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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春月宴 世子身份

小说: 梵似倾心梦如白 作者: 梦如白 字数:6588

  夜,寂清万籁,玄月高挂。

  梵瑾湮红着双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的小指上悬挂着一壶白瓷酒壶,一条美腿曲起,火红的衣裙就垂在雪白的软榻上。双眼微眯,苍白的唇心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湿润而富有光泽,水润甜美。

  “如白......”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喃从她口中逸出,夹杂着清香的梅花香气。

  从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那么痛苦。如白,你忘记我的时候,有没有这么痛苦过?还是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兀自轻笑,拿着酒壶的手轻摇起来,晶莹剔透的酒水散着酒香就这么随着她的摆动倾洒了出来,溅在了她火红的衣裙上,慢慢熨开了。

  “噼啪”火烛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她循声望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四周都是浓烈的酒香味,她如同浸泡在酒水里一样,随着波浪一漾一漾的。黑暗的边口,有一丝明亮的光速直射而来,她不习惯的抬手挡在了眼前。

  “瑾湮......”熟稔入骨的呼唤震得她当场愣住了。

  一席飘远的白衣,沾着挥发的酒气,缓缓走了过来。乌黑的长发没有的束缚的披在身后,秋水般的黑眸里荡漾着融化人心的情意。他嘴角微勾,向着泡在酒里的她伸出了手。“我来了,瑾湮。”

  她瞪大了双眼,怔怔的看着那只雪白如玉的手,顺着那只手,她移眸看上去。那抹她再熟不过的笑,就这么闪着耀眼的光辉出现在了她眼前。

  “瑾湮,快点抓住我的手。我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她张张嘴,想要问他。却发现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瑾湮,我要走了。你不想跟我走吗?”

  眼前,那抹白色的身影逐渐开始变淡了。她急得连忙伸出手去,可是双手好像被谁给压住了一样,不管她使多大得劲就是抬不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如白,如白,等等我。她在心里大声呼喊道。

  “瑾湮。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这一走,我不会再记得你了。对不起了,我会忘记你的。所以,你也忘记我吧。”话音一落,那抹白色轰得一下散开了。就在这一瞬间,她身体的束缚也消失了。

  “如白......不要丢下我。”

  一声凄厉的呼喊,她猛地睁开的双眸。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软榻上,濡湿了一寸。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原来,是梦啊......她凄凉的一笑。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底。他沉默的转过身,脸色铁青的踏出了房门。

  “呯”的一声,他一拳打在了庭院里一棵大树上,眼底是交织不清的情愫和恨意!

  凄清的月色披在他黑色的身躯上,显得是如此的孤独和痛苦。

  瑾湮,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忘不掉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自己,折磨我?

  呵,他一个转身,背靠在树干上,高大威武的身子一点点滑下。乌黑的长发低垂着,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看见月夜下,那一滴晶莹的泪珠闪着璀璨的刺眼的光芒。

  翌日,天清气爽,蓝空白云。

  苏忆如在众大臣的家眷的簇拥下迈着高傲威仪的步伐游走在绿意繁茂的御花园里。远处一声娇莹的嬉笑声,几位大臣的妻女讨好的看了看眉头有些微皱的苏忆如,大声向着远处说道:“谁那么没规矩啊。皇后娘娘来,都不过来觐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踏踏”的脚步声。

  是一个穿着白色琉璃织纺裙的大眼女孩,她瞥了一眼众人,目光甚是高傲无比,说道:“皇后娘娘金安。”

  “你是谁家的孩子?”苏忆如微笑着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是平南王的小女儿。梵慧月。”说着,白衣女孩略略施礼。

  “原来是慧月郡主啊。来,过来给本宫看看。”苏忆如依旧微笑。只是眼神却越发的深邃的了起来。平南王吗?

  白衣女孩点了点头,扭着细腰,昂着头,高贵的走了过来。

  “真是个标志的孩子,你们说对吗?”苏忆如眼神不易察觉的暗了一下,转头对着身后的大臣们的妻女说道。

  “是啊。慧月郡主真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一群敷衍趋势的人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慧月的眼神更加得意的挑了挑,看了一眼立在她身侧的苏忆如。心道:皇后长得也不过如此,跟自己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要这次在春月宴上自己好好表现一番,一定可以进宫做妃子,然后慢慢坐到皇后的位置上来。想着,她不禁勾了勾唇角。就在她得意的幻想自己坐上皇后的位置时,那种风光无限,全身就兴奋的抑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慧月郡主在想什么,那么高兴?说出来,也让本宫和大伙儿乐乐啊。”苏忆如淡淡的瞟了一眼兴奋的全身有些颤抖的慧月,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满园的绿意盎然,心中不免有些怅然,今年的花期尤其甚晚啊,到现在了,御花园里都是一片新绿,没有一点红花相伴。

  慧月一怔,继而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慧月只是因为见到了皇后娘娘的天容而高兴。”她瞟了瞟背对着她而站的苏忆如,心里暗自骂道:笨蛋,怎么可以这般鲁莽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今晚春月宴要见到皇上而高兴呢。”说着,苏忆如意有所指的回头朝脸色一下白了的慧月笑了笑。“孩子,有些事,不要想得太美好。也许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说完,她拿眼扫了一下众人施施然而去。

  明着她是在给慧月警告,暗地里她是给那些有着同样心思的人一个忠告。你们所想的,本宫都知道!一干大臣妻女闻言皆是一惊,连忙收敛好自身的神色,匆匆跟上了那抹大红宫装女子。

  慧月眼露讶异之色,看着远处已经快要消失的大红正宫装女子。心下一阵发寒,皇宫,真是可怕的地方!她咬咬牙,转身昂首阔步的往反方向走去,即使是可怕的地方,我也要进来。享受万民朝待的尊贵!

  风起,卷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绿叶,飘向空中。蓝天白云下,那抹绿意是如此的显眼,它乘风向着高空飞去。可是在风停之后,它便会重重的摔落在肮脏的地面。受万人踩踏,毫不留情!

  今晚将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是夜,玄月高挂,春风荡漾,月色迷离。

  天刚刚一黑完,梵瑾宣就率领着众藩王和文武百官一齐走向今夜设宴的望月阁。一路上,灯笼高挂,曲折迂回的长廊上,留下了一片片男子爽朗的笑声。

  “五皇叔,八皇叔,十皇叔,你们这两天在帝都还住得习惯吗?”一声明黄暗龙底纹衣袍的梵瑾宣笑着看着走在他身后的三位脸色隐藏在灯光和黑暗中的老王爷。

  “老臣有些水土不服。”平南王抢先回道。

  “那八皇叔参加完春月宴就要回绵州了吗?”梵瑾宣停下脚步,回头一脸失望的看着脸色忽明忽暗的三位王爷,“五皇叔和十皇叔呢?”

  “是的。”平南王低头回答道。

  “老臣还要速速回到肃州去守着大胤的边防。”多瑞王大声说道。眼神犀利的扫过安南王。“不知安南王爷作何安排,你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事。”

  被那么犀利的目光一看,安南王哆嗦了一下,心里却是早已气得了想把多瑞王一刀结果了。不过,他必须忍着,他还需要他手中的大笔兵力呢。狭小的眼珠一转,他笑着说道:“本王是没有十弟你忙,也不像八弟身子骨那般弱。可是,本王不知为何,总是想家的紧,不知是不是老的原因。呵呵,所以,本王也是参加完宴会,就回家了。”

  失望之色在他黑如夜空的眸中越来越大,梵瑾宣叹息道:“唉,本还想留几位皇叔好好在帝都玩几天的。现在看来,那就算了。今夜,我们叔侄好好同欢一场。”说着,一脚踏进了明亮,酒香四溢的望月阁。“各位,不要拘泥。开怀畅饮哈。”

  望月阁内,一排排精致的桌椅印着殿内辉煌的烛光发出耀眼的强光,一盘盘美味佳肴散发出的香味引诱着众人的肚腹。清香四溢的酒香飘扬在大殿内,众人早已是饥肠辘辘,既然天子都说不用拘泥,他们也不再做作,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了金光闪闪的椅子上。

  “皇上,臣妾及众位大臣的家眷恭祝皇上吉祥。”殿门外,苏忆如一身皇后的大红正宫装,头戴凤凰簪,腰系金色五彩流云苏,迈着小碎步一摇一摇浅笑着向着正中央的龙座凤椅走去。

  “原来是皇后来了,快来。”梵瑾宣笑着向苏忆如伸出了手。她笑着将洁白如玉的手搭在了那只向她伸来的宽大的掌心里。“谢皇上。”

  一干大臣看着自己的家眷完好无损的向着自己走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可是那些藩王们就担心了,他们不时的拿眼扫向殿外。可是殿外只有清冷的玄月和一夜迷离的月色。

  看出了藩王们的忧虑,梵瑾宣故意装作不知的问道其中一个最为年小的藩王,“十七弟,殿外有什么那么吸引你的。脖子都快成长颈鹿了。”

  “啊......”被梵瑾宣点名叫道,华服年轻俊美的男子一惊,连忙回神说道:“臣弟,只是在想月华长公主怎么还没来呢。她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吗,今天我们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为何她还没来啊?”

  “呵呵,朕看你根本不是担心月华怎么还没来,是担心在月华身边的娇妻吧。”梵瑾宣笑着,对着立在身旁的李德安说道,“去看看,月华怎么还没来。”

  “嗻”李德安弯腰,退了几步,迅速向殿外走去。

  “皇兄不必差人来了。月华来迟,还望皇叔和各位不要见怪才好。”宛若空谷回音般通透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众人无疑不回头看去。

  薄凉的月色下,她一身如血般绯红的衣裙衣袂翻卷,腰间暗红的流苏系成一个蝴蝶结,底端垂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走去路来,“叮叮当当”的作响。一件火红的披风上绣着多多怒放的白梅,开在那一片红上,那么的如火如荼。一头雪白的发丝绾成流云状,发上插着一根花银交错的流苏簪。周身都沉浸在凄冷的月色下,显得如此朦胧孤独。仿佛那一抹鲜艳的红,全是她孤独流下的鲜血染成的。

  在她身侧站在的是贴身的宫女月梅和一名俊美无比的黑衣男子。

  众人倒吸一口气,虽然都听闻月华公主在后宫里养了一个俊美的男宠,但是这般招摇的将他带出来,简直是太乱来了。一些人眼已经开始露出鄙夷之色。

  “怎么,大家都不出声了,是如何了?”她紧抓着月梅的手,踏步走进了殿内。笑着问道。

  “皇妹,你来迟了。还不自己自罚三杯啊。”梵瑾宣笑着说道。拿眼犀利的扫了一眼那些露出鄙夷之色的众人。

  “是是,臣妹来迟了。先自罚三杯。”一双紫眸里白蒙蒙的一片,她淡笑着慢慢地抓着月梅的臂膀走向她的位置。

  众人又是一惊,虽然听闻月华公主的眼睛瞎了。但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今天看来,是真的了。只是从前那般可爱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了。自甘堕落!一些文官们摇头叹息。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低声了,可她还是听见了那些叹息,她自嘲了笑了。端起月梅递上来的酒杯,说道:“各位,月华来晚了。先喝了。”说完,一仰头,喝完了。她回过头对着坐在身侧的孟玉琼低声说道:“本宫会告知天下你的身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淡淡的应答声,他微微皱眉看着她连续喝下了剩余的两杯酒,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双颊此刻却染上了诱人的粉红。“不要喝了。”

  她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皇姐,我是范瑾萧。还记得吗?”刚才那位被梵瑾宣点名的华服男子起身端着酒杯对着坐在对面一直浅笑的梵瑾湮说道,“不知皇姐身旁这位是何人?”

  “呵呵,是你啊。老十七,来,皇姐敬你一杯。”她笑着摸索着把手伸向桌面,一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带着她握住了放在一旁的酒杯。她会心一笑,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干!”

  “皇姐,眼瞎了。如果老十七没喝,皇姐不是吃亏了。”一直坐在华服男子身旁的锦服男子嘲讽的说道。

  梵瑾宣微怒。放在龙案上的手,微微握紧。刚要说话,就被梵瑾湮的声音压回去了。

  “本宫是眼瞎了。可如若一个大男子为了一杯酒就欺负我一个眼瞎公主,说出去不是让天下笑话吗?”

  她嘲讽的回笑回去。身旁,那尊一直纹丝不动的大佛突然冒出一股骇人的杀气。她一惊,连忙握住他的手。杀气瞬间全无。

  “皇姐的嘴巴还是如此犀利啊。”锦服男子眼一暗,瞟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梵瑾宣。只见他正用骇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十弟也是如此啊。嘴巴尖酸的很啊。”她笑着回敬回去。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是老样子啊。见面就这样。皇姐,酒我老十七喝了的,不信你可以问皇兄......”刚一说,华服男子连忙捂住了嘴,看向龙椅上的男子。

  “好了,朕都说了不必拘泥。老十七,你很久没叫朕皇兄了。想想还真的是挺怀念的。”

  “老十七,皇姐信你。”她浅浅一笑。

  坐在对面捂住嘴的华服男子毋地送了口气,放下了手。端起酒杯对着梵瑾湮和梵瑾宣说道:“老十七就敬皇兄和皇姐一杯。”

  “好。”兄妹俩同时开口。默契十足。

  一些干坐着的文武大臣们,瞧瞧了这些皇室子弟。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各位大臣为何这般沉默?”梵瑾湮循着冷哼声,望向了那些大臣,眯眼问道。

  “是啊。各位爱卿为何不说话啊。”梵瑾宣也看了过去。

  一位大臣立马站起身说道:“皇上,现在国家正在动乱的时候,理应全神贯注的致力于国家大事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心思放在......无意义的,无意义的宴会上!”

  “怎会无意义?”梵瑾宣挑眉看着他,“顾达,那你说怎么才算有意义?”

  “微臣刚才说了。致力于国家大事上!”名为顾达的男子义气昂扬的说道。

  “如果连自己家都顾不好,哪里还顾的好国家大事。一个国家就是由千千万万个家组成的!如果,朕一门心思的只顾国家,不顾这个大家庭,那么它会开始慢慢腐烂。最后,这个国家也会腐烂掉!”说着,梵瑾宣看了一眼坐在下首额冒冷汗的安南王。

  一阵寂静的沉默,顾达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面有不服之色。

  “怎么,顾达。你还有怨言?”梵瑾宣问道。

  “没有。微臣没有。”

  “这样说就是有。”

  “微臣觉得皇上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并不能只顾家就不顾国家了啊。一个国家是千千万万个家的归宿,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啊。”

  “顾达,你觉得朕是神仙吗?”

  “厄......皇上为何如此说。”顾达不明就里。

  “朕是想说,朕也是一个人,也有心力交瘁,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难道朕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吗?”梵瑾宣抬起手,以手抵住额,说道;“每个人都想要有自己可以支配的一个时间。放松,快乐一下。而不是每天都坐在那个冰冷的位置上,看着一本本每天都处理不完的公务。时间久了也有烦,也有累的时候。朕之所以今天说不必拘泥就是想说,我们虽然是君和臣的关系,但也是家人的关系。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不可分离的一个群体,你们都是朕的家人,为朕守护这个家,保卫这个家。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国家,朕很感谢你们,所以想用春月宴来召集大家一起把酒言欢,同乐一回。”

  “皇上......”顾达一惊,顿时感动不已。

  “皇上......”不止他,所有的人都感动了。他们端起桌面的酒杯对着梵瑾湮敬意一杯。“臣等必当誓死保护大胤。”

  “呵呵,朕谢谢各位爱卿了。”

  宴会就又这样继续了下去。酒过三巡之后,梵瑾湮突然冒出一句话,震的所有人张大嘴巴。

  “皇兄,臣妹有一事相求。”

  “说!”

  “不知皇兄还记得前廉镇王之子--孟玉琼不?”一席话惊的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南王更是惊讶的看向她身旁的那名黑衣人!不会就是他吧,没那么凑巧吧!

  “记得,怎么?”

  “臣妹身旁这位就是。”她一把拉起坐在她身旁的黑衣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瑾宣震惊,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站在梵瑾湮身旁不言一笑的黑衣人。

  “他......”

  “他就是前廉镇王爷之子,世子--孟玉琼。”

  “无凭无据,不足以......”

  “皇兄请看清他的脸。”

  闻言,孟玉琼缓缓抬起了他的头看向震惊不已的梵瑾宣。

  瞳孔霍地放大,梵瑾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而坐在下方那些藩王们同样震惊无比,除了最小的十七王爷。其余都张大了嘴,脑海中那名绝世尊容再一次浮现在了诸位眼前。有些认识前廉镇王妃的人不经脱口喊出:“王妃?”

  梵瑾湮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不错,他就是王妃的亲生儿子。”

  “不可能,那年廉镇王一家在一天被灭门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位大臣说道。

  “我母妃将我藏在了柴堆里。才免于一死。”孟玉琼静静地开口说道。

  “对,前廉镇王家是一百零八口人,可验尸官检查时发现只有一百零七具。”另一位大臣说道。

  “那为何上报说是一百零八口无一生还?”梵瑾宣咬牙说道。有些不解的看着立在黑衣人身旁双手环胸的梵瑾湮。瑾湮,你想干什么?

  “当时,都尉怕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所以,从外面找了一具小孩的尸体滥竽充数了。”那位大臣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见梵瑾宣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来人啊......”他挥手。

  “皇兄想如何?”梵瑾湮连忙出声问道。

  “月华,你想如何?”梵瑾宣反问道。

  “臣妹的意思是先继续这场春月宴。”她挡在他高大的身躯前,扬起精致优美的下巴,淡淡的说道。“皇兄,臣妹将他的身份公布出来,就是想让皇兄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那些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老一辈人做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况且,当时他跟我们一样,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的就没了家,没有了父王和母妃,心里该是怎样的凄凉痛苦啊!皇兄不是说,君臣是一家吗?那么就让他来帮助皇兄守护大胤这个家吧!毕竟他的父王是母后的亲弟弟,他也是我们的表兄弟!”

  梵瑾宣沉默的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孟玉琼,半响过后,他重重地坐了下来,说道:“他的身份,朕还会调查的。此事先不追究。来,大家先继续。”

  宴会就又这样继续了下去。

  可是,这顿饭谁都吃的有些不痛快了。除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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