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话里有话，清炎听得是莫名其妙。
“芥辞称的上是茶中精品。这杯芳茶，本王就赐予你喝。”握杯人已放下茶杯。杯底在桌上落下，绕起了一圈水渍。
茶香迂曲回旋，触之鼻尖是化不开的醇蕴。
王爷赏赐，是何等的殊荣。
“王爷怕奴婢在茶中下毒？”闻及此言，清炎幡然彻悟，绕来绕去，什么赏赐，是怕她毒害了他才是真，小人心啊，“奴婢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的眼底下。这茶叶是贞妃娘娘送来的，难道王爷连贞妃娘娘也不信任了吗？”
“你的旁敲侧击意欲何指？”
“奴婢没有什么意思。”搞不好又要加上一个诬陷侧妃的罪名。清炎无心提及贞妃，想不到穆烨宸的参透力这么强悍。
“王爷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虽说奴婢的命不比王爷金贵，可是奴婢也是个怕死的人，连王爷都害怕的事，做奴婢的就更不敢了。奴婢还是要命的。”己所不欲，何施于人啊，穆烨宸。稍稍一抬头，就望见他的侧脸。俊目郎朗，这脸，有几分是真？
“本王最恨有人在王府里兴风作浪，既然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就要知道轻重。命是靠自个儿争取的。做了人下人，就要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有些不该说的，千万不要多说一个字，不该做的，千万别做。这种求生原则，知道要比不知道来的好。”
讳莫如深的眸子闪过一精光，瞬间即逝，漆黑深邃望不到尽头。
“是。”
“如此，甚好。本王也不喜欢勉强他人。”杯中的芥辞失了最初的热度，而茶液如初静。他举手倾到了杯里的芥辞茶，“本王有心忠告，断不要拂了本王的好意。”茶水尽。
“奴婢清楚王爷的意思，会牢记王爷的教诲。”不经意地拂手擦去耳边残留的雨珠，划过颊面，颊面苍苍。这春的雨原来也是寒的。
稳坐的这个男人拿起桌上的空杯，重新握在手中，指端轻点杯沿，目光聚焦，随意把玩着，言语不着痕迹，道，“王府里若是少了一个婢女，你会觉得是意外吗？”
颊面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收回，指尖骤然一滞，杀气仿若在身边。
“奴婢~~~明白。”这是就是他的警告吗？清炎心头一紧。
他的杀意，她是见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