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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艰难的重任——吃饱(上)

小说: 笑傲人生 作者: guygao 字数:9542

  第二章艰难的重任-----吃饱(上)!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二月初七的中午。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猫尾巴”那个张老先生正和陈老大说着话。见我醒了,老先生快步走过来,解开我的头,用已经准备好的温水把我的大光头清理一遍,然后看看伤口,“嗯,很好,没啥问题,就是失血过多,再服几付药,补补血就行了”!说完,又给我上药,缠绷带,都弄好后,老家伙看都不看我一眼,背着药箱走了。我这时感觉身体不再酸痛,好象也很有力气。于是我做了起来,对陈老大说;“陈老大,帮我喊一下柱子,我要回去了”!陈老大赶紧拦我;“兄弟,不急,前天我让你嫂子通知婶婶了,不过没告诉她你这么严重,我怕婶子担心,你再住几天,放心,我这没问题”。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毕竟是别人的家,那个家虽然不属于我的灵魂的,但毕竟属于我这个身体的,我必须回去看看,赶晚不如赶早。陈老大没办法,出去叫了老二和柱子进来。柱子帮我穿上鞋。我一看,嘿,他妈的草鞋,旧的够呛。不过也得穿,陈老二进来手里拿了一块兰白格的布巾,帮我把头包好!我慢慢站起来,头一阵晕,我知道这是失血的缘故。陈老大冲过来,二话不说,把我背了起来。出了屋,外面的阳光很暖。陈老大又让他兄弟挑两筐鱼,一筐是鲜鱼,一筐是干鱼,让柱子背了一捆干海带,然后向北---我这身体的家走去。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环境,全村的房子大多是泥草房,偶尔看到一、两个人,长得都不高,皮肤黝黑,穿得很粗陋。(我只能这样形容)我深深做了个呼吸,有一股腥味,可能是海风的缘故。陈老大一边背我走,一边对我说:“兄弟,这次是你救了我和柱子,你就是我们的恩人,不管别人如何说,你只要有事一定对我言语一声,你就把我当哥哥吧”!我懒得理他,“行了,行了,别说得那么严重,这都是缘分”!“好”!陈老大一边说一边脚下生风,很快到了我家(现在我只能承认这个事实)。第一眼望去,这个家还真不小,正面五间房,是砖房,不过屋顶上乱七八糟,有瓦、有草、可以肯定原来是瓦房,不过瓦坏了修不起,只能用草堵了。东侧大约有六间土房,房顶的草也很乱,有几个地方还是坑坑垮垮的。这两间房有门有窗,还糊着纸,那窗纸也是一块块的,象补丁一般。西面可就惨了,窗门旧的都不行了,也没有糊纸,房顶上全是漏洞,土墙也掉得一块一块的,至于有多少间我不知道,好象比东面大一点。所谓的院根本没有院墙,只有三套房子中间这点地方。

  正房前做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在摘菜,我第一眼的感觉,这妇女绝对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而那个小女孩则是《卖火才的小女孩》里的主人公。再看东面,一个老头正挥舞一把砍刀辟竹子。看到他,谁都会想到’扬白劳’再生了。这三个人自然是刘玉贞、高灵和高冲,对于他们我已经不忍心再去形容了,这时我的心理除了悲哀还是悲哀!三个人看到我们过来,都站了起来,高冲是第一个跑过来,一个劲问“少爷怎么了”?看来三个人都没有想到我受伤这么重,让人背回来。尽管以前打架有时也受点小伤,在外面不回家也是常事,但绝对没有象这次这样。刘玉贞赶紧打开正房的门,让陈老大把我背进西屋,放到一个竹床上,满脸的焦急。陈老大把我受伤的事,详详细细的给大伙说了一便,直到听说“猫尾巴”张老先生肯定我没什么问题,再服几付药就没事了,刘玉贞和高冲才放下心来。这时候,陈老大的老婆赶来,提了五付草药,说是张老开的补血药交给刘玉贞,陈老二也把鱼等海鲜交给刘玉贞,刘玉贞千恩万谢地收了,让柱子去煎药,又让高冲烧水帮我洗漱,然后送陈老大一家回去。

  高冲烧上水,又进到我的屋里来,脸上还是有些焦虑。一个劲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老冲,(我记忆里以前这么叫他)别担心,没事,你最好先找把剪子来,帮我把指甲剪了”。高冲立刻出去拿了剪子,小心地帮我剪了手指甲,又顺便把脚指甲也剪了。这时刘玉贞回来拿了一套衣服给我,又揭开我头上的包巾,告诉高冲给我端热水来,我做在床边,在高冲的帮助下洗了一番,换上刘玉贞拿来的衣裤感觉好多了。衣服的补丁很多,我数了两遍也没数过来,但洗得很干净。高冲拿了我换下来的衣服,端着水盆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开始仔细打量一番,门窗很旧,但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蓬顶是用竹片吊的很整齐干净,屋内只有我躺着的竹床,地下有两个竹子做的小凳子还很新。不用说一定是柱子来这里后帮忙做的。由这个环境可以看出,刘玉贞是个非常勤劳的人,我想这个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决不过分。我正在胡思乱想,柱子、高冲、刘玉贞一起进来,柱子端碗药,高冲端碗茶,刘玉贞手里拿着一双新草鞋。我赶紧坐起来,先喝药,又喝了两口茶水,第三口怎么也喝不下去了,这茶真难喝又苦又涩,与陈老大家的一样。刘玉贞放下新的草鞋,随手拿起旧的,他们一起又出去了。我拿起新鞋试了试很合适,也很舒服,看来刘玉贞对自己的儿子非常细心。现在我最闹心的是对刘玉贞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声娘,心理十分别扭。我的心理年龄比她大,怎么张这个口?可是她毕竟是十九世纪的人,实际上比我这个二十世际的人要大出一百多岁。从这一点讲,叫声娘不是不可以的,可就是……..,我正想着这事儿,外面传来柱子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我一听知道是石头来看我,外屋又想起刘玉贞的声音,原来石头拿了一袋白米,刘玉贞说他家也不富裕,不收。石头解释半天,刘玉贞才收下。又陪石头进来,柱子不停地告诉石头,我如何救他的事。

  石头这小子个头和柱子差不多,也那么黑,但比柱子还瘦,不过眼睛很有神。“麟哥,好些吗”?石头问。我笑笑说;“石头,别担心,一、两天就好了”!刘玉贞又问石头他娘怎样,石头说他娘前两天下雨又犯病了,只能躺着。高冲进屋给石头端碗茶,石头赶紧起身说:“谢谢叔”。看来石头还是很有礼貌的。有知识就是不一样啊!我正想着,外面又一个大嗓门想起;“贞姨,我来看麟哥,我娘让我带点米来,这放哪儿”?不用想,就是李霸这个小子,刘玉贞赶紧出去,而李霸已进了我的房间,那带米一定是仆人给扛着呢!一看李霸,我当时就笑出声来,这李霸长得是白白胖胖,眼睛小小的(可能是胖的原因)二层下巴,戴了个南霸天式的清朝小帽,一身绿缎子的长袍,脚下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最可笑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纸扇,不紧不慢地扇着,给人的感觉纯粹是一个“胖墩”式的纨绔子弟。我边笑边问李霸;“李霸,这天气你煽着扇子凉快吗”?柱子和石头也大笑。以前我经常调侃李霸,所以这时也没有人听出什么不对。柱子到外面拿了两个小登进来。刘玉贞和高冲也跟了进来,只有高灵站在门口,不敢看我也不敢进来。刘玉贞又问候一下卢氏,高冲给李霸上了茶,这李霸大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喝着茶,我心里想,像李霸这样的公子哥,怎么也能喝得下这茶?突然,我明白了,现在这个时期,对茶的加工只到这个水平。所以人人喝贯了都不觉得什么,而我要想喝到好茶,只有等身体好了自己动手吧!石头与李霸聊着天,问李霸最近学了什么,李霸可来了神,把扇子开、合几下,摇头晃脑地讲了起来。说他最近学了宋词,尤其对岳飞的满江红是非常喜欢,说着说着竟站起来,边走边颂起了这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

  这里我要插一句。古人讲吟诗颂词,这吟诗讲的是每句诗要工整,平仄韵律要严紧,吟是按韵律发音。而颂词则不同,这颂不是朗颂,而是唱。词都有词牌名。这个词牌名是一种固定的曲调,与京剧的“西皮、二黄等”相类似,曲调是固定的,包括平仄韵。而词是由作者按着这些条件填进去的。所以,在古代颂词实际是唱出来的,象满江红、水调歌头等都是代表不同的曲调和韵律。不象现在那些古装电影和电视剧演的那样,一首诗或一首词,演员念出来就跟我们村书记做报告似的,这都是那些无知的编剧、导演及演员不懂装懂瞎掰的,对这帮人我只有送给他们两个字---无耻。

  颂词的曲调我虽然没有听过,但我知道,这颂词也要讲究声音圆润,而李霸那破锣嗓子,简直就是一个高分贝的噪音器,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看石头也在皱眉,其他人不知所以的都看着李霸。好不容易等李霸颂完了,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可李霸看着大家的表情,以为自己不得了,马上又讲起他这两天学的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他摆好架式,想再颂一首。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赶紧打断他:“我说李霸呀!看在你老哥我已受伤的份上,你就别再嚎了,我担心你一会儿把狼都给我招来了”!“哈……哈……”。满屋子人全都笑倒了,刘玉贞笑得弯腰捂肚;柱子和石头直接笑倒在我的床上,压得我两条腿生疼;高冲更绝,笑得从小凳子上,一屁股出溜到地上;只有高灵不懂得我说的啥意识,小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李霸尴尬地挠挠头,“嘿嘿,麟哥又取笑我了”!幽默了一下,大家的心情一下子都放松了,又吹牛打屁了一会儿,时间已到了傍晚。李霸告辞带着仆人回城里,石头也要回去给他娘做饭,我让柱子把陈老大给的鱼一样拿两条给石头,刘玉贞又分出点海带一起给石头装好,石头推迟不要,被我瞪了一眼,乖乖地拿走了。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刘玉贞和高灵、高冲一起在外间忙着,很快做好,刘玉贞端着饭进来,对我说;“天麟,你现在受伤,不能吃发物,所以,我给你做点海带汤,娘喂你吧”!“不用”我赶紧接过来,大米饭,一碗海带汤,很香,很好吃,我很快地吃完了。刘玉贞问我还要不要,我说;“饱了,不吃了”。随后,刘玉贞他们在外屋吃饭。之后柱子进来,端着药和茶,我一看,头都大了。“柱子,我不想喝茶,给我弄点白开水行吗”?我对柱子说。“好,我这就去拿”!柱子又端了碗白开水给我。

  天渐渐黑了,刘玉贞抱着被和一个枕头进来,帮我把头垫好,又为我盖好被子,我心里好一阵感动。随后刘玉贞回东屋,高冲和柱子到东厢房睡觉。我心理又一阵难过,这么早睡觉,是家里没有油灯,或者说是点不起。总之,这个家穷的实在可以了。

  我又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只有自己的思维,但却保留了高天麟所有的记忆?想了很久,我想通了,这高天麟是真的死了,而我是在他死亡的一瞬间冲进他的身体,虽然保留了记忆,但这些也只能成为记忆,而不在有思维能力。还好,如果那个混蛋没死,再一通乱搅,我真的只有自杀了。与这种地痞为伍,想想都恶心。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早晨天刚亮,我就起床了。全身也感觉有劲多了。没想到这混蛋的十七岁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看着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皮肤有点黑,手脚都很粗壮,脸什么样,不知道。用手摸摸、零件一个不少,也没发现有什么缺陷。

  我来到外屋,高冲与柱子正在烧水劈柴。刘玉贞在淘米,高灵在一边洗脸,看我出来,全都一愣。刘玉贞过来说:“天麟,你受伤,回去躺着,多休息,用什么喊一声”!我笑着说;“老躺着不好受,再说这点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活动活动”。我一边说一边拿盆,高冲帮我倒水洗脸,又端来一小碟青盐。青盐是干什么用的?——刷牙呗!你以为哪个时候,有牙膏啊!没有选择,我草草地洗洗牙,(当然用“洗”字比较合适),然后到门外,吸吸新鲜空气,感觉比昨天好多了。我各处转转,有些记忆里的东西显得很不实在,所以,我想从感观上有所认识。东厢房有六间,中间开门,左侧三间通房,右侧两间,高冲与柱子住。西厢房大约有八间,也是中间开门,西边放的都是破烂。最里间放了一辆破旧的马车,看来不能用了。后院是厕所,用土墙围的,没有棚。前院堆了不少竹子和干劈柴。从东边出去10米远有个坑,里面有不少水,仔细看是泉水流下来被蓄在这儿,大概是我们的食用水了。来到水边,这时天已大亮,我看着水中那张陌生的脸,恩,比我前世强点,不过,也属于普通型,没有特点,更没有个性,妈的,我怎么总是长一张无个性的脸。骂了几句老天,没用,只好又去转悠。。。。。。

  过了一会,高冲走来喊我;“少爷,回去吃饭吧”!我慢悠悠地往回走,别说走了这会儿,还真有点累。这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到了屋里,桌上放着两个碗,一碗米饭,一碗拌海带。一问,他们都吃完了,刘玉贞带高灵上山挖菜,柱子砍竹子去了。我吃过饭,又来到院里,这时,高冲已背着绳子和砍刀往山上走去。院里有几个竹凳子,我做了下来,上午的阳光十分暖和,可就是这竹凳我怎么做都不舒服,这时要有一个躺椅该多好啊!我YY地想着,躺椅,对呀,柱子会做,回来让他马上做一个。想到这儿,人也来了精神,又等了一会,看见柱子背着一捆柱子下山,我赶紧叫他过来,把躺椅的事跟他说,又是比画,又是在地上画,柱子总算明白了。开始动手,我做在登上帮忙,费了大半天的劲,总算弄出来了。躺在躺椅上舒服多了。柱子也累的够呛,不过看着躺椅,满脸喜乐,一个劲问;“麟哥,你咋想出来的”?于是,我开始忽悠他;“柱子,记得我受伤后昏睡了两天一夜吗?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我告诉你,我遇见了一个神仙,他领我去了仙境,让我看了好多好东西,又教我学了许多事情,以后啊,有得你瞧的”。“真的,我说怎么感觉你这次醒过来后,有点不一样”。我心理一惊,是啊,那个高天麟无论气质、风度、学识、语气怎么能和我比呢?(不是自夸)刘玉贞、高冲这些与高天麟熟悉的亲人,哪有感觉不到的道理啊!我该怎么说?怎么办?我心理飞快地想着,虽然,我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也许我遍个神仙的故事,可能骗过他们,但是能骗几时呢?该怎么办?

  我没有再与柱子交谈,告诉他我太累了,想进屋睡一会。柱子也没多想,扶我进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反复想着刚才的问题,又从高天麟的记忆中搜索有关知识,结果很失望,除了认识些字外,(有很多不会写)什么也没有。不过,有一条信息到使我注意起来。这高天麟经常在酒楼混吃喝。与许多过往的客商打过交道,主要是高天麟帮人找草料,找打马掌的铺子,有给客人介绍哪家粮铺或菜铺好、有什么,等等,过往的客商有时给他点酒肉,有时也给一点小费,这就是高天麟接触外界的机会。否则,凭他十七年没走出过嘉兴,又能知道什么?于是,我把这些记忆整理一下,想了一番说词,准备有一天他们问我时好回答。想好这些,人也轻松了,睡意也上来了,一觉又睡到晚饭的时候。晚饭我是在卧室里吃的,因为天太晚了,大家都吃完睡觉了,只有刘玉贞做在屋里等我醒来。侍侯我吃完饭,又服药,然后叮嘱我好好休息,这才回屋睡觉。这一夜,我又失眠了,一直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这个家?

  刘玉贞的善良,高冲的忠厚,石头、柱子的忠义,都表现的那么朴实无华,让我心理很感动。他们默默地去做,默默地承受,而我,现在借有伤可以什么都不管,不想,可伤好了呢?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到底能做什么呢?当中医给人看病?一方面,我已十多年没行医,另一方面,这个时代的中医水平相当高,这一点在我学习中医史的时候就知道,我绝对是望尘莫及。搞机加工,废话,这时代上哪找工厂去?再说,一个混混,突然说自己什么都会,还不让人当疯子给打出来!我真的难啊!想了一晚,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就这样快天明的时候,我才睡着。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来到外屋,桌上放着菜饭和一碗药,我一一吃了。然后拿着躺椅,来到院里,躺在上面看着屋后的小山。山不大,长满竹子,记忆中这山有五、六里长,西背面是茶树,东面没去过。无聊地看了一会,慢慢看到刘玉贞、高冲他们的身影,突然,我灵感大发,将这群人如果组织一个丐帮,再好不过了。我当帮主,刘玉贞是帮主的娘,就不算了,高冲当个总护法,石头、柱子是左右护法,李霸先给他个嘉兴壇主当当,高灵呢?就叫丐帮公主好了啦,这满山的竹子,能做多少打狗棒啊!再弄套打狗棒法。对了,我在大学时曾学过军体拳,后来在大学武馆学了套太极拳,这棒法吗——没学过,不过,凭我的聪明编一套36路打狗棒法绰绰有余,再起名字,什么恶狗扑食,黑狗钻裆,举火朝天。。。。。。没问题,越想越开心,竟然笑出声来,正当我YY不能自拔的时候,石头和李霸过来看我,问我笑什么呢?我说:“想起我们小时侯淘气的事,觉得好笑”。李霸是卢氏让他给我送些大枣和莲子,听说我失血过多,所以拿来给我做粥喝,好补血。我连声说;“谢谢卢姨了”!我知道卢氏这是看在刘玉贞的面上,否则可能不会理我这种人。石头是来看我恢复的怎么样!听到我的笑声,心理也高兴,大家做下聊了一会,李霸对我的躺椅非常好奇,想让我请柱子帮忙,给他做一个,我说;“不行,李霸你太胖,这种椅子是经不住的,再说,柱子做这个椅子要几天时间,你出多少钱”?李霸气得直瞪眼,说我不讲义气等等,懒得理他,这时,陈老大也来了,又带了许多鱼、虾,我来个不客气,全收下,过了一会,刘玉贞他们也回来了。李霸找柱子,一定要弄一把躺椅,柱子被他磨得没办法,答应以后一定给他做一个,这才送走了这个瘟神。

  回到屋里,我又在想原来的问题,丐帮仅仅是YY而已,第一,从记忆中搜寻,嘉兴没有乞丐,(因为穷,要不到饭,所以都去了上海或杭州)。第二,我堂堂一个有知识的现代人,真到了做乞丐的地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再说,组织帮会,本为朝廷所不容,这违法的事怎可为之?所以我必须面对现实,该怎么办?我头疼的很。

  吃晚饭的时候,刘玉贞将饭、菜端了进来,让我在屋里吃,我说:“算了,出去一起吃吧”!来到屋外,看到饭桌上的食物,我吃了一惊。原来刘玉贞只给我做了米饭和炒菜,而他们,包括高灵吃的只是稀饭,里面有点鱼肉和海带,一看便知,这些东西怎能吃饱,即使当时喝饱了,可过一会就会在饿,我清楚了,他们认为我有病,所以单独给我做的。也许从前的高天麟会坦然地接受,但我不能!我没说话,走到米缸边,看看里面大概只有十几斤米,这就是这个家的全部粮食。刘玉贞不能不省着点,否则,过一个月吃什么?我心理很悲伤,为他们、为自己,我没说什么。端起饭菜走到锅边,将饭菜倒到锅里,又把他们每个人碗里的稀饭倒回去,使劲地搅拌,然后,再一碗一碗盛起。给高灵的碗里盛了一大块鱼肉。他们都吃惊地看着我,表情各异,直到我把碗一一端给他们,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来,一起吃吧”!说完我先喝起粥来,随后,每个人都不说话,埋头喝粥。吃过饭,我喝了药,便回屋躺在床上,整个晚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我开始想该怎么办呢?时间已不容我再犹豫和YY下去,这个家马上就要断炊,我必须要行动起来,担起帮助他们的责任,一个多么沉重的责任。是啊,一个人不懂得责任和重担的意义,那只能是个寄生虫,我不能在看下去,也顾不得他们的惊讶,只能见机行事。但是,我必须要有一个计划,第一个问题,怎样吃饱…….。

  第二天,我早起,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忘了说明,当时,平湖地区的穷人每天只吃两顿饭),和昨天一样他们又各干各的,而我也开始了我的行动,——考察。首先,我向东,去看看平湖,顺着泉水来到小山下,然后围着山绕一周,别说,从前的记忆里有许多没有的东西被我发现了(高天麟以前不懂观察),首先,竹林很大,没有管理,所以被砍得乱七八糟,竹子长得是大小不均,十分混乱。这座小山是属于刘家的,也是现在高家的,所以也没有人来乱伐。第二,在西北坡的茶树,让我心花怒放,茶的叶子正是红颈、背有毛的上品,我一算今天是二月初十,可以采了,看来吃饱的问题可以靠它解决了,我高兴地吼了几声。第三,山坡东面一直到海边都是青石。第四,东南面有一片黄色略红的沙土地;第五,平湖周围是一片草地,面积很大。在南方把它称为荒地,所以,高远典不出去,这才保留下来。

  整整一天,我考察后心理有了计划,回来时,刘玉贞正在做晚饭,刚好李霸和石头也在,我把他们几个人叫到一起。开始下令;“老冲,去帮我劈点木材,要求与筷子粗细、长短一样,快去”高冲答应一声去劈柴了。“石头,哥求你点事,别打岔,你知道吗?我要感谢陈老大船上的桅杆砸了我的脑袋,它不仅把我的头砸破了,同时也砸醒了我,咱不能总这么胡混下去,要干点正事,我知道你有很多书,从《三字经》开始,你给选20本,明天送过来,我要学习!得,别吃惊,这是向你借的”!不仅石头,所有人都很吃惊地看着我,石头应了一声走了。“柱子,李霸听着,李霸我向你要两样东西,别说话,听我说完你再拒绝,少跟我耍心眼。这两样是;两张桌面大的纸,你有吧,“没问题”李霸答应的非常爽快。“第二样,我知道你家有很多鹅,我要30根鹅毛,记住:是翅膀端最硬最长的羽毛,柱子跟你去,我马上要,有问题吗”?“没问题,不过,你要鹅毛干吗”?李霸不解地问。“别问,二十天后给你点惊喜,去吧”!下了逐客令,柱子和李霸走了。“小灵儿,到哥这来,哥也求你点事”。我又叫高灵,高灵有点害怕地看看刘玉贞,刘玉贞笑了,“灵儿,你哥都说求你了,你还怕啥,去吧”!“恩”高灵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我说,灵儿呀,能不能帮哥研点墨”。“行”答应的爽快,接着,高灵找出墨砚,开始研墨。最后是刘玉贞,我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叫了声;“娘能不能帮忙,把陈老大刚送的鱼剖开,弄点鱼油,我有用”!“行“,刘玉贞笑着答应。

  吃晚饭前,柱子回来,带着鹅毛和几张白纸,高冲也劈好了一捆木条,刘玉贞——既我的娘做好了鱼油,我找了一截竹子,让柱子做成一个筒,把鱼油倒在里面,再把木条一根根插里。大家都惊异地看着,我也不解释,然后一起吃饭。饭后我让刘玉贞烧点茶,当然,我不敢喝,把桌擦干净,这时天已黑了。我取出几根木条点燃,屋里亮里起来,“啊!原来是这样啊”!“少爷真聪明”,“我们家有灯了”。柱子、高冲、高灵是一人一句。我没理他们,拿过鹅毛,又向柱子要把小刀,小心地修剪,再在一块小石头上打磨,就这样一会就做好几枝鹅毛笔。

  把白纸铺在桌上,我开始画地图。——以家为中心,北到小山的尽头,南到平湖村边,东到海边,西到嘉兴县城,我不敢写字,只能用比较形象的符号标记。你想,一个不会写字的人,突然写一手别人没见过的硬笔字,还不把他们吓趴下呀!

  画好后,我看看他们,开始发表我的演说;“娘,老冲,柱子,灵儿,首先你们不要这样吃惊地看着我。吃饭前我已讲过,这次陈老大的桅杆砸醒了我,这几天,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所以,我想担起这个家的担子。娘,儿子向您要权力了,我要要求你们听从我的安排,当然是每天做什么,怎么做等等。最重要的是责任,只有我们每个人都对这个家负责任,我们才能一点一点发展起来,我要告诉你们,我要承担的责任,就是让你们吃饱,每天每顿都要吃饱,要做到这一点,你们就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包括每天的工作,以及我们的地怎么种?种什么?我知道你们可能有许多疑问,不过,请先不要问,凡事先做好,有时间我再给你们解答。你们知道我接触许多商贾,和他们的交流中也学了不少,只是我以前没有想过怎么用而已,就象这木条浸油当灯用,其实这是土匪山寨里最平常的事,只不过人家用的是牛油,咱用鱼油而已,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毕竟亮了起来,所以,许多事,你们不用吃惊”!说到这我停下来看着大家。过了一会儿,刘玉贞首先说话;“天麟,你是变了,不过是变好了,娘支持你,同意由你掌管这个家”。娘亲就是娘亲,说得我心理好感动,赶紧表态;“老娘,儿子没有夺权的意思,家嘛还是你老人家掌管,不过具体工作由儿子负责就行了”。高冲他们都在笑,我一瞪眼,“都笑什么,你们都给我表个态,同意的请举手,柱子,你现在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别总拿自己当外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兄弟,赶紧表个态”!三个家伙都举了手,“好全体通过”!下一个事由老娘和老冲来帮忙,一边说,我一边拿了个点燃的木条,凑到我画的地图前;“娘,老冲,你们看这是我画的咱家周围的地图,我想知道这些地方,到底还有多少属于我们”?刘玉贞仔细看了看,指着地图对我说:“天麟,其实除了西面这300亩水田典给了李家,其他的地方都是咱们的,只是都是石头、荒地没什么用”!我做好标记,“娘放心,这些地方都有大用,以后您就知道了”。我把这张画放进我的屋里,然后让大家休息,从明天开始,工作将会十分繁忙,高冲想问啥,不过又没问,就这样休息了一夜。(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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