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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一场奇异的探望

小说: 等待,只为与你相遇 作者: 越女 字数:3062

  当越越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吵醒时,蓝悦君甚为不满的骂了句“屌毛!”是北话里最难听的,可是越越听懂了,却装作没有听到。

  “喂!”

  “哦!小冬瓜啊!”

  “啊……这个……不记得了,那……谢谢你的关心。”

  “你在楼下?现在上来?”

  “不要了吧,嗯……我们还没有起,今天上午她们没有课。”

  “嗯……你不要等了吧,还是回去吧,要不晚点过来。”

  “哦,那好吧!”

  挂上电话,起床,叫醒习习,洗漱,蓝悦君也跟着起来了,想是知道有男生要来,不好再睡下去。

  小冬瓜出现在宿舍时,蓝悦君正穿着睡衣在收拾洗漱用具,小冬瓜有些脸红,蓝悦君想是看出来了,端着脸盆往外走的时候恨恨的骂了句“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说小冬瓜还是越越,还是习习,但是都被小冬瓜给照单全收了,脸羞得绯红,习习又开始逗他了。

  “咦!小冬瓜可是想到什么坏事了?”一脸无耻的烂笑。

  小冬瓜推推眼镜,后退两步,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我……发誓!”

  “发什么誓?发来姐姐听听,好听就放过你,不好听,扣工资不说,还要把你的事迹宣扬出去。哼哼哼!”习习那一副痞子相在小冬瓜面前时发回的淋漓尽致了。

  “果然是个实力派,当日在医院那傻头傻脑的是她么?还是,她只是在小冬瓜面前才这般‘流里流气’还是……?”越越靠着床沿,在心里盘算着,一直没有说话,这样的时刻,沉默是最好的办法,何况眼前有这样的一场好戏。

  那小冬瓜,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从小规规矩矩的上学,典型的“三不好学生”——不好色、不好吃、不好玩……眼前这场面他哪招架得住,在习习一步步的逼近下,他直直的退到门口去了,直到撞到了人,这才慌慌张张得转头道歉,连头也不敢抬,是在害怕撞到女生,要是蓝悦君那样的,就更可怕了,毕竟这是早晨。

  “对……对不起!”结巴了!

  “没关系,请问同学,这是女生宿舍C栋213吗?”清新,缓慢,低沉,磁石撞击般的声音。

  “是的。”一听是个男生,小冬瓜声音大起来,可是依然不敢抬头,这其实是他身平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是山木拜托自己来看望越越姐姐,他说自己很忙,而且自己也想来看看这刚认识的师姐怎么会这样的失去了记忆!

  “那这里是莫兰兮的宿舍吗?”

  听得这里小冬瓜抬起头来,眼中尽是不解。

  “山木哥,你不是说你又是来不了么?怎么……?”

  山木一怔,眼神中那一丝惊异被迷人的微笑给掩盖了“哦,我突然改了安排,所以就过来看看。”说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小冬瓜壮着胆跟了上去,还没有挂进去就被习习一把拉住,一副死皮赖脸的笑。

  “小冬瓜,你还差一个誓言诶,哼哼哼,说来姐姐听听……”一把拉上门,世界就此被分割。门外的,是别人的,被关起来的,是彼此,属于对方的彼此。

  “越越……”只是一声,唇齿间的张合发出来的是发自心底的呼喊,声音开始哽咽了。

  曾经多少次无声的发语,是在为着这一刻么?

  拖着不方便的腿奔过去,抱住了靠在床沿的越越。

  “山木,你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是女生宿舍诶。”越越能够感觉到那味道是如此的熟悉,但依然硬生生的推开了山木。

  距离,就那样拉开了!横亘在中间,进还是退?或者止步不前!

  “你的眼睛……”

  “你的腿……”

  异口同声,久违的默契,这才是真实的。一阵异常的沉默,是美好的安静,空间的停顿,时间的滞留,倒退,倒退,一直倒退到三年前。

  三年前,她还是那个青涩的高中生,而他,是站在他身边的王子。

  三年前,她只是知道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三年前,她是简单而高贵的,洁白透明,是她的代名词。

  三年前,他是沉默而温暖的,安静而美好,是他的形容词。

  三年前,他们争吵,最后是在她发出短信的瞬间,他的电话就到来。

  三年前,他们简单的爱着,也只是爱着。

  是谁?打碎了那样的梦境,留一地碎片,掇拾不起,那些美好的星辰只是住进了心中,流光般闪烁,只光年般的时间就消逝了。

  山木轻轻的抚上越越的眼睛,那种温柔,是往日不曾有过的。简单的问候,温存的话语,足以让她流下泪来。

  “眼睛……还好吗?”自语般的喃呢声。

  “山木……”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眼前这个人,真实的存在,一如三年前的他,再没有陌生,再没有恐惧,只是安心下来了,于是眼泪也就流下来了。

  “怎么哭了?”阳光一样的声音,可以风干脸上的泪痕了。再是轻柔一吻,淡然不着痕迹的停留在眼角。

  “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流泪了,好么?”

  越越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是幻觉,可是那嘴唇在自己眼角张弛的感觉明明清晰的存在。

  “山木……,我想……我是爱你的!”

  “我知道,可是,真的不要再为我付出了,你会受伤的!”

  “你会受伤的!”他在告诉自己说他会伤害自己,是这样么?明明是爱着的,为什么会要去伤害?既然是爱,何来伤害?彻头彻尾的冰凉!只是,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如何让自己放得下。

  “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坏了膝盖……”平淡的语气里掩饰着的恐惧,但是,越越却轻易的洞察了这一切。

  “是么?有看医生么?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懒得戴眼镜,可以让我看看吗?”越越说的看,其实是指触摸。说着便伸出了手去。

  “不要了,没事的,伤疤很难看……”说到这里又顿住了。她是看不清楚的!一下子更为紧张起来,转过身去。

  “山木,让我看看。好么?”轻轻的靠过去,手还未触碰到便因为那句突如其来的怒吼横亘在两人之间。

  “我说了,不要!”是越越前所未见的暴怒,她呆呆的停顿下来,一直保持着那个苍凉的姿势。想要靠近,想要抓住,想要走进去,可是他却说“不要”那只手那样的尴尬的存在着,触碰不到近在咫尺的恋人。

  “你明明不记得我的,为什么还要那么相信我呢?不担心我在欺骗你吗?三年的时光,足够改变我们了。越越,放弃吧!”

  ……

  他说:“放弃吧!”

  ……

  是自己玩过火了吗?早有人言玩火者必自焚,只是一时的兴起的恶作剧,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怎么会?那如果自己坦诚了呢?说自己只是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心,更多的爱护,更多的温存,会得到原谅么?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不记得他的自己,他不愿意再来爱这样的自己了吗?他已经倦怠了么?那自己这三年来又算什么?

  最终那句“我没有失忆!”还是没有发出声来,只是简单的吐词,没有声音的,这样,自己便也不会遗憾了吧!

  “那……就这样结束了么?这样也好,是你在我一醒来时,就说我们是恋人,而我什么也不知道的,仅此而已!”

  “就这样了吧!”背对着越越,声音那么微弱,似乎可以透过他瘦削的肩膀,看到他苍白的面目。

  怎会一下子就消瘦了呢!

  也罢,这与自己无关了。

  “就这样了吧!可是,我还想你再抱抱我。”最后一次吧,就这样,故事的终点了,不管结局是如何,至少最后要有一个温暖的画面来定格,这样才能算是结束,不是么?

  只是短暂的拥抱,已经足够把所有的过往,那些付出,那些守候,那些思念,就这样融化在他怀中,以后的日子,就从这个怀抱开始吧!

  “好了,你该走了!”极尽所有的力气才平静,完整的说出那句话,连多的语气都不敢再有,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会在他面前溃不成军了。

  “这就是他说的伤害吗?”伤的如此的彻底,不留余味啊!

  那绷紧的神经在他迈出步子那一刻,似乎砰然断裂,没有了感觉了,是在某个神经的节点上,突然中断了。

  门开了,刹那的新鲜空气着着实实的冲击了灵魂深处的伤痛,一下子空白了。就像电影散场了,出了电影院,眼前依然黑漆漆的一片,而现在的灵魂就像是遁入无尽的黑暗中,眼前,却这样的存在着一个世界,自己在那里面行走,微笑,保持平静,只是,思想被活生生的抽离了自己的身体。恍然的跨越了这样的尘世,混混沌沌的行走在异世的空间,而没有任何记忆。

  越越是在蓝悦君的哭泣声中回过神来的,映入眼帘的却是画面,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唯美,而它,却给了越越被凌迟处死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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