “谢王爷赐姓。“孟先生道

  “不知刚才那首歌的词曲是谁?“靖王好奇的问

  孟先生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小民不知。”

  “哦?”靖王也看着我,”玫瑰可知?”

  “我…我…我也不知。”难道我说闻一多吗?

  “是谁教你唱的呢?”

  “不记得了.”小孩子忘记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靖王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追问:“玫瑰可愿跟在本王身边?”

  “为什么?”

  靖王并不理我,只看着孟先生。原来我是没有发言权,决定权的

  “王爷,乡野丫头,多不受教,恐惊了王爷。”

  “这么说,你是舍不得了?”

  “不敢”孟先生看着我,倒真有点不舍的味道。靠,谁信,恐怕已收了卖我的钱,不舍的是银子吧?

  “留下吧”

  我的命运发生了转折,这位王爷收留我后,仿佛把我忘记了,我就如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成了他众多随从人员之一,就这样一路奔波,辗转回京。

  瑞国京都建良,是一个三面环山,交通便利,易守难攻的繁华都市,我只在进京途中匆匆看了一眼,一入王府,就有人安排我住进王府后园的妙音阁。这是王府蓄养歌舞伎的地方。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等着我,也许,还有人以为巴上了王府是多么幸运的事儿呢,其实还是身不由己,朝不保夕的生活。王府的歌舞伎,生活状态也许好点儿,人身自由,甚至生命权力那是一点也没有,古代男人可是喜欢拿女人送礼的,没准儿哪天被打包送人。靠,我这命。

  王府的生活比天慈堂好上许多,吃得好,穿得也好,还有人给洗衣服,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纤纤玉手。每日上午习文,下午练琴曲舞蹈,也没什么事要做,还有小丫头伺候着,除了身份尴尬,倒更像养在深闺的小姐,日子过得也算轻松愉快。

  妙音阁的少女主习琴曲,妙音阁的隔壁是妙赏阁,那的少女主习舞乐。是在一起学习和练习的,都是十来岁的少女,倒也相处甚欢,这里每天鼓乐笛管伴着少女的歌声,衣带飘飞舞动童年的时光。日子就这样飞逝。

  到了王府,我就把名字改为安欣。远离了安都,想来找父母更不可能了,我本也没那么重的心思,既出了天慈堂,远离了安都,希望也更渺茫,随遇而安吧!我适应生活的能力很强,很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和别人亲近不起来,抱着话少事儿少的原则,默默生活着,由于我的沉默和冷漠,被认为是老实木讷,虽然琴曲技艺娴熟,但一直不被重视,仿佛总被别人抢了先,不会表现自己,倒是一个好陪衬。我觉得这种状况不错,既不出挑拔尖儿,又不平庸无华,既不被重视,也不被忽视,每次的比拼选拔我都能通过,但又不被重用,时间一久,像是被人遗忘一般,沦为伴奏人员,自九岁起,就随着众人参加王府的各种筵宴,许是琴艺一般,许是姿色一般,许是太小,反正一直没人注意我,我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我十三岁了,由于我的默默无闻,倒常常被别人嘲笑,我真不明白,难道出色到被那个英俊但狂妄自私的王爷当做礼物送人,倒是很骄傲很光彩的了,虽然也算是在这个时代长大,却接受不了这里的思想,脑中根深蒂固的是言论自由,人身自由,男女平等之类的现代思想,自然也就排斥那些歌舞伎们的想法,更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好在我只是动动思想,并没有付诸于语言和行动,既不妨碍谁,也就没人理会我。我冷眼旁观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每次宴后赠送仪式——反正有的是人奋不顾身的表现着自己,谁又会注意我这个溜得比上台快的陪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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