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门，愣在当场。习惯性即将脱口而出的“好”字生生噎在嗓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门外站着的人我从未见过——银色短发，一双夜一样黑透的眸子，冰雕一般英俊中透着冰冷的相貌，黑色的长风衣，领子高高的立起来……
如果头发是黑色的，再戴个耍帅扮酷的墨镜，是不是可以cos上海滩老大了？
“叫我穹歌。”是电话里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磁石一样的声音。
“你是来找老……顾遥的？不好意思，她今天不见客。”我勉励挤出一丝笑，其实更确切点说我只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收回探出的半个脑袋，打算关门。
来家里找老顾的人不多，但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的。有时候老顾打着“为了美丽容颜而补觉补觉”的旗号回归卧室大床的怀抱，一睡就没个准时间。
如果因为外面有客人找她而耽误了她的“美容”，她会“满腔怨念无可消忿忿不平一声吼”冲出卧室先灭了我然后再幽怨地爬上床继续在睡眠中保养她那张水嫩嫩滑溜溜吹弹可破天上地下再无能与之相媲美者的好皮相……
用她的话说，“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叫我。”
我乖乖点头，老顾不好惹，特别是困了的老顾更不好惹。所以，在老顾爪下的生存法则之一就是要乖。
——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顺她的毛，什么时候可以稍微逆着她，什么时候即便你知道你做了会让她暴跳的事情但是你乖乖承认了并且认错态度良好她就会不予追究……
“如果有人找？或者……”
“不见！”
不见就不见，了不起啊。
“顾遥在驻颜，今天不接客。”
“顾遥不在，今天不接客。”
“顾遥……”
“……不接客。”
然后，把来人一一拒之门外，再回头仔细琢磨，好像自己又说错话了？
为什么来找老顾的女人们听我说完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一个个都点着头笑得一脸诡秘……
后来的后来老顾醒了，我颠颠去问老顾。
老顾听我顿时眼睛一闭，又摔回床上，“下次你就是说顾遥归西也不要再加上后面那三个字——”
“……”我多想问问为什么啊，可是看她那副好像已经天塌地陷的样子，我约莫着估计又是那要命的“起床气”作用的。
“你以为小娘我是什么人？你小娘我什么时候接过客！”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其实……我是想说‘不见客’的，可是好像意思差不多……”我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其实我更想找个老顾看不见的角落捂着嘴偷笑一回，没想到老顾的一世英明毁在我一句话上了……
你一定想不到老顾的报复是多么惨绝人寰灭绝人性——“喂？找薛雪？薛雪不在。你问她去哪儿了呀她接客去了……”
“顾遥你不厚道！”我扑上去抢电话。
“你敢说小娘我不厚道？”老顾悠哉悠哉的拎着电话又补上一句，“其实呀薛雪也不是总接客的你电话来得巧正赶上了……”在我抢到之前气定神闲的按下电话，唇畔含笑，“我可是口下留情了，赶上是个女的找你我才这么说的。”
“施主……您可否发发慈悲？刚才那个女的是我们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