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里的灯光似乎有一些晃眼。
“你……你真认识詹姆斯？”小源边走边问，杰伊耸耸肩：“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说着杰伊便拉住他的手带着他挤入了人群里，小源快速的走着，但还是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最后他们终于站在了车厢里时，杰伊才停了下来。
“你的手怎么断了？”他靠在车厢上扭过头问到，小源看了看四周，发现整个车厢已经没有了座位。“被斧头砍的，”他答道，“科格尔·斯强克。”
杰伊脱口而出：“我喜欢英雄无敌三！”
“哦，看出来了。”小源耸耸肩，“你最喜欢哪个生物哪个城堡以及哪个英雄？”
“我最喜欢圣龙，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喜欢。”杰伊说，“至于城堡和英雄嘛……我喜欢用索姆拉去带领据点城的生物。”
“那家伙的皮肤是蓝色的，”小源告诉他，“看上去你喜欢蓝色，因为圣龙也是蓝色的。”
“可我不是。”杰伊笑了笑，“你知道枯木战士是对付鹰身女巫的最好兵种吧？”
“嗯哼，”小源点点头，“鸟儿如果一刀砍不死大树的话，它就基本上废了。”
“是完全废了。”杰伊纠正到，“除非你傻到用近身兵贴着它打。”一个人从他们旁边经过走到了另一边的车厢里，杰伊吹了声口哨。“你能用1000只大耳怪敲死一只圣龙吗？”他问。小源皱了皱眉，“雷鸣爆弹对它有用？”
“禁止攻击魔法。”杰伊提出条件，小源皱着眉想了一下。“一个防御40多的英雄带诅咒铠甲或者天使联盟？？不！不行——”小源鼓了鼓脸，“圣龙速度太快……把1000大耳怪分五队，然后一队大耳怪外面放上力盾，另外的防御——英雄法力无限吗？”杰伊点点头。“好吧那……圣龙咬死一队，下一回合开始给另一队炮灰放火墙，圣龙咬死另一队，然后又在那对炮灰上放第二个火墙，接着……”
“喔喔喔——”杰伊赶紧打断他，“火墙是——”
“——防御性魔法。”小源帮他说完。“只要圣龙不去咬他就行了，再说两层火墙对它管用吗？”
“那么你——”
“此题无解，先生。”小源对他说到，“1000大耳怪敲不死圣龙，我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出了恐惧的话会死的更快——但是你如果给我1000个幻影射手，我保证灭了它。”
“嗯哼——”杰伊说着伸出手很随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源意识到之后连忙闪开。“我和你并不熟，先生。”杰伊耸耸肩：“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和你熟了之后想干嘛就干嘛，对吗？”小源对他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先生。”车子在这时慢下来了，小源等车停稳之后便往外走去，杰伊紧跟其后。
下车的人很多，杰伊上前拉着他横穿人群，两人一块往兰斯的学校走去。
“先……先生，你——”
“叫我杰伊，小野狼。”杰伊看都不看他的说到，他比小源只高了一个头，但拖着小源走时并不费劲。小源这时想把衣袖拿回来。“你……你知道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对吧？”
杰伊继续往前走着。“我们又没发生过什么关系，你管他们的嘴说什么，眼睛怀疑什么。”两人一路走出地铁站，杰伊拉着小源的衣袖穿过街道，转入一条小巷就直走而去，几十秒后他们站在了学校的门前。
“嗨，拉尔大叔！”他朝一个杂货铺的商人打着招呼，那个拉尔大叔长得有些尖瘦，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商人。“唉！你怎么来了？”拉尔大声的回到，杰伊随口搪塞了一句就拉着小源进了学校。“我认识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他边走边对小源说到，小源只对他说了一句：“能把手从我的衣袖上拿开吗？我能走的。”
杰伊急忙把手松开。
周围的大学生们一个个捧着书形色匆匆的走着，杰伊和小源穿过草坪里的一条小径，然后径直来到教学楼的前面，一个喷水的标志性雕像正艺术般的喷着水花。他们走进教学楼去，上了阶梯来到二楼，小源在那个教室的门前停下了。“要不你进去帮忙说下吧，”小源尴尬的转过头对杰伊说到，“我……我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你……你能帮忙吗？”杰伊笑了一声，“怎么你现在相信我认识兰斯了？”
“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小源反问道，“好了——就帮忙说几句话而已嘛……”
“……嗯……不行，我不能帮你，虽然你现在有点像在撒娇。”杰伊告诉他，“这是你的事，无论我究竟认不认识，你都得进去……”他顿了顿，“我只听见里面有翻书的声响，没什么教授在里面，你只要进去说几句话就行了——他们认识你的，对吧？”
小源尴尬的点了点头，杰伊双肩一耸：“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他就上前把门推开了，教室里的视线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小源感到自己冷汗直冒，杰伊拉着他走了进去。
“嘿，源~~”大卫朝他挥了挥手，小源不怎么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埃米一眼就瞪向了大卫。“你真令人讨厌，胖子。”她傲慢的说，然后把视线转向小源。“克里斯丁教授呢？”她旁敲侧击着，“他今天不来吗？你旁边这位又是谁啊？”
“额……他……”小源抬头看了杰伊一眼，杰伊吹了声口哨，没理他。“兰斯今天不来，”小源忽然觉得说话这事简单无比。“他今晚要办一个聚会，想让……想让我叫你们过去。”
“哦，是吗？！”教室里欢腾起来，埃米戴上自己那根本没有镜片的眼镜，艾伦鄙视了她一眼。“那么……地点是在教授家里，是吗？”埃米兴奋的问到。
“嗯，这个……准确的来说，是在外面的街上。到时会有五张白色长圆桌。”
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教授忽然拿着书走了进来。“回到座位上去，学生。”他径直走上讲台，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克里斯丁教授叫我来顶一下，他今天……我叫你回到座位上去，你没听见吗？”他用法语朝小源问到，杰伊看到小源露出疑惑的表情便对那教授笑了笑。“这位是兰斯的朋友，不是学生。”他告诉教授，“我们只是来告诉——”
“维特·格雷？？”教授戴上眼镜后忽然就朝小源惊呼了一声，众人愣了一下，老教授快速的走下讲台，拉着小源的手就说到：“你回来了？哦！天啦，真是谢天谢地！上次见你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年前了，我警告过你别相信那些所谓国际刑警的话，去中国没好下场的！你看看你，都瘦了这么多。”老教授说完就摘下眼镜抹干眼泪，小源有些慌乱的看了杰伊一眼，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他。
“嗯……德蒙教授？”杰伊记起了这个老家伙的名字，“我是杰伊，你以前的学生之一，还记得我吗？”
德蒙重新把眼镜戴上，一双大眼睛在镜片后面显得有些不协调。“哦，哦，哦！”他注视了几秒后连连点头，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小源那。“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他把小源拉到一边，“我听消息说你带着一个东方妞从邪恶的祭坛下跑了，听说你还留下了一个——”
“德蒙教授。”艾伦从课桌后面抬起脑袋，“这是学校，不是你追忆后悔往事的地方——我们时间宝贵，你明白的。”说完他便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继续发着短信，德蒙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你给我——”
“——我猜你认错人了，教授。”小源赶紧说到，然后把头转向坐着的众人，“那么……今天晚上务必到场，地址是……是……是……”“是在宾石街，晚上七点左右。”杰伊帮着把话说完，小源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去。老教授迈着步子上前拦住他。
“你这手怎么了？”他惊讶的问到，“你怎么……哦！天啦，我就知道不该让你去的。”教授哭泣起来，杰伊和小源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德蒙为什么而哭泣。大卫这时走上前来把哭泣不止的老教授扶住，他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小源转身走了出去。
“你真名是什么？”杰伊跟上来问到，小源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疑惑。“源……源林。”
“姓呢？”杰伊接着问他，小源摇了摇头。“源就是啊，”他说，“其他人都这么叫我。”两人走下台阶，来到校园里，那个喷水的雕像开始旋转起来，杰伊皱着眉走着。“你确定你的姓名就是这两个字？”小源点点头：“除非我记忆丢了，不然的话，是的，就这两个。”
杰伊嗯了一声，两人横穿校园，走到街上时杰伊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接着他就啧了一声。“正午过一刻了。”他告诉小源，“你要吃午餐吗？还是我送你回去，在兰斯那吃。”
“还是回去吧。”小源说。杰伊点了点头，然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去报了一下要去地址后那车就开走了。杰伊一路无话，穿着正式的他不说话时有些冷冷的感觉，整段路程都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当车子终于停在了兰斯的房子前时，那司机等两人下车后收钱就踩开油门跑了，看来是以为遇到了什么黑帮老大。
他们下车的时候，兰斯正站在一辆卡车的旁边，卡车上装了五张白色的长圆桌。
“嘿！兰斯！”杰伊大声的打着招呼，兰斯回过头一看，忽然就愣住了。“你……杰，杰伊？”他显得有些惊讶，“我不是给你留言让你别来了吗？”他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小源，“你……你们怎么遇上的？”
“这小野狼在公交车站旁被人骚扰了，”杰伊笑着告诉他到，小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兰斯。“是莉塔，我——”
“没事。”兰斯拦住他道，接着他把两人拉到一边，用很小声的声音对杰伊说：“小源那天烧了她的房子，你没弄伤她吧？”
“哦！当然没有！”杰伊说到，小源看了看俩人一眼，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额……那个……我先进屋了。”兰斯点了点头，于是小源便转过身往屋里走去，但在那转身的一刹那却看到几个环卫工人把莉塔那烧毁的屋子前的垃圾桶拿走了。
“那些垃圾会去哪里？”小源停下来问到，兰斯回过头看了一眼。“去附近的处理厂，”他告诉他，然后就又转过身去和杰伊说悄悄话。小源紧张的看着藏着自己那张打印纸的垃圾筒被抬到一辆车前，然后那几个工人把筒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小源松了口气，那几个工人把垃圾箱放回原处之后就上车准备发动装满了垃圾的车子。
“直接烧毁吗？”小源看着越来越远的环卫车问到，兰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一脸好笑的问他：“怎么？你想去倒垃圾？”
“哦，不不——”小源看到看到那环卫车用力颠簸了一下，“我只是……忽然间对那感兴趣了。”兰斯随着他的视线看了那环卫车一眼，那车子转过一个街道不见了。这时，给兰斯卸长圆桌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个司机叫了一声兰斯的名字，兰斯回过身。“真是辛苦你们了，”他走过去朝他们说到，然后转过身又看了小源一眼。“你可以把我的钱包还我了，”他对小源说到，小源急忙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扔了过去，兰斯一把把它接住了。
付了钱之后，兰斯就打电话告诉了凯瑟琳一声，让她去找克罗利娅。凯瑟琳当时正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她连连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兰斯放下手机看了看五张圆桌一眼，接着就转身招呼上小源和杰伊往屋里走去，他自己做饭，杰伊在餐桌上称赞他手艺见长。吃完饭之后，兰斯让小源上楼去睡觉，当小源听话的上楼了之后杰伊咧开嘴朝兰斯笑了笑。“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这怎么可能！”兰斯心里觉得一阵好笑，杰伊耸耸肩：“那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兰斯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也许我长得容易亲近，不像你，长得是挺帅的可没人愿意接近——你和詹姆斯分了之后就没找过别人了吧？”
杰伊连忙上前盖住他的嘴唇。“你悠着点吧，这么大声干嘛？”他朝楼上看了一眼，“詹姆斯这次估计是真没辙了，才会让你看着他。不过他都17了，詹姆斯还不放心让他去战场吗？”
“你说战场？哦，天啦！”兰斯拍了拍大腿，“他可是第二个杰·沃尔格雷斯。詹姆当时已经够愧疚了，虽然现在他表面上没把小源当成沃尔，但潜意识里还是想在他身上弥补对杰的过错，所以他不让小源做任何事，他只要他活着。”
杰伊笑了笑，低头不语。兰斯给他到了一杯酒，他拿起来一饮而尽。“那你和多恩……”杰伊试探性的看了他一眼，“你和多恩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消除同父异母的隔阂，当他在詹姆的队伍里死去之后，你就没有恨过那位洛夫安特？”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去恨的，杰伊。”兰斯对他说，“这是多恩自己的选择，詹姆斯没有强迫他跟着，我哥是自己选择了死亡，虽然他从不知道，詹姆斯在这点上没有犯过错误。”
“直到他为了冰狼离开多恩？”杰伊扬了扬眉毛。
“冰狼是个好人。”兰斯说，“你们这类人本来就该明白自己索取的究竟是什么。多恩为了一丝刺激放弃黄片而跟詹姆斯在床上翻云覆雨，我一直以为他能在詹姆斯小弟弟的撞击下能明白这点，但可惜，的是，他到死也不不明白这只是肉体的刺激，柏拉图式的爱情在他们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
“那么小源呢？”杰伊问，“詹姆斯对他也会厌烦的吧？”
“不，他不会。”兰斯分析道，“詹姆斯只希望他活着，他在这孩子身上倾注了其他的感情，但并非父爱。他现在对这孩子就像当初对莱瑟一样，倾尽全力的去保护。只要小源别像莱瑟后来那样犯贱，詹姆斯就会一直保护着他直到死去。”
“那么小源呢？”杰伊重复了一遍，“他是不是对詹姆斯只有感激？我听说他在遇上瑞切尔之前无家可归。”
“这个……我猜不出来。”兰斯摇了摇头说到，“这家伙很单纯，他受不了自己做错事，也一直把不属于自己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我从未见过比他更敏感的人，他总是能正确的判断出别人的不满情绪，不管对方埋得多深。小源是个有些烦人但又很乖的人，我都不知道他那些礼貌究竟是从哪学来的，詹姆斯可没他这么善于忍让。还忍让得丝毫不吭，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发火。”
“也许他是个天生的同性恋。”杰伊倒了杯酒说道，“他看上去可不像能压住詹姆斯的人，而他在遇上瑞切尔之前又无家可归，他当时几岁？16！中国那片地方我们都懂，没人会对这么一个小孩子动手动脚——”杰伊忽然想起了早上那一幕，“这孩子拳脚不错，詹姆斯教过他打架吗？”
“我想是风狼教的，”兰斯说，“这家伙的飞镖手艺也出自于风狼之手，他左手飞镖扔得准极了。”
“哦，这样啊。”杰伊说到，但他脑袋里回放着小源早上挣脱莉塔的那几下——那可不是风狼和詹姆斯的风格，他想。小源那两个动作看上去熟练无比，应该是早就会的，没人教他。“我能在这睡一觉吗？”杰伊抬起头问到，“我坐了三小时的飞机，头现在还有些晕晕的。”
“嗯哼，那就睡吧。”兰斯点头道，“我出去看看那些好邻居们为今晚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去，杰伊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之后便躺到了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熟睡过去，一直睡到傍晚时分兰斯的声音把他吵醒。
“几……几点了？”他坐起来揉着眼睛问到，兰斯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六点半了，”他告诉还没睡醒的杰伊，“你快点起来。”说完他就噌噌蹭的跑上去叫小源了，友好的敲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杰伊往楼上看了一眼，只好亲自走过去把门打开。
兰斯的那班学生正站在外面。
“兰斯，你的小徒弟们来了。”杰伊喊了一句就转身往里走去，那群学生一个个呆头呆脑的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兰斯听到杰伊的声音之后就跑了下来。“聚会还没开始呢，”他朝自己的学生说到，“你们可以在这闲逛一会，小源在楼上玩游戏，我出去看看准备好了没有——杰伊，你能在这看着吗？”杰伊躺在沙发上朝他挥了挥手，兰斯把自己的学生请进来之后就往外跑去。“随便玩啊，最好拆了他房子。”杰伊朝那群学生说到。
埃米这时穿了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大概是幻想自己可能会成为公主，但她走了几步就差点被裙子绊倒；柯瑞思身上穿着一件典型的礼服，但这在她那头蓬松卷发的衬托下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胖子大卫穿了一件白礼服，显得他肚子跟胖了。在这十多个学生中，就只有艾伦的衣着最正常——一套浅褐色的休闲服。杰伊似乎对他动心了。
“……你们都不是高中生，对吧？”杰伊看到那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朝他看着便问到，艾伦抬起头瞥了那群姑娘们一眼。“她们一直这么天真，先生。”他的声音彬彬有礼，这让杰伊自觉有戏。“你叫……艾伦是吗？”
“是的先生，”艾伦说，“我叫艾伦·斯考特。”
窗外似乎传来了警车的声响。
杰伊听完之后便是一愣，“你和城里那个枪械协会的伯恩·斯考特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艾伦答道，“如果你想找他的话，我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已经快消失一个星期了。”
哦，天啦，那个混蛋。杰伊在心里骂了伯恩一句。“我认识他，你父亲用枪很好，他不会有事的。”但艾伦摇了摇头，“我回家的时候只有小牧羊犬在屋里乱叫着，索菲亚和他都不见了，地板上有血迹和大号的鞋印。我不清楚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把BinGo带走之后就没回去过了。”
“他会没事的。”杰伊只能这么说了，“聚会快开始了，你就先在这玩一下吧。”说着他就走过去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小源这时被埃米从楼上拉了出来，柯瑞思沉着脸看着那身紫罗兰，心里诅咒埃米最好能跟那裙子一样。
又过了半个小时，当兰斯推开门告诉众人聚会已经开始的时候，他的学生们都已经饿极了，埃米拉着小源就跟众人走了出去，兰斯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俩。“她看上小源了？”兰斯走到一边问着杰伊，杰伊朝他耸耸肩，“我也看上他了。”
屋外，人来人往，艾迪逊夫人把整个小区的人都给邀请了，凯瑟琳夫人做的那些食物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够用，她只好分别给三家披萨店、两家糕点铺打了电话，要了一大堆食物过来。兰斯和杰伊走上街道，他们看着埃米拉着小源到处走着，小源一脸郁闷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詹姆斯看到这情况，他会怎样？”杰伊饶有兴趣的问到，兰斯耸耸肩：“他根本就不会开这个聚会，对他而言烧了房子没啥大不了的。”
“嗯哼，”杰伊把手插进口袋，“那姑娘看着真烦人，我真想一枪毙了她。”说着他便用手做了个shouqiang的姿势，兰斯笑了笑，正要说话时却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街口处，两个警察拿着手铐走了过来，他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走了过去。
那两个警察一路前行，径直的来到小源的后面，兰斯跑过去听到他们正在说：“源·洛夫安特，你被指控烧了莉塔·格尔的房子，这是逮捕令。”埃米急忙把手松开，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小源愣了一下后转身就跑，一个警察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猛地一扯他就摔在了地上，另一个警察拿着手铐上前把他和自己拷在了一块，兰斯上前拦住他们。“你们有何证据？”他问到。其中一个警察看了他一眼，“去警局再说吧，兰斯先生。”说着两人便推着小源往前走去，小源回过头看了兰斯一眼，兰斯对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但就在小源快被塞上车里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旁边这个人有些熟悉。“那不是警车！”杰伊叫了一声后掏出枪跑了过来，那两人见势不妙急忙把小源塞进车里，但小源用脚狠狠的踢了旁边的那个警察一下，杰伊一枪就把他打死了。小源接着把整个身体往和自己拷在一块的那个警察撞了过去，两人摔在地上，小源用力的咬住他的脖子，那人疼的大叫。
“你疯了？！”那人大叫着想把小源推开，但小源越咬越紧，一滴眼泪忽然从他眼里掉了出来。“你开的枪！”小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你朝詹姆斯开的枪！”鲜血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那人用另一只手猛敲着小源的脑袋，但小源丝毫不肯松口，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血的滋味美妙无比。
“不……不……”那人开始开始哀求，杰伊跑过来想把小源拉开，但是等到那人被小源咬死之后他还是没有成功，参加聚会的人们这时都惊恐的看着这边，兰斯站在一边急忙回过头去：“都回去吧！”他叫到，随即就看到几个人正在打报警电话。“这孩子是詹姆斯·洛夫安特的人，”他大声喊着，好让对方电话里的真正警察们能听见，“如果你们接受此案件，我敢保证等他回来之后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说完他就转过身蹲下去把小源手上的手铐解开，小源咬着那人的脖子不肯松口。
“他死了，”杰伊试图把他拉起来，“他死了，现在没事了。”
小源浑身颤抖着，他的后脑勺被砸出了很大的一个伤口，现在那里正在流血。“是这个人开枪打的詹姆斯，”他抬头告诉杰伊，“是这个人让他躺进医院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杰伊说着把他抱了起来，然后他就跟着兰斯快速的回到了屋子里。“给我把医疗箱拿来，谢谢。”杰伊说着把小源放到了沙发上，兰斯急忙跑进屋里把东西拿出来。“那群围观的人还在外面吗？”杰伊一边清洗他的伤口一边问到，兰斯走出去一看，发现只有几个人还站在外面。“都走了，”兰斯说，“他怎样了？有什么——”门发出一声轻响，杰伊飞快的拿起shouqiang转过身去，却发现进来的是艾伦·斯考特。
“尸体还在外面呢，先生。”他走过来说到，杰伊放下shouqiang继续清理小源脑袋上的伤口，小源紧紧的抓住他，没吭一声。“那些尸体我会处理的。”兰斯告诉他，但艾伦摇了摇头，“让我去吧，”他提议道，“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可你——”
“去吧，”杰伊头也不抬的说，“斯考特家的人应该如此。你知道该怎么扔掉他们的对吧？”艾伦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跑出去了，兰斯一脸疑惑的朝窗外看着。“他……他是伯恩的孩子？”
“没错。”杰伊点头说到，他给小源的脑袋上缠上一卷绷带，然后忽然俯下身去亲了他一口。“詹姆斯没事，”他告诉小源，“他活得好好着呢。”
兰斯看到小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这让他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跑过去把杰伊撞开，然后自己坐在那里。“我带他去楼上，”杰伊把他抱起来说到，“他的房间是在书房里吗？”
“不，是在我的卧室。”兰斯脱口而出，杰伊愣了一下，“你确定？”
“哦不，我记错了，”兰斯说，“就是在书房里，你带他上去吧。”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杰伊那双怀疑的眼神，几秒钟后他听到杰伊上楼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让他很想拍自己一巴掌。窗外，繁星闪烁。艾伦·斯考特把两具尸体弄上那辆假冒的警车，然后便自己上去开车走了。“我应该拦住他的。”兰斯看着那辆警车自言自语，“我应该拦住他的，应该的。”
他忽然转身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