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被心畅拉到街上,四周的转着。十年来,凌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不由得也忘记了自己的事情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繁华闹市中。
凌云忽然见到人海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忙寻过去,心畅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也跟了过去。
“倾城姑娘。”凌云轻声的唤道,怕是惊吓到眼前的美人一般。
“凌公子。”倾城淡淡的笑了笑。
“倾城姑娘,怎么一个人?街上这么乱,很危险。”凌云担心的说。
“没事的。”倾城还是那样的淡淡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倾城转身,毫无留恋的消失在人海中。
在一旁的心畅见到凌云的样子,嘲笑的说:“怎么?喜欢上她来?可是人家却是对你无情啊。”
凌云看着倾城消失的方向,呆呆的说:“我不需要她喜欢我。我只想这样静静的喜欢她。”
“痴人。”心畅很是鄙视的说。心中很是不满的样子,好像凌云喜欢倾城对她来说是一件伤害之事。
凌云苦笑了一下走了。他是痴人,除了痴人,他还能怎么样。他明明知道倾城不会喜欢上自己,自已也不想倾城陪自己受罪,自己这一生受的苦太多了,不能把它延续到自己心爱人的身上。
心畅望着凌云愁苦的样子,心情也跟着低落。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伤心。
“对不起,云哥。我刚刚不该那么说你的。”心畅还是开口道歉了。
“没事的。”凌云毫不在乎的说。你心畅的嘲笑又算什么呢,他自己在心中不知道嘲笑自己多少次了。自己怎么配得上倾城呢。
“云哥,你真的没事?”心畅还是不相信。
“我会有什么事。”凌云勉强的笑着说。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伤痛有多深。
心畅看着凌云,也是看出了他的伤心。自己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她开始害怕凌云伤心了,不知道是因为凌云救过自己,欠他一份恩情,而关心、心疼他,还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默默的回去了。
倾城也是很忧伤,她不知道凌云喜欢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欢连城,而连城却是处处的逃避自己。她一直以为是连城嫌弃她的身份,一个风尘艺妓。虽然她洁身自爱,可是还是逃不掉世人的目光。所以她放弃所有,只为了离开烟云楼,离开让她自己都鄙夷的地方。离开烟云楼后的日子,她没有了美味佳肴、没有珠宝绸缎,但是她享受了从来都没有的轻松、满足生活。
这段时间,她还是依旧的在寻找心中的人儿,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如愿。有时候静下来,她会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当的,喜欢上一个逃避自己的人。可是在平静的思考后,她依旧会对自己说,即使是一生的等待、一生的寻找,她都愿意。这也许就是身为女儿身应有的“痴”吧。
倾城飘忽的走着,听到兰儿的声音。
“姐姐,姐姐。”
倾城转身,见到兰儿拉着连城走过来。不由得吃惊。
“连公子?”
“倾城姑娘。”
“姐姐,我把他拉来可都是为了你啊。”兰儿邀功的说。说完跑开了。
连城看了看四周很是吵闹,道:“倾城姑娘,介意到茶楼中坐会行吗?”连城邀请。
“恩。”倾城笑着应道。她怎么会介意呢,她是求之不得啊。
连城找了一张临近窗户的桌子,请倾城坐下,自己也坐下来。倾城很是尴尬,可不只要说什么。连城也在找话题。
“我听兰儿说,你找我有事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忙的?”连城把兰儿的话拿出来打破僵局。
倾城那里有什么事情要找连城,她是心中想着他。可是连城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就只好接下去了。
“我听说你懂音律,想听听你的笛声。”倾城找了个话题。
连城笑了笑说:“见笑了,我只是略懂皮毛。不敢班门弄斧。”
“连公子是过谦了。我也是略知一二。”
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相互的客气了。连城笑着说:“姑娘要是真的不嫌弃,连城倒是可以为姑娘吹上一曲。只是这儿人杂,不是吹奏之处。”连城很是可惜、失望的说。
“我看可以带公子去一个地方。”说完笑着站起身。
连城便随倾城去,到了一片竹林。虽是腊月,这里还是有着春天之色。倾城引连城到了竹林深处的一竹屋中。竹屋里面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不失典雅。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是女儿房。
“这里是?”连城很是疑惑,倾城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这又是谁的闺房。
“这里是我的家。”
“你的家?”连城跟家的疑惑了。
“是,”倾城脸上立即爬上了淡淡的忧愁,“我离开了烟云楼,这儿就是我的家了。”
连城开心的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开心还是为倾城开心。总之,这件事情让他很是愉悦。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倾城了,我想我也不应该这么称呼你了。”
“我本姓燕,名惊鸿。”
“燕惊鸿?”连城默念着,“好美的名字,人也如其名。”
这句话让惊鸿不好意思,双颊泛起淡淡红云。
“这儿很是清静,不受烦扰,可以真的平静下来。”
“你离开烟云楼,没有别的什么打算?”
惊鸿忧郁的神情看着连城,她这一生也许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他——连城。她打算这样的等他、爱他。无论结果怎样,就这样的守候下去。
连城似乎是看出了惊鸿的心思,转开眼神,望向门外的一片竹林。“你是个完美的女子,应该有个完美的男子为伴。”
“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爱。”
连城沉默了。倾城赤裸裸的表达了对他的爱慕,可是他一个堂堂的男儿却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爱。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懦弱。
“对不起。”连城愧疚的说,他心中也痛。
“为什么?”惊鸿依旧是淡淡的问。
连城望向惊鸿,郑重其事的说:“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连城,我没有资格接受你完美的爱。”
“但是我看到的你的那颗心是真的。”
“燕姑娘……”
“连公子,我相信自己没有选错。”
“燕姑娘,对不起。”连城迈步走出竹屋。
惊鸿的泪就在连城转身的瞬间滑落。
“我在这儿等你。”惊鸿对着已经远去的连城的背影承诺道。
连城眼中也在泛着泪光。他怎么会不哭泣?他就这样的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儿,这是怎样的残忍。
“惊鸿,对不起。如果我不是鬼谷的少主,没有使命和仇恨,我这一生娶定你,可是我现在是魔族的少主,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能连累你,我爱你,不想你伤心,可是我更不想你有任何的伤害。惊鸿我们今世无缘,如果下世,我还有幸遇到你,我一定回好好爱你。今世,我只能辜负你的爱了,对不起,对不起……”
连城在心中思量着,他们爱的太苦了。与其这样相濡以沫的痛苦,不如就这样的分开,相忘于江湖或许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