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牧临城晋家堡在江湖上悬赏万两觅神医,再者就见天下能人志士纷纷赶往牧临城揭榜,可惜全都无功而返,于是,现任牧临城城主晋远山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每个角落。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缭绕一手搭在双膝上,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屋顶仰望星空。
“佛曰: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
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
生值佛世难;忍心忍欲难;
见好不求难;被辱不真(恼)难;
有势不临难;触事无心难;
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欲难;
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
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
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
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摇头晃脑的背完一大段佛经,缭绕自在一笑,随手揭了块瓦片往身后一扔,“熟视无睹也难——”
扑通一声,身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转眼,身旁立马出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黑衣人,一字排开,那架势不容小觑,但是如果手上有把刀就更显气势了。
缭绕挑了挑眉,既来之则安之,务必要让大家尽兴。
款款地站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袖子中掏出一柄白玉扇,不问自答,善解人意地问道,“请问各位是来找它的吗?”
带头的黑衣人一个眼色,其余六个纷纷赤手空拳地脚踩着瓦片向自己袭过来。
缭绕背过一手,左手执扇,头一撇躲过一人的铁拳,另一掌紧接而来,贴着自己的脸颊过来,第三第四第五个人,铁桶般的围绕在她身旁。
眉眼儿一舒,执扇隔开其中一人,一脚踢上那人的右腿,伸脚——借力打力地踢到他身侧的同伴,再来一个横扫千军。
七步迷踪上位,收扇,握拳,击的第三人连连后退数步。
接过第四人伸来的拳头,划掌为刃,断其手臂筋骨六处。
第五人背后偷袭,后翻身轻点其臂落于身后,集全身之气于掌中,一掌见分晓。
紧接着第六人,第七人……缭绕笑眯眯地望着趴倒一地的黑衣人,稍稍提脚往前一步,众人纷纷往后挪动身体。
“下次记得带上兵器,这样的交手太乏味了。”明明是温柔如水的声音,听在黑衣人的耳朵里犹如魔音在旁。
缭绕目送着七个黑衣人相互扶持,一瘸一拐地往后院的林子里撤走。
啪——扇子打开,扇面朝上,一个“民”字在满月下清晰可见。
缭绕把玩着那不起眼的木头扇坠,自言自语笑道,“别看你长的不起眼,还真是个祸害,吴家三天前被人给灭门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不过,今天那几位竟然没有一人是执兵器而来的,暗处的那位心思真是不好摸啊。
果然不用脑子,那是浪费资源;用了脑子,那是庸人自扰。
缭绕背着一手,另一手摇着扇,从屋顶上翩然而下,四下望了一下,无人。现在谁还管她小小的游月阁啊,大部分的人手都集中在老爷子的主屋呢,尽管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是个冒牌货。
偶尔动动骨架子,人顿觉清爽许多,反正睡不着,不如去找假扮着晋府管家晋谆的晋老爹好了。
施展轻功,避过守卫森严的前院,来到主屋门口,刚要伸手推开门,就听得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缭绕不敢马虎,一个后空翻,爬上了走廊里的梁柱。
月光下那个黑影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他?!
缭绕纳闷,他这个时候不在慕容倩的屋子里呆着,深更半夜跑主屋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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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泡茶煮好,侍女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地上,双手奉上。
修长的手指接过那茶杯,放在鼻翼处,仅仅是那冉冉升起的热气带着一股子清香便让人沉醉其中。
他薄唇亲启,微微抿了一口,果然是清香怡人,香醇持久。
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晨间的露珠配上上好的大红袍,进贡皇家的优选紫砂壶冲泡,那个女人的品味倒是挺合他的胃口。
等他兴致盎然的品完茶,地上的七个黑衣人已经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么说来,你们七个出去了一夜,根本不知道她出自何处?”明明是一句温柔的话,却偏偏让地上的七人浑身抖索起来。
“她和我交手的时候,用的是佛山无影腿中的横扫千军。”
“晋家的迷踪步。”
“南宫世家的五行拳。”其中一人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道。
伤的最严重的那人耷拉着一条已经一无是处的手臂,“淮阳派十二手错骨分筋手。”
“还有天机楼的八卦掌。”
“屠龙门的赤手屠龙招。”
“少林寺的拈花擒拿手。”
……
跪着的黑衣人说的一声比一声低,见意料之中的掌风没有扫过来,偷偷瞄了眼上座的那人,啪嗒——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藤椅上那人的笑容实在太具杀伤力。楚倾摩挲着下巴,意味不明的轻笑,下次还是应该让他们拿着兵器再去试试,她究竟还会哪些门派的功夫。(果然跟bt女主想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